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默還以爲他沉浸於美女的溫柔鄉,不會注意到她的。
只是他這話是什149麼意思
難道他看到了司御,以爲她來這裏是找司御的
這個念頭剛閃過,墨湛就走了過來,一把掐住了阮默的手臂,死巧不巧掐在了她被他燙傷的肌膚上,而且他的力氣那麼大,阮默頓時就感覺那些燙起的水泡被他捏碎了。
一陣扎心的痛,讓她倒吸了口冷氣,甚至眼中不自覺的便蓄起了淚,“你放手”
墨湛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握的更緊了,緊到阮默都感覺得到包着她燙傷地方的絲巾都被他掐進了破皮的肉裏的。
“說啊,你來這裏爲了見誰”墨湛的確看到司御了,從一來就看到了。
那個男人什麼都不用做,隨便往那一站,便是鶴立雞羣的焦點。
而她,墨湛沒想到會來,念念這個時候病着,她是母親沒有離開的理由,再說了阮氏一直都是易銘在管理,這樣的宴會,易銘完全可以代她來。
可是她竟撇下孩子來了這裏,除了司御,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理由
看着他一副捉姦的表情,再想想明明是他在做骯髒的事,阮默就覺得他無比可笑,“墨先生,我見誰需要跟你報備嗎”
他似乎忘了吧,現在她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自從有了孩子以後,她一直覺得他們是孩子的父母,而現在那個孩子與她沒有半分關係,所以他們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
阮默的反問讓墨湛更加怒火中燒,“你再說一遍”
看着他眼底的赤紅,想着不遠處就是宴會廳,阮默不想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跟他吵,於是深吸了口氣,“墨湛,放手。”
她又讓他放手
“讓我放手,讓你去找他,是嗎”墨湛出口的話是徹底的侮辱了阮默。
他可以不愛她了,但他沒有資格侮辱她。
阮默擡手,啪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然後也甩開了他。
墨湛撫着被她打過的臉,露出一抹冷笑,“既然你的心早不在我這,爲什麼不早說如果早說了,我或許就放手了,後面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了。”
阮默不傻,自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他是後悔了嗎
後悔跟她在一起後悔害死了關美洋,後悔失了他們一家三口親密在一起的機會
阮默的胸口那像是被塞了一個大氣球,堵的她說不出話來,她轉身要走,他卻再次拽住她,把她按在了牆上,“你哪裏也不許去,你現在就跟我滾回醫院,別忘了你現在有孩子,你是一個母親”
孩子
母親
他明知道孩子與她無關,還說這樣的話,他是想用這個來綁架她嗎
他怎麼能這麼殘忍
有句話說: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就是我知道了真相,你卻還在說謊,還說的那麼真,那麼深。
墨湛便是如此,可是他知道他每次說孩子時,她有多難過嗎
“我不是”阮默再也受不住這樣的欺騙,“她不是我的孩子。”
阮默這話一出,墨湛的瞳眸瞬間放大,爾後雙手掐住了她的肩膀,“你閉嘴你口口聲聲要孩子,現在孩子給你了,你卻說不是,你怎麼能,怎麼能......”
“我想要的是自己生的孩子”
“你想要自己的孩子生啊,你不是生不出來嗎”
墨湛的回懟讓阮默瞪大眼睛......
他神經一顫,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我......”墨湛慌的鬆手,想說什麼,阮默卻一把推開他,轉身往外跑。
阮默跑出門廳的時候,與要進來的司御擦肩,可是她停也沒停,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他。
司御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眉頭擰緊,是什麼讓她這次又難過成這樣
“佐佑,”司御叫了身後的助理。
“主少”
“讓人跟着她,確保她的安全”
“是”
墨湛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阮默的車子離開,而她的司機被晾曬在一邊,是的,剛纔阮默直接奪了司機的鑰匙,自己駕車離開了。
墨湛望着阮默消失的方向,閉上了眼,剛纔他真是混蛋,竟然對她說了那樣的話。
可是他好怕
怕再失去她
可是似乎已經失去了,哪怕沒有這場綁架......
而這場綁架,他是最大的輸家,輸掉了關美洋的命,輸掉了阮默的信任,輸掉了可以坦然去愛阮默的自己......
深夜的公路上,阮默的車子如同螞蟻在爬,她雙手握着方向盤,看着前方,可是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什麼也看不清。
她終是錯了,不是錯在她太愛墨湛,而是錯在她不能生孩子,不能給他生個孩子。
可是這一切,明明都是墨湛一手造成的。
如今,卻成了她的罪過
阮默,再也找不到堅持的理由了。
傍晚。
阮默將自己簽了字的授權委託書遞給了易銘:“又得辛苦你了,但是除了你,我找不到可以更信任的人。”
易銘接過她將阮氏授權給她的文件,“你信我就好。”
阮默微微一笑,易銘問她:“那你接下來是什麼打算”
“不知道,”阮默說的是實話,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是阮氏她不想再管了,因爲阮氏與墨氏有太多交集,只要她在阮氏,便與墨湛會牽扯不清。
如今她要放手,那就不要再給彼此一點能扯在一起的機會。
是的,她打算放手了
徹底的放手
從阮氏出來,阮默回了與墨湛的那個家,他並不在,她掏出手機給他發了信息:我在家裏等你。
家
這個地方,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叫家了。
墨湛收到了她的短信,可是他沒有回來,因爲他不敢,因爲他有種極不好極不好的預感。
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他必須得面對。
天快亮,他纔回來,打開了房門,便看到倚着沙發睡着的阮默,纖弱的身子愈發的單薄,清秀的眉頭緊皺着,似鎖着化不開的心事,看着這樣的她,墨湛不由得心頭一緊,擡腿向着她走過去,可是她卻被他的腳步聲驚醒。
阮默看了眼窗外的天,已經矇矇亮了,她這是等了他一夜......
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
一股刺鼻的酒氣竄入阮默的呼吸,再看他衣衫不整,頭髮凌亂,這樣的他已經不是阮默認識的墨湛了。
他爲了關美洋開始酗酒,這是到底有多難過她的離去,纔會把自己變成這樣
阮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動了動身子,看着他臉上的憔悴,深吸了口氣,輕輕開口:“墨湛,我們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