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刻她似乎忘了,她欠司御遠比欠墨湛要多得多,可是她似乎從來沒有擔心過什麼。
她的眼淚浸透司御胸前的衣服,沾到他的皮膚上,溫溼的......
“這事是我不好,”司御的手臂輕環着她的肩膀,看着不遠處的天空,低低出聲。
如果他早有防備不讓方冷走出去,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不過墨湛終不是個普通人,把一切算計的剛剛好,給司御僅留了他能做完一切的事情的時間,才讓司御的人找到他。
剛纔飛機到這的時候,司御收到了佐佑那邊發來的消息,說是墨湛找到了,不過手術已經結束。
“七哥,我該如何還他的這份債”阮默緊揪着司御的衣服,無助的問他。
還債
“這本就是他欠你的,你無須償還,”司御的回答讓阮默輕輕擡起頭來。
司御低頭看着她一臉的淚,輕輕爲她拂去,“迪兒,欠債還債這是天經地義,你的身體變成今天這樣是他一手造成的,如今他還一個腎給你,並不算什麼,你不必爲此內疚。”
其實阮默心裏也清楚,但她不知爲何,寧願墨湛一直欠着自己,也不想他就這樣還了。
“可我好難過,”阮默低喃。
“你難過什麼難過他還了你的債,從此與他再無瓜葛,還是難過他捐了腎會疼”司御問的犀利,語氣似乎還帶着怒意。
阮默被問愣,一時語結,是啊,她難過什麼
墨湛捐腎又不是她要求的,可是她就是難過,她也不知原由。
不過此刻司御露出的陰冷,卻是讓她覺得自己造次了,她怎麼抱了他呢
花煬說過,她在他身邊都是污染他的呼吸。
阮默的手鬆開,然後後退,司御自然感覺到了她的疏離,眸子微微一縮,也沒有阻止只道:“我的人已經找到他們了,要過去嗎”
她眨了下眼沒有說話,司御又補充:“手術已經結束了。”
阮默的心緊緊一疼,手術結束了,她去還有什麼意義,她給不了墨湛安慰,對方冷也沒有什麼可說。
她搖了下頭,爾後低低說道:“七哥能帶我走嗎帶我離開這裏”
這是墨湛的地方,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但是她不想呆在這裏,她要離開這裏。
“嗯”司御衝她伸出手,阮默看着,卻是沒有把手伸過去,而是直接走向了他的飛機。
司御的眉頭擰了下,隨着她上了飛機,他沒有問她去哪,她也沒說,她只是看着飛機外的天空,全程沒說一個字。
飛機停下,阮默才發現是停在了司御的別墅裏,她看向了司御,而沒等她開口,他便說道:“你在這裏住着,如果想走也隨你,我要去辦別的事,你不用擔心面對我。”
阮默愕然看着他,他竟知道到她不想面對他,不對,是她不敢面對他。
“七哥......”
“有事你可以找佐佑”
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司御留下一句話便轉身上了他的車子。
一直以來,她自信又張揚,可是在司御這裏,她就像一下子被打回原型的醜小鴨。
阮默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花煬那天和司御說的話就像是烙印一樣烙在了她的心裏,只要想到司御,這話便提醒着她是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
“迪小姐要進去休息嗎”有保姆過來問她。
阮默還沒回答,手機就響了,是易銘打來。
“阮總見過蘇氏的蘇小姐了”電話一通,易銘便問了阮默。
蘇唐雖然現在負責蘇氏,但從不允許別人叫她蘇總,所以大家都叫她蘇小姐。
阮默想到了蘇唐給自己說的話,“嗯,她把你想投資那個樓盤的事給我說了。”
“阮總什麼意思”易銘問她。
“現在你是阮氏總裁,我沒有什麼意見,不過那個樓盤好像是她哥哥的,她想留給她哥哥,”阮默轉述了蘇唐的意思。
“今天早上我收到蘇小姐祕書的電話,說是同意把樓盤交於阮氏,”易銘的回答讓阮默有些意外。
蘇唐會改變主意,應該是因爲她吧,如果這樣的話,她似乎欠了蘇唐一份情。
阮默並沒有對易銘說這些,只道:“那你就按自己的想法操作,不要辜負了蘇小姐的心意。”
易銘應下爾後問道:“阮總近期回來嗎”
這是易銘第二次問她了,上次說好久沒見她了,這次又問了。
“不回,有事麼”阮默問。
“沒有,就是好久沒有見阮總了,”易銘又是這個回答。
蘇唐說易銘喜歡她,應該是有點吧,不然一個無關的人見與不見有什麼關係呢
“易銘,你似乎該找個女朋友了,”阮默輕輕出聲。
“嗯”易銘似乎不解。
“有了女朋友,你就沒功夫關心多久沒見我了,”阮默說完掛了電話。
不管易銘對她是不是真有情,她都不會傷害他,只是她得提醒他。
“迪小姐,我煮了粥,你進去喝一碗吧,”她電話打完,保姆還沒有走。
看着她如此真誠,阮默微微一笑,隨着她進了司御的別墅,然後喝粥,可是沒喝幾口,手機就又響了,是蘇唐打來的,“三嫂”
“默默,我能求你件事嗎”蘇唐的聲音低沉,用的求字有些重。
“三嫂有事儘管說”
“求你找司御幫忙,不要讓歐陽楠傷害蘇氏,他恨我怨我可以衝我來,都與蘇氏無關,”蘇唐的聲音十分低沉。
昨天她說要與歐陽楠談談,現在看來談崩了
“三嫂,你和三哥......”
阮默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她打斷,“我決定與他離婚了。”
離婚
這兩個字又扎到了阮默,她想到了曾經的自己,而且阮默通過與蘇唐的交談,她看得出來蘇唐愛歐陽楠,而且十分的愛,可是歐陽楠似乎很恨她。
“默默,答應我,好嗎”蘇唐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