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銘......”哭過的阮默哪怕睡了一覺,還帶着濃重的鼻音。
“阮總,辛小姐的手術已經做完,與那兩位鬧事者的事也已了結,”易銘的話讓阮默這纔想起來今天辛願要做鼻骨手術。
她原本該去的,畢竟辛願是因爲她才受的傷,可是一難過全給忘了。
“辛願現在情況怎麼樣”阮默問易銘。
“手術很成功,”易銘的回答並不是阮默想要的,她當然知道手術會很成功,因爲艾樂醫院的技術水平在那,別說一個鼻骨手術,就是一個人從頭整到腳,也不會有問題。
阮默想問辛願現在的精神狀態如何,她想見墨池,可是墨池不會來,辛願一定很難過。
只是阮默並沒有解釋,而是淡淡回了個好字便掛了電話。
雖然因爲墨池的事,阮默對辛願已經沒了初見時的好感,但她那傷終因自己而起,阮默不能對她不管不問,況且墨池也不在她的身邊。
阮默坐在牀上發了會呆,便下牀洗漱,鏡子中她眼睛紅腫,臉色蒼白,這樣的她糟糕的讓阮默想到自己病重的那些日子。
想到這個,她又想起了自己吐的那口血,看來她得有空再去嵐山一趟做個複查了。
爲了不讓自己太難看,阮默冰敷了眼睛,還化了個稍濃一點的妝才下樓,可是到樓下也沒有見到墨湛,而院內也沒有他的車子。
阮默不知道他去了哪,也沒有打電話,此刻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極難過的,尤其是想到墨湛今天還哭了,或許現在他正一個人舔舐傷口,就像她也是在他走之後才哭出聲一般。
有些難過是不需要安慰的,而是需要自我療傷
阮默開車去了醫院,可是她沒想到會看到墨池,就在辛願的病房外。
他明確拒絕了阮默的要求,說他不會來,可他還是來了。
阮默不知道他終是無法對辛願冷情,還是因爲那個電話是因爲是她打的
墨池也看到了她,爾後就那樣越過辛願的病房衝着她走了過來。
“謝謝你能來”阮默開了口,因爲她清楚辛願一定特別想見墨池,而墨池的到來定能讓辛願歡喜。
如此這樣同,阮默也算是還了辛願爲她受傷的債了。
“你哭了”儘管阮默敷了眼睛化了妝,墨池還是一眼看出來了。
此刻他這般溫聲細語的關切又惹得阮默心頭那還盤距的難過洶涌,但這難過卻不能對外人訴,哪怕眼前的人是墨湛。
她搖了頭,“沒有。”
墨池皺眉,她明明就哭過,卻否認,難道是有什麼不能說的苦衷
還是墨湛又做了什麼讓她難過的事
亦或是她的病......
瞬間,各種擔憂齊涌上墨池的心頭,他看着她,心裏急的不行,卻還得強壓着自己的着急慌亂,低低叫了她一聲:“阮阮......”
這一聲阮阮讓阮默再次喉頭哽澀,眼淚再也憋不住,可是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她轉身往樓梯口處,爾後上了醫院的天台,墨池看了她幾秒,也擡腿跟了上去。
阮默上了天台,風吹亂了她的髮絲,也迷了她的眼淚,淚水終還是落了下來。
可是看着她哭的這般難過,他什麼也做不了,這種感覺很難受,墨池想到當年初見她時,她哭到不能自已的樣子......
wheniwasyoung
idlistentotheradio
waitingformyfavoritesongs
whentheyplayedidsingalong
itmademesmile
thoseweresuchhappytimes
......
阮默的眼淚並沒有因爲這首曲子而停下,相反看着眼前給自己吹蕭子的男人,哭的愈發兇了。
十多年前,他就是這般哄她,十年之後,他還是這樣。
墨池,這個溫暖了她整個青春的男人,現在依舊這樣溫暖着她,在她最悲寂的時刻,用他獨有的方式。
她的人生因他而溫暖,也因他而灰暗,可是阮默此刻才發覺自己從不後悔認識他。
墨池,是這輩子她心中的無法替代。
曲子結束,阮默伸手抱住了他,“墨池,我很難過,我很難過,我失去了一樣這輩子都不會再擁有的寶貝,怎麼辦”
她終是告訴了他的難過
墨池的手輕撫上她的髮絲,看着天邊,其實她亦是他今生的無法擁有啊,只是這話他不能告訴她,只輕輕道:“這大概是無緣,其實有些寶貝不一定非要擁有,只要她在你心裏,便是誰也無法奪去的擁有了”
墨池這話說的有些佛性,阮默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句話:緣來緣去總會散,花開花謝總歸塵
這一句話概況了人生,每個人一輩子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人,可來往歸去並沒有幾個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就算有陪伴,也終會因爲生老病死又離去散開。
想到這裏,阮默忽的釋然了,忽的沒那麼難過了。
她的寶貝,她的孩子存於她心裏就好
“大哥哥,謝謝你”當年,阮默與墨池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這句。
聞聲,墨池一笑,伸手抱緊了她,“阮阮客氣了”
兩人擡頭看着對方相視一笑,阮默鬆開他,“是不是還沒看辛願”
“嗯”
“去吧,她愛你沒有錯”
墨池一笑,伸手將手裏的蕭子放到她的掌心:“送你的。”
阮默握緊,“你做的對嗎”
墨池點頭,然後轉身下了天台。
許久,阮默也離開,她沒有去看辛願,因爲這個時間有墨池在她身邊,哪怕他的陪伴與愛無關,但辛願也一定是極開心,不願被打擾的。
阮默掏出手機想給墨湛打電話,她想問他孩子在哪,雖然他不讓她見孩子,可是六個月的孩子已經成形,總得有個歸處,她想爲孩子置辦一處安身之處。
可是她的電話還沒撥出去,易銘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阮總,給你發了兩次匿名短信的人查到了,是個女人,叫方冷......”
阮默的腦子空洞了一瞬,爾後震驚的問:“你說誰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