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聽着越來越荒唐了呢
她似乎已經明確拒絕過墨池不止一次了,如果他真的執迷不清,那她也沒有辦法。
阮默不想對眼前的辛願解釋什麼,因爲解釋不着,哪怕辛願喜歡墨池
“爲了這事,姑媽都被氣哭了,他最疼姑,”最後的話,辛願的聲音說的很低。
阮默沉默,因爲她實在不知如何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嫂子”辛願擡起頭來叫了阮默一聲,“既然你不會跟池哥在一起,那你就讓他死心好麼”
這時阮默耳邊驀地閃過在她出事前,老太太把她叫回墨家說過的一句話:你和墨湛在一起了,墨池纔會真的死心。
此刻,阮默看着辛願,似乎也明白了,這丫頭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她和墨湛在一起,可以讓墨池死心
可是誰替她想過,她對墨湛的心早就死了,又如何跟他在一起還有墨湛給過她的傷,讓她如何釋懷放下
老太太對她說這樣的話,阮默接受了,畢竟老太太過去幾年疼她愛她,說起來阮默欠她的情,可是眼前這個辛願有什麼資格也如此要求她
還是她阮默現在在她們眼裏就是個軟包子,可以隨便拿捏
想到這裏,阮默有些生氣,出聲叫了她:“辛願”
“嫂子”
“墨池想怎麼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我只需要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便足夠了。”
說完,阮默站起身來,“我去打個電話”
阮默去了露臺,其實她哪有什麼電話可打,只是不想再與辛願討論那個讓她糟心的話題罷了。
“噔噔噔......歡迎默大光臨寒舍,小女子不勝榮幸,”伴着誇張的聲音,剛洗完澡的佟彤撲向了阮默。
看着還在滴水的頭髮,阮默躲開,“把頭髮擦乾了。”
佟彤將毛巾遞給阮默,“小默子,給哀家擦頭。”
也只有她敢在阮默面前這樣,在別人眼裏阮默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誰見她都敬讓她三分,所以總會讓阮默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疏離,難以親近感,所以也是她除了佟彤幾乎沒有女性朋友的原因。
她太閃亮,沒有誰願意跟這樣的她在一起,因爲誰也不想淪爲別人的影子。
只有佟彤,從來不把她什麼女boss,就拿她當普通女人一樣,該怎樣怎樣,更不介意在阮默面前自己會失去光芒。
其實如果你自帶光芒,是別人遮不住的,就像佟彤,她就像個小發光體,不起眼,但是隻要你看一眼就會被灼到。
而阮默也只有跟這丫頭一起時,纔會忘記自己的身份,活的像個普通人。
是的,雖然別人都羨慕阮默的高高在上,光鮮華麗,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需要正常的朋友。
阮默拿過毛巾給佟彤擦頭髮,邊擦邊看向外面的客廳,“你知道辛願喜歡的人是誰嗎”
佟彤點頭,“是她表哥。”
“那你知道她表哥是誰”阮默又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佟彤的回答阮默並不意外,因爲這丫頭沒心沒肺,從不會八卦什麼,就算有時你告訴她了,她也可以左耳聽右耳便又放跑了。
“是墨池,墨湛的哥哥”阮默這話一出,佟彤震住。
“我去,這世界怎麼這麼小”佟彤發出了與辛願一樣的感嘆,爾後緊接着又說,“那她知不知道你與墨池的事”
“那剛纔你們有沒有......”佟彤用手比劃了一下,意思是她跟辛願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我內心坦蕩”
阮默剛說完,露臺的隔離被敲響,是辛願,“嫂子,佟彤,我有事先走了。”
聽到這話,阮默和佟彤同時回頭,辛願的目光與阮默的遇個正着,爾後迅速移開,轉身。
很明顯,辛願所謂的有事是藉口,她是不知如何與阮默在一起相處才離開的。
“原本還想着再給你多介紹個朋友呢,現在看來沒戲了,”佟彤明瞭一切的感嘆。
阮默沒有說什麼,然後走出露臺坐到沙發上,“我要在你這借宿兩天。”
佟彤眨了眨大眼睛,爾後坐到了阮默的身邊,“管喫管住,只是你不是在醫院了嗎怎麼跑出來了”
阮默把墨池和墨湛去她病房的事說了,不過她略掉了自己差點被掐死的事,因爲她不想佟彤擔心。
只是想到那個人的眼神,阮默還是不由後背發麻......
那個人是誰,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氣場
這麼多年,阮默什麼人沒見識過,但今天那人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
“想什麼呢”佟彤在阮默眼前晃動的手,喚回她跑遠的思緒。
阮默搖了下頭,爾後問道:“你又去找勒涼了”
佟彤沒有否認,而且還點頭,猛點頭,並激動的抱住阮默,“他跟我說話,而且還對我玩了個摸頭殺,就是這樣的.....”
佟彤邊說邊興奮的模仿,“默默,你說他是不是並不討厭我”
阮默還真有些意外,勒涼會沒有把佟彤給丟出去,居然還搭理她
“有可能只是把你當小孩子安撫一下,別自作多情,”阮默雖然不忍打擊她,但還是打擊了,她不想佟彤陷入太深。
愛情這東西,還是被動一點好,太主動了,投入太多,也會受傷很多。
況且,墨湛提醒過的話,阮默還記着,墨湛既然能說出那樣的話,一定有他的理由。
可是佟彤卻不以爲然,“等着瞧吧,姐早晚有一天讓他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說着,還不知羞的轉了下身上的睡裙......
面對着不撞南牆不願回頭的佟彤,阮默似乎多說無益,只願到時她撞的傷能一些便好。
阮默在佟彤在這呆了兩天,風平浪靜,沒人再打擾她,可是轉眼到了開庭的日子,她必須要出面的。
“墨湛今天會來麼”開庭之前,易銘來接了阮默,她問他。
“這個不好說,”易銘說完看了眼阮默,“不過墨總這兩天問我打聽您的消息。”
阮默這幾天關機了,只跟易銘一個人聯繫過,她知道找她的人應該不止墨湛一個,而且她還知道易銘沒有透露她的消息,不然墨湛應該早找上門了。
“易銘,你就不怕得罪他嗎”阮默不由問。
這大半年來,她以一個死人的身份消失在所有人視線,她以爲有些東西已經變了。
易銘輕輕一笑,“我只知道不能辜負阮總。”
易銘用了辜負兩個字,阮默明白了這個份量
而這時易銘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阮默,“是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