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們什麼也沒有做,哪怕安爾塔可能只是來給司御送餐。
阮默看到了安爾塔的手邊放着一個食盒,而且聽到此刻她正對司御說:“這個燕窩粥是我剛熬好的,主少喝下可以暖身。”
安爾塔親手熬的燕窩弱,她對司御還真是上心,阮默似乎就沒想到,看來這個安爾塔不僅有心胸和城府,也極會關心人啊。
“不必,你拿回去吧”司御竟拒絕了,十分的乾脆。
這就是他,除了她之外,他總是習慣將別人的關心拒於之裏。
原來有些刺眼的畫面在聽到司御的拒絕後,阮默竟沒那麼討厭了,不過安爾塔卻是讓阮默愈發不喜歡。
這個女人親眼看到司御娶了她,而且司御現在應該算她的姐夫,可她竟然還對他不死心。
“主少,您得爲自己的身子考慮,”安爾塔並沒有因爲拒絕而離開。
這樣執拗的精神如果在別的事上或許值得讚賞,可是執行於她阮默的男人,就不可以了。
阮默走了過去,走到了司御的面前,他看着她,眉頭微擰,“你怎麼來了”
阮默不說話,只是看着他,司御又道:“這裏晚上的燈光不甚好,你身子不方便,不要隨意走動。”
他在關心她
阮默微微揚起嘴角,“可我擔心七哥冷。”
安爾塔給他熬粥,她給他送衣,此刻的阮默有些幼稚爭寵表現的意思,可是沒辦法啊,誰讓這個男人如此搶手呢
阮默說着把手的衣服舉到了司御面前,他伸手邊接邊說,“剛纔你讓安爾塔拿過來就好。”
阮默不喜歡他這句話,直接道:“七哥說過不喜歡別人碰自己,我以爲你的衣服也是同樣不喜歡別人碰。”
她這話是在提醒司御,也是說給安爾塔聽的。
司御拿住衣服,可阮默並沒有放手,他知道她介意這事了。
“不是拿給我穿的嗎”司御見她不鬆手問。
阮默呶了下嘴,“我給你穿。”
說着,她輕輕一抽,將衣服抖開,然後示意司御張開手臂。
她的心思他全然明白,配合她的穿上衣服,阮默又給他整理了下衣領,最後的時候,她的手從他的手臂滑下,最後握住了他的手。
有些涼
是的,只是有些涼
其實這也是司御以前正常的溫度,可阮默此刻就是覺得冷,握緊了他的手,“七哥,你回去休息一會吧,我在這裏守着。”
“不行”他直接拒絕,“你趕緊回去休息。”
阮默用眼角瞥了眼安爾塔,她始終站在那,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如同雕塑一般。
此刻,阮默不得不再次佩服她心理的強大,竟然看着她與司御這樣恩愛互動,也能心如止水。
阮默不動,司御瞭然她意的看向了安爾塔,“我對燕窩過敏,從不喫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吧,以後也不必再做,我的喫食問題管事會負責。”
他對燕窩過敏
她怎麼不知道
阮默看着安爾塔,她的眉眼終於露出一抹晦澀來,點頭,“我知道了”
“你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司御點破她。
“我想要你就做給我看”阮默問他。
“迪兒,現在這種情況我儘可能的是讓你歡喜,”司御的話讓阮默的心甜甜的,她伸手抱住他,把臉貼在他的胸口。
“七哥,我現在便好歡喜”
司御看着外面的夜色,片刻之後拉開她,“回去吧”
“可我還想這裏陪七哥,”阮默不想和他分開,哪怕什麼不做,只是這樣與他一起呆着,她也願意。
“你肚子裏有寶寶,這種地方不宜久呆,”司御提醒。
聽到他的話,阮默看了看靈堂,這裏的環境的確有些陰森,雖然她不信鬼神,可也知道愉悅明亮的環境對胎兒最好。
只是阮默不想和他就這樣分開,他們太久沒見了
“那七哥要在這裏守一夜嗎”阮默問。
“嗯”
“那太辛苦了,可以讓司呈替你,”阮默真不捨得他這樣守着。
“這是我應盡的本份,”司御說到這裏看了眼靈堂上老爺子的照片,“也是我對他對最後的尊重。”
這話讓阮默捕捉到什麼,不過沒等她問,司御便將她從懷裏拉開,“走吧。”
他這是在趕她嗎
阮默看着他不容商榷的眼神,又伸手爲他拉了拉衣服離開,不過卻一步三回頭,可最終司御還是在她的視線裏看不到。
她吁了口氣,擡腿往前走,可沒走幾步便看到了安爾塔,還有司御的母親。
“他說對燕窩過敏你就信他可是我的兒子,如果他要真對這個過敏,我還會同意你給他煮”司母正在訓斥安爾塔。
“我當然不信,可他那樣說了就是不想喫,安爾塔不能勉強,”安爾塔解釋。
“安爾塔你是沒有資格勉強他,可你得會哄他,現在他已經不要那個女人了,如果你還不能讓他接受你,那你以後更不會有機會了,”司母繼續說教,阮默知道司母嘴裏的她就是指自己。
阮默一直沒想明白安爾塔怎麼會來這裏,現在她懂了,是司母把她叫來的,想讓她趁虛而入,取自己而代之。
司御的母親當真是對她阮默厭惡至極啊,謀害不成,現在又換招數。
之前,她不會有什麼感覺,可現在不一樣了,司御與她已經分開了,而且她能感覺得到司御與她在刻意保持距離。
一股涼意襲捲了阮默的全身,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看了眼頭頂烏漆,沒有一點亮光的夜空,喃喃道:“要變天了”
杜雷不太懂,也順着阮默看着的方向擡頭,爾後問道:“太太是說天要下雨了嗎”
阮默沒答
司御整整守了兩夜的靈,一直將老爺子下葬,全程都按兒子的禮數,而阮默雖然是老爺子的女兒,也就在最後下葬前的儀式上出現過。
老爺子的葬禮結束,司呈再次拿出那個檔案袋,準備宣讀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