“病入膏肓、藥石無醫”蕭鈺也很難過,就跟當時看到自己的爹孃慢慢地死去,他也沒有一點辦法一樣。
謝玉蘿捂着嘴直接就哭出了聲:“良原那孩子要是知道了,該有多難受啊”
蕭鈺沒說話,緊緊地將謝玉蘿抱在懷裏,他的心都在顫抖。
經年累月,失去至親的痛苦,就像是一頁書,許久未看,本以爲過去就過去了,可是再次被翻開,心情依然很沉重。
那是一種既無奈又自責的疼痛,一直都深深地藏在心裏。
“阿蘿好在我有你”蕭鈺啞着音兒說道。
二人進了院子,待看到裏頭亂糟糟的一團時,謝玉蘿第一直覺就是,家裏頭遭賊了
趕緊進了屋子看,櫃子裏頭的所有東西,都全部散亂了一地。
謝玉蘿趕忙去找翻自己放錢的的地方,摸出來,裏頭空空如也,“五十兩銀子被偷了。”
因爲他們現在已經在幽蘭鎮住,這回來,也就帶了一點銀子和換洗的衣物,也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
也就是五十兩銀子而已,丟了也就丟了。
蕭敬義過來的時候,看到這一片狼藉的樣子也是嚇了一大跳:“這怎麼回事”
“我們剛回來,一回來,就變成這樣了”蕭鈺臉色很難看。
偷了東西倒是小事情,可那個人竟然能夠這麼輕易地進他家的門,若是他以後不在家的話,阿蘿一個人怎麼辦
蕭敬義:“好端端的,家裏頭怎麼就進賊了呢,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沒有”
“丟了五十兩銀子。”謝玉蘿看着空空的衣櫃,那個人把自己的錢袋子都給拿走了。
整個蕭家村很多年沒發生雞鳴狗盜的事情,而且這一回偷,偷的還是蕭鈺家裏,蕭敬義怎麼能不氣:“報官吧”
蕭鈺和謝玉蘿都沒說話,默許了。
回了幽蘭鎮的洪南,帶着自己的一幫兄弟,決定找一份事做,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洪南就去了一家酒樓做跑堂的,日子雖然過的不如之前自由自在,可是每日三頓飯是有的,洪南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小南,快,樓上雲字號要一罈竹葉青,你趕快送上去”一個夥計衝洪南喊道。
洪南手腳麻利,提了酒,在賬房先生那裏登記了下,就快手快腳地上了樓。
打開雲字號的門,裏頭傳來放浪的笑聲和說話身聲,字字句句都不堪入耳,洪南也是見怪不怪了,含着笑提着酒就進去了,“各位客官,竹葉青來了”
笑聲和說話聲戛然而止,衆人齊刷刷地看向了門口的方向,洪南提着酒,走了過去,可等看到桌子上坐的人時,他笑不出來了。
爲首的,不是蕭大民還有誰,而坐在他旁邊的,則是一直跟洪南一直不對付另外一幫小混混,爲首的人稱彪哥,年紀跟洪南相仿,可做的事兒,卻比洪南還要壞。
二人總是打交道,這聲音大家一聽就熟悉了。
洪南笑着將酒放在了桌子上,還掛着笑:“各位客官請慢用,有事就叫小的,小的先下去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
“別走啊”南哥,大家都是兄弟,來了不說話怎麼就走了呢”
有人攔住了洪南。
洪南笑道:“彪哥可別砸了我的飯碗啊,我好不容易纔找到這份事情做”
“呵”彪哥一臉的橫肉,不懷好意地說道:“那就看看你今天能不能讓我們高興了”
洪南一直都在笑:“我們這酒樓菜好酒也好,彪哥喫好喝好,就一定高興”
他說完又要走,可是攔着他的兩個人還是擋在前頭,不讓洪南離開。
“急什麼急嘛,先別走嘛”
彪哥攔着了洪南出去的路,他寬大的體型再加上兩個小弟,洪南壓根過不去
“彪哥,您喫,我這要下去做事呢,待會掌櫃的找不到我,又要說我偷懶了”洪南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不過他沒發作,又是一臉的笑。
“喲,你以前不是很能耐嗎這樣都不生氣”彪哥攔着他的路。
“你是我的客人,我怎麼可能會生氣呢”洪南笑道,果真是不生氣。
“那這樣呢生氣不”彪哥伸手,在洪南臉上怕了兩巴掌。
洪南笑一笑:“彪哥,我真的要走了,不然掌櫃的說我偷懶了”
彪哥呵呵一笑,露出兩排地包天:“別啊,兄弟這麼久沒見面,陪我們喝幾杯有什麼關係”
洪南心中暗道後悔,他本來就跟這個彪哥不對付,以前爲了地盤的事情,兩邊人還打了一架,這樑子也就結下了,早知道在這裏喫飯的他,洪南說什麼都不會來。
“彪哥,掌櫃的不讓我們在做事的時候喝酒”洪南好聲好氣地解釋道。
“你又沒當着他的面喝,你怕什麼”彪哥笑道:“正好,你的老朋友也在,大家一塊喝一杯”
彪哥拉扯着洪南就上了桌子,蕭大民就坐在上首的位置,一直冷眼看着,“喲,我說南哥,你咋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還要自己出來討生活啊”
“就是,這麼好的大爺你不跟,這不,便宜我們這幫兄弟了不是”彪哥得意地笑道。
大爺
洪南冷笑,不過就是個口蜜腹劍,心比毒蛇還要黑的一個孩子,就自稱大爺了,真是不害臊
“我們兄弟們早就金盆洗手不幹了,以後就正正當當的過日子,彪哥還是不要取笑我們了”洪南嬉笑着,從頭至尾,一直都沒生氣。
彪哥哎喲了一聲:“你們聽聽,要正正經經過日子啊感情我們過的就不是正正經經的日子了我說洪南,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不會是被女人給打趴下了,不好意思了吧”
廂房裏頭一片鬨堂大笑的聲音,洪南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蕭大民把事情給說出去了。
不過他也不害臊,反正自己技不如人,失敗了就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