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茶莊還要想辦法扮醜,如今不用扮,便醜的讓人嫌棄。
是的,在介紹人看到阮默的臉時,立即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如果不是因爲溫子秋要一個醜老女人,估計肯定不讓她進門。
阮默被帶了進去,看到一箇中年男人,眼睛不大,卻十分的犀利,看着阮默的醜臉,倒是沒有露出嫌棄,似乎這纔是正合好心意之人。
這一刻,阮默覺得還得感謝那個要害她之人,對她的這張臉痛下狠手,如果是讓她自己動手,她肯定狠不下心。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此刻對於她來說,能見到司御,能解救他便是自己的福氣。
“你叫什麼小麥”管家問她。
是的,佐佑給她弄的新身份信息叫阮小麥,這名字也真是接地氣,與現在她的人一樣。
阮默點頭,沒有多說話,她知道跟這些人相處有個規矩,能點頭不要說話,能動手就不要動嘴。
“你在這裏負責照顧溫先生的飲食起居,他不喜歡被打擾,不叫你不要出現,”管家交待。
阮默再次點頭,管家又道:“溫先生喜歡薰香,他屋內的香盒要定期清理,還有不要靠近他,他討厭女人。”
聽到之話,阮默暗自撇嘴,討厭女人,爲什麼還要個女保姆,找個男的不就完了。
“也就是看着你年齡大,長的又醜才讓你來,如果你惹了溫先生不高興,還是你自己倒黴,”管家這話有恐嚇的成份。
阮默的印象裏溫子秋都是溫潤的,她想像不出他發火的樣子。
或許,這隻他管家嚇唬她的吧
阮默再次點頭,然後便帶着她去了溫子秋的住處,一進屋便聞到了淡淡的香氣,不是之前聞過的龍誕香或是龍迷香的味道,這個香很清淡,似乎聞了能讓人心緒安寧。
溫子秋的臥房也是冷色調的,似乎大多數男人都喜歡這種風格。
阮默又去了自己住的地方,在溫子秋住處的盡頭,一個不大的房間,但收拾的還算乾淨。
“記住了,不叫你不要去,”管家說着指了指牀頭的電話,“這是與你聯繫用的。”
說完,便衝她伸出手,“把手機收了。”
阮默不明所以,這時就聽管家道:“這是規矩。”
好吧
人家的地盤人家說了算,交手機就交手機吧,其實在來的時候,阮默和佐佑便料到了會是這樣,也不算是意外。
只是她沒辦法給佐佑聯繫了,好在佐佑能確定她的位置。
管家給她拿了衣服讓她換上,似乎在這裏的人都穿着統一的粗布衣服,也就是棉麻那種,這一點倒與喀什那人的穿衣風格相同。
阮默換上衣服便被叫去了廚房做飯,而且還提了一大堆要求,要清淡,不喫蔥,不喫花椒這些佐料。
想起不喫蔥,阮默暗自笑了,記得她和溫子秋在桔園的時候,阮默有一次從家裏偷拿了母親做的蔥油餅給她喫,他說什麼也不喫,可她非逼着他喫,後來他吃了,結果過敏差點死了。
阮默一邊做菜一邊回想着過去的事,其實她忘了很多,有時沒有引子真的想不起來。
不過,她覺得最近應該多想一想,雖然溫子秋現在疏遠她,可是阮默知道他對小時那一段記憶還是非常在乎的。
可是很多事情她真記不起來了,也怪那時她太小了。
阮默很久沒做菜了,她做了兩菜一湯,嚐了下味道還算不錯。
溫子秋可能還沒回來,一直沒有叫她,她就坐在廚房裏默默的等着,等的餓了,她便自己先吃了。可是她吃了一半便被叫了,說是溫子秋來了要喫飯。
阮默連忙端着自己做好的飯菜去了正廳,只見溫子秋已經坐在那裏,身上穿着黑色的大衣,脖子上繫着一條蘇格蘭風格的圍巾,腳上是半筒靴,整個人慵懶的坐在椅子上。
這樣的他很有氣場,而且很帥氣,阮默不是花癡,他的確好看。
不過還是不如她的司御好看
阮默想司御了,這兩天特別想。
雖然她被毀容了,現在不會被認出來,她還是低着頭進去,將菜放到餐桌上,然後恭敬的小聲道:“溫先生請用餐。”
此刻的她真的卑微,連頭都不敢擡,如果佐佑在這裏,一定又覺得她委屈了。
溫子秋沒有說話,而管家交待過,做完該做的離開便對了。
阮默轉了身,可是剛走兩步卻被叫住,是溫子秋叫的她,並向着她走了過來,“你是新來的”
阮默仍低着頭,恭敬道:“是的,溫先生。”
“叫什麼”他又問。
“阮小麥”
“阮小,麥......”溫子秋重複,爾後擰眉,“把頭擡起來。”
阮默的心一怔,突的想起來自己的臉醜了,可是聲音似乎沒有變,難道是他聽出來了
不過他讓她擡頭,應該就是想確認什麼的,而現在她這樣子他肯定認不出來。
於是擡起頭來,在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時,阮默清晰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嫌棄,爾後就聽他道:“真醜”
這兩個字讓她有些受傷,哪怕她清楚自己現在就是醜。
“管家,”這時就聽他叫了一聲。
“溫先生”
“這張臉看着讓我倒胃口,”溫子秋的話讓阮默神經一顫。
他什麼意思
要趕她走嗎
阮默有些慌了,“對不起溫先生,是我的錯,我,我......我把臉遮起來,以後不讓溫先生看到。”
說着,她用衣袖擋住了自己的臉,然後緊張的看着他。
此刻的阮默有種要聽審判的感覺
溫子秋搖了搖頭,嘴也往一邊撇着,那表情真是嫌棄的不行,似乎就連管家也拿不準他什麼意思了,於是小心問道:“先生的意思是......”
“把她的臉給遮起來,我不想看”溫子秋出聲。
聽到這話,阮默暗鬆了口氣,她還以爲他要她滾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