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讓阮默想到了四個字:穩若磐石。
盧琪現在要用她來逼溫子秋真的是個很愚蠢的決定。
“子秋哥哥,你來了”盧琪看到溫子秋撲了過去,這一聲嬌嗲的話讓阮默身在高空也不由打了個寒顫。
這哪還是揮鞭兇猛的她,也沒有很先前說悽苦時的悲涼,此刻的盧琪如個鄰家小女孩似的,尤其是那一聲子秋哥哥真的甜膩。
“我沒有妹妹,”下一秒,溫子秋的回覆很煞風景。
盧琪也不尷尬,“可你就是我的子秋哥哥”
“說吧,你想做什麼”溫子秋直奔主題,似乎並不想與她廢話。
盧琪衝着被吊到至少有三米高,而且似乎那吊架還在上升的阮默,“這個女人惹我生氣了,我想把她摔成肉泥”
這個女人還真是狠,如果現在她真的讓人猛的將她扔下,摔不成肉泥也能摔個五臟俱碎。
“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溫子秋的話讓阮默有些意外。
他是說與她從此沒有交集,再無關係,可是也不至於見死不救吧
他不會
現在他應該只是故意表現出不在意,讓盧琪主動放棄。
吊塔停下,阮默被懸在半空,很難受。
“那子秋哥哥陪我一起看着她摔成肉泥唄,”盧琪去拉溫子秋,但被一個冷眼投過去,她乖乖的鬆手。
“不想看走了”溫子秋擡腿往前走。
阮默怔住,他真的不管她,就這樣走了
要知道她會被吊在這裏完全是因爲他啊,阮默想發聲,可是被吊的太高的她,竟然嗓子緊的發不出聲來。
“那子秋哥哥等着我,我現在把她摔完跟你一起走,”說着盧琪去按了吊塔按鈕。
瞬間,伴着鏈條的吱咯聲,阮默就感覺身子猛的下墜
“啊”阮默嚇的尖叫。
溫子秋離開的步子停下,他知道盧琪是故意嚇他的,他知道只要自己停下,他便沒有了主動權,可是聽到阮默的叫聲,他還是無法無視了。
其實剛纔看着她被吊起來的時候,他的心就是緊的,她被吊多高,他的心就有多緊,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盧琪,”溫子秋出聲,“你想摔死她那是你的事,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她死我也會隨着。”
盧琪按着按鈕的動作一頓,“溫子秋,你說什麼”
“盧琪,你知道我從來言出必行,說到做到我活着沒有什麼樂趣,唯一的信仰便是守着她”
阮默現在距地面的距離不足一米,溫子秋的話她聽的很清,她知道他對自己的情感,但是他說她是他的信仰,還是讓阮默震驚了。
信仰,於一個人一個男人來說意味着什麼,阮默太清楚。
她從未給過他什麼,可他竟然如此說,阮默的心像是被巨漿攪動。
“溫子秋你以爲這樣說,我便不敢了是嗎”盧琪的表情在扭曲痛苦之後,怒問。
“你
盧琪看着阮默,又看着溫子秋,“那我是不是也要告訴你,你就是我黑暗人生中唯一的那道光,如果你這道光消失,我也會隨着一起”
溫子秋神經一緊,沒想到盧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時盧琪又把吊塔升了起來,“溫子秋,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死好了,她做第一個,你隨着,我緊跟”
她說完這話的時候,阮默就感覺吊升趕快的吊塔越升越高,最後升到了最高點,至少有多少米她不知道,只知道下面的溫子秋和盧琪都變小了。
只要一鬆吊繩,阮默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這是當年關美洋的葬身之地,沒想到她阮默今天也要死在這裏,這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嗎
“阮默,你怕嗎”盧琪衝着阮默喊話。
她簡直是在問廢話,阮默無法回答,這時就聽盧琪又道:“如果你怕就求溫子秋,讓他娶了我”
溫子秋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居然還不死心,阮默愈發肯定這個女人腦子有問題了。
“不用她求,你要松繩就松吧,這一生我與她生不能同寢,死要是能在一起也算是圓滿了,”溫子秋說這話時看着阮默笑了。
盧琪全身顫抖,“你就這麼愛她”
“我說了她是我的信仰”
“溫子秋,既然你如此執拗,那我就成全你和她,”盧琪這次直接鬆了吊繩。
她是極端的,因爲她從小的生長環境所致
阮默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飛速的下墜,而她也閉了眼
砰
隨着一聲硬物落地的聲音,盧琪也瞪大眼睛,“溫子秋”
疼
阮默疼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可是她並沒有死,她壓在了一個軟軟的身體上,她睜開了眼看到了溫子秋,他正抱着她,而他的嘴角有血往外滲
她呆了
溫子秋竟然做了她的人肉墊
“溫子秋,溫子秋”阮默好一會纔回過神來去捧他的臉,去給他擦嘴角的血,可是那血怎麼也擦不淨。
“叫救護車,快”阮默叫着盧琪大吼。
她這纔回神去叫救護車,而溫子秋緊抓着她的手,“小糖塊不哭我,我沒事”
他剛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溫子秋”阮默搖着頭,一雙手已經不知該往哪裏放。
“你怎麼這麼傻爲什麼要這樣做”阮默淚流滿面。
溫子秋的手擡起,落在了阮默的臉上,爲她輕擦着眼淚,“不要哭我,我說過的要護你一生我,我怎麼能讓你受傷”
阮默的心如被一塊巨石壓住,而溫子秋嘴邊的血往外越流越多
“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阮默去捂他的嘴,可是捂住了嘴,那些血還是從她的指縫裏流出來。
“不要,不要”阮默搖着頭。
“小糖塊叫我一聲”溫子秋的聲音越來越低,臉色也越來越白。
“子秋,子秋,溫子秋”阮默抱着他痛哭的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