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懷孕以後,她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江城郊區了,現在她感覺自己都快被捂得發黴了,現在阮默一說要去旅行,她那顆不安份的心瞬間蠢蠢欲動起來了。
“嗯,這是我從小的夢,一直都沒有機會實現,現在終於可以了,”阮默點頭,臉上帶着掩飾不了的興奮。
現在的她如個可愛的孩子,完全看不出是即將奔三的人,這讓墨池想到一句話,說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凍齡就是不論幾十歲,臉上始終保持着少女的笑容。
阮默現在就是如此,她的笑如個少女一般。
卓冬癟了下嘴,“我也想。”
“等你生了娃,讓你老公帶你一起,”向南方接話。
卓冬瞪他一眼,“行,到時我的娃你來養”
“你們的孩子憑什麼我養我還有娃要養呢”向南方抗議。
“向先生,我和向太太已經訂了娃娃親,我肚子裏的孩子其中有一個是你未來的女婿,你說你該不該養”
卓冬這話讓向南方看向歐陽雪,她神色自然道:“嗯,我的確訂下了。”
向南方嘴角抽了抽,這兒女婚嫁大事得父母一起商量吧,怎麼到了他這裏,他的老婆大人便一手遮天了呢
一邊卓冬狡黠的看着向南方,然後對歐陽雪道:“向太太,怎麼你家向先生看着不太樂意啊要是你不能當家就算了,反正我們也不必上趕子。”
聞聲,歐陽雪看向身邊的男人,“我訂的不算麼”
向南方除非是想找死敢說不算,他搖頭,“沒有啊,向太太當然說的算,別說訂一個,就是兩個一起訂下,我也雙手同意。”
哈哈
阮默在一邊笑了,“五哥,你倒是想把墨家兩個大公子都預訂了,可墨先生也未必會同意啊。”
“你要是再生一下,我不會反對,”墨池接話,爾後又道:“不過就算再生一個,恐怕向先生也未必能做得了主。”
這是赤.裸裸的笑話他不當家唄
向南方感覺與這些人根本沒法好好聊天了
還有,他向南方一人之下,衆人之上的人物,什麼時候變成了妻奴了
他不服氣,也不願承認,可是此刻卻無法反駁。
“五哥,你這童養女婿訂下了,那你真該養着,還有不管哥哥或弟弟是童養女婿,另一個就是親戚,所以一併養着也是應該的,”阮默這話說的向南方想揍她,他算是發現了,阮默這死丫頭越來越向外人不向他了。
“墨先生墨太太,到時你們就把兩個孩子送到五哥那,讓五哥看着,然後去追我們,”阮默直接就這樣拍了板。
向南方哪肯接招
“到時我和向太太也想追你去旅行呢”向南方抗議。
“五嫂去我歡迎,五哥得在家看娃,你就不用去了,再說了你這些人也沒少逛過,”阮默這話說完向南方就擡起了巴掌。
“五嫂,你還管不管你男人”阮默立即尋找保護傘。
“怎麼,你不願看孩子”歐陽雪淡淡的出聲,卻是威嚴十足。
衆人轟笑
向南方知道自己算是徹底完了,以後他這個妻奴的名號算是鐵定的,只是可憐了他半生英名,最終毀在自家老婆手裏。
“阮默,到時我們生寶寶的時候你得回來,”他們都鬧騰完,歐陽雪對阮默很是認真的說。
阮默點頭,“那是當然,不論我在哪也都會趕回來。”
不過最近她們一直在一起,現在聽到阮默這突然要走,歐陽雪還是很失落的,但想到她是去散心,而且她也的確需要放鬆自己。
阮默心裏壓了太多的事,雖然比起魯恩剛去世的時候,她整個人狀態好了很多,但她應該是不想讓大家爲自己擔心才這樣。
“聶庭,你以後要照顧好自己,”阮默與他們說鬧完,來到院內找到了聶庭。
“義母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聶庭站在阮默面前,比阮默高出大半頭,他現在已經與司御差不多齊頭了。
只是他纔剛成年,終是筋骨還不夠強壯。
“聶庭長大了,所以這裏的一切都交給你了,但你不要給自己過重的負擔,要學會放鬆自己,還有就是如果真有什麼事自己處理不了,就找你向叔,也可以隨時給我和你義父聯繫,甚至......”阮默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甚至可以找溫子秋。”
他與溫子秋有聯繫,而且似乎兩人還是很好的朋友,阮默是清楚的。
其實阮默對於這一點也是欣慰的,溫子秋一生孤獨,唯一的追逐便是她了,可她給不了他想要的迴應,現在有聶庭與他一起相攜相伴,倒也是一種好事。
關於聶庭與溫子秋的關係,阮默知道司御也是清楚的,可他從來沒有阻止什麼,而司御應該與阮默是一樣的想法。
“我會的,義母放心,”聶庭的話不多。
阮默擡手拍了下肩膀,也沒有再多說,她不想給他太多壓力和負擔,她想讓他像普通少年一樣快樂任性的成長。
可司御告訴過阮默,聶庭自叫他那聲義父起便失去了任性的資格,他要成長,時刻成長,學着堅強隱忍,撐起他的大梁。
阮默與司御無子,只有希兒,江湖之事有多兇險,司御最爲清楚,他不會將自己的女兒置身險境之中,所以聶庭有保護希兒一生的責任,所以現在他就要長大成熟,才能護希兒安全。
司御這樣做並不是自私,聶庭雖然肩負了責任,可他也給了聶庭發展的契機,這就是衆人口中的所謂得失。
司御相信聶庭懂這個道理,也信他會不辜負自己的希望。
“聶庭,還有這個我想拜託你轉交給溫子秋,”阮默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平安符,是白玉做的。
這是阮默早間買的,又在芸山開了光,還讓墨湛做了禱唸,這是她唯一能給他的。
“義母,還有什麼話要轉達的嗎”聶庭接過平安符。
阮默想了想,看着那枚白玉的平安扣道:“就願他餘生平安吧”
阮默經歷了太多的離開,她不能再接受那樣的殘忍和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