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是誰”阮默急問。
可是那人並沒有回答阮默的問題,只是報了個醫院的地址,阮默幾乎是一路超速的趕到醫院。
“是你”
阮默看到尹雪兒的時候,才意識到打電話給自己的人是她。
可她怎麼與方冷認識的
只是阮默此刻並沒有功夫問這些,而是急問她:“方冷呢她怎麼了”
“在搶救室,腎衰”尹雪兒說這話時看着阮默。
腎衰
這兩個字像鋼扎一樣直扎阮默的心尖......
與此同時,阮默忽的響起那次在會所尹雪兒問她用別人強奪別人的東西維持自己的生命那句話,她驚恐的瞪大眼睛,嘴脣顫抖,“她怎麼會腎衰她不是一直好好的嗎她......”
尹雪兒冷笑,“阮默,到這個時候你還裝嗎”
阮默全身開始發冷,嘴脣哆嗦着,卻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
尹雪兒上前一步,幾乎與阮默只有一拳的距離,“方冷她原本是好好的,可是因爲你要了她的一個腎,她手術後又沒有正規保護另一個腎,所以導致另一腎出了問題,現在你明白了嗎”
阮默後退一步,儘管剛纔她似乎猜到了,可是當親耳聽到還是震驚。
她用了方冷的腎嗎
她在手術前一晚見過方冷的,她沒說要給她腎啊
還有她用的不是叫景詩的腎嗎
司御把資料都給她了,而且她昨天才拜祭過那個女孩......
不,她沒用方冷的腎,一定是弄錯了
阮默腦子轟隆隆的,在一番思索後搖頭,“尹雪兒,你弄錯了,我沒用方冷的腎,我用的是別人的腎,我還有那人的資料。”
說着,阮默就去包裏掏資料,可是她還沒掏出來,就聽尹雪兒說道:“你說的別人的是叫景詩吧”
阮默瞪大眼睛,她沒想到尹雪兒竟然連這個也知道。
“那個女孩的腎根本沒與你做過配型,就算配型成功了,她的家人也不會給你用的,”尹雪兒說到這裏,狠狠的瞪着阮默,“只有傻子纔會把腎給你這種心腸惡毒的女人。”
心腸惡毒
阮默從來沒想過這輩子還會被冠上這四個字。
“阮默,你生來就是無比惡毒,讓跟自己同齡的姐妹做自己的備用腎庫,你這一生就等着有一天親自把她的腎取出來延續自己的生命,可你體會過方冷是什麼感受嗎”
尹雪兒邊說邊向阮默走近,“她沒有一天不做惡夢,做夢自己的腎被你挖走,她每次都會叫着不要醒來,這種惶恐的日子她過了十幾年,你知道那種滋味嗎”
阮默,“......”
“阮默,你怎麼這麼狠你不覺得自己活着也是罪惡嗎”尹雪兒的樣子恨不得把阮默吃了。
阮默不知道她與方冷是什麼關係,但是從這話裏,阮默聽得出來,她們的關係定是極親,尹雪兒纔會知曉這一切。
她一直以爲方冷生性極冷,沒有朋友,看來她錯了。
可是她真的沒有想過傷害方冷,她發過誓是寧願死也不會要方冷的腎,可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
“我沒有”面對着尹雪兒的字字珠璣般的責問,阮默否認。
“沒有”尹雪兒冷笑,“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
“不是我不承認,就是景詩捐給我的,”阮默雖然爲方冷難過,但是她沒做過的事絕對不承認,而且她不相信司御會騙她。
阮默的解釋換來尹雪兒鄙夷的白眼。
“尹雪兒,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司御,我的換腎手術在司家做的,你與司家也是有親戚的,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阮默現在已經冷靜下來。
說着,阮默拿出手機撥了司御的號碼,今天早上她來發誓與他再不聯繫,可沒想到現在就主動找了他。
不過,此刻她沒有功夫去管那些,她要弄清這是怎麼一回事。
接到阮默的電話司御正站在鏡子前盯着自己,因爲他的脖頸靠近喉結那有一個清晰的淤紫的齒痕,這是昨晚阮默胡鬧時留下的,之前佐佑一直盯着他看,應該也是在看這個,而他並沒有注意到,想必佐佑應該誤會了什麼。
看着手機來電,司御不知道她找自己做什麼,是解釋昨晚的事嗎
他遲疑了片刻,才攏了下衣領走出浴室,接了她的電話:“迪兒有事”
司御的語氣與以往沒有任何異樣,仿若昨晚阮默對他的那些舉動,說過的話,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阮默強迫自己不去想其他,直接問:“七哥,我的腎到底是誰的”
司御沉默了片刻,才問她:“那人的資料不是給你了嗎”
是啊,資料給她了,她也拜祭過那個女孩了,可現在......
阮默看着尹雪兒,對司御說道:“方冷少了一顆腎,現在另一顆腎也出了問題,有人說她少的那顆腎在我身體內。”
司御眉頭緊了緊,“誰說的”
這個重要嗎
阮默沒答,而是回道:“方冷現在嵐山中心醫院搶救。”
“迪兒,覺得我騙了你”司御此刻已經明白阮默給自己打這個電話的意思了。
阮默不知道他是不是騙了自己,可是尹雪兒說的義憤言辭,她現在完全迷惑了。
“七哥,我說過我寧願死也不要傷害方冷,”阮默說完這話掛了電話,再次對上尹雪兒盯着自己的狠毒目光。
“如果我的腎真是她的,我會還給她,”阮默承諾。
不是她不想活着,可是如尹雪問的那樣,如果她的活着要帶着愧疚,那她不如不活,況且她這身體......
尹雪兒還想說什麼,搶救室的門推開,方冷推了出來,她臉色慘白的厲害,看到阮默意外的一愣,爾後看向尹雪兒,“誰讓你找她的”
“是她害你這樣,憑什麼不找她,讓她逍遙快活”尹雪兒說着又剜了阮默一眼。
阮默看着虛弱的方冷,知道此刻應該讓她多休息纔對,可是她腎的事,阮默必須問清楚。
“小方塊,我現在誰也不信,我只信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問出這話時,阮默的眼淚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