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默明白她對墨家人有怨恨,但那也是上一輩的事了,況且墨母早就後悔了,況且現在她人已經去世......
“你就這麼恨墨家的人”阮默輕問。
“沒錯,我就是恨他們不光他們,還有你......奪走我一個腎也就算了,居然還要用那個男人的腎來還我,阮默你真是可惡至極”
方冷這話說的咄咄逼人,而且她這種不分清紅皁白的恨也惹惱了阮默。
一直以來,阮默對她都是極力忍讓,只因自己覺得虧欠於她,可是這不代表阮默的忍讓沒有底線。
“方冷,你不要一副全世界都對不起你的樣子,當年我的父母收養你,就算是因爲要用你的腎給我續命,但是他們由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過你,而且還把你當女兒一般疼,你敢說你不喜歡他們的愛恐怕你怨恨他們包括我,也是因爲那份愛沒能由始至終的享受吧”
“還有這次你給我的腎,是你自願的,我從來都說過不會要你的腎,是你瞞天過海的把腎給了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因爲你覺得把腎給了我,就不欠我父母對你的養育之恩,就能怨恨他們怨恨的光明正大一些,方冷給我腎根本你就是有自己的私心。”
“至於你跟墨家的事,墨湛的母親告訴過我,她這一生都在懺悔,甚至臨死了還拜託我尋找你,她當年沒有收養你或許有錯,可是你替她想過嗎你的母親破壞了她的家庭,讓她和她的孩子分開,她怨恨你母親不能接納你,她有什麼錯如果是你呢,我就不信你能大度到接納一個破壞了自己家庭女人生的孩子”
阮默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方冷的臉已經鐵青,手更是仿若要把身下的牀單要揪爛了一般。
“方冷,這世上沒人欠你,你不要一副全世界都對不起你的樣子,還有你這麼多年一直對誰都冷冰冰的,你快樂嗎”阮默最後又問。
方冷沒再說話,只是死死盯着阮默,而阮默則輕輕一笑,“好好休息吧”
該說的全說完了,阮默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她走出了方冷的病房,然後走到了醫生辦公室,“醫生,請問下32牀方冷的腎提供者墨湛住在哪個病房”
“他今天早上就離開了,你是他的朋友嗎”大夫問阮默。
她遲疑了下點頭,“算是吧”
“那你要勸勸他,剛做完捐腎手術最好還是要多住幾天院觀察一下,”醫生提醒阮默。
她點頭,然後走出醫院,撥了墨湛的電話,可是卻無法接通,而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向南方打來的。
“五哥......”
“小迪,你三嫂跟你在一起嗎”向南方開口便問她。
“沒有,怎麼了”
電話那邊的向南方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爾後對阮默說道:“她好像離家出走了”
阮默驀地響起三天前蘇唐給自己打電話時說的那些話,不禁問道:“離家出走應該是三哥不要她了吧”
“你三嫂跟你聯繫過”向南方又問。
“她給你三哥留了份離婚協議就走了,現在沒人知道她去哪,如果她跟你聯繫,告訴你三哥,或者告訴我,”向南方說完便掛了電話。
阮默又撥了蘇唐的電話,可是那邊卻是關機,她又找了易銘,而易銘的回覆是也沒有見過蘇唐,那份合作協議還是她祕書送給他的。
蘇唐走了,走的那麼突然,卻又似乎是她早就下定了決心,所以安排好了一切,包括求她幫忙找司御不要讓歐陽楠對付蘇家。
雖然阮默不知道蘇唐爲什麼走的這麼徹底,但能感覺到她的絕決,就像當初她突然消失一般。
儘管她是因爲病的原因才消失,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心死,所以不告知任何人,寧願被別人當成了死人。
如果是這樣,那她定不能辜負蘇唐所託,想到這個,阮默撥了司御的電話。
“迪兒有事”司御接了她的電話,開口又是這麼一句,好像她沒有事就不能找他似的。
不過今天她的確有事找他,於是直接說道:“七哥,我發你的短信收到了嗎”
“嗯”
“那你會幫三嫂嗎”阮默問的小心。
司御沒有說話,阮默的心一沉,連忙開口:“七哥,我答應了三嫂,所以你一定要答應,不然我就是失信了。”
“迪兒,這是他們的家事,”司御輕輕出聲。
阮默大約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實當時她沒有直接答應蘇唐就有考慮到司御不會答應這麼做,畢竟司御與歐陽楠是兄弟關係。
“我知道了,”阮默說着就要掛電話,可是司御的聲音這時響了起來
“迪兒既然要我答應,那應下便是”
阮默愣住,她沒想到司御會答應,“七哥......”
“我允諾過迪兒的話不會食言”司御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允諾過對她有求必應,哪怕這樣會讓他與自己的兄弟有隔閡,可他還是答應了。
他對她從來都是這般縱容,縱容到讓她感到不安,甚至整顆心都是沉甸甸的。
阮默吁了口氣,又再次撥了蘇唐的電話,可還是關機。
“三嫂,七哥已經允諾保護蘇家,你就不用擔心了”阮默編了信息發給了蘇唐。
她關機而不是銷號,阮默想她偶爾應該也會打開手機,到時她看到這個消息,就算在天涯海角也一定會安心的。
阮默會幫助蘇唐,因爲她在蘇唐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看了看天邊的夕陽,阮默微微一笑,開車離開。
砰
可是阮默車子沒開出多久,就被一輛車給追尾了
又是追尾
蘇唐追了她的車到現在還沒修呢,這回又被撞上了
阮默邊想邊下車想看個究竟,可是剛走下來,便有車停在了她的身邊,爾後她嘴上一緊,人被拖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