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離她還有半步的時候,南安伸手擋住了他。
他沒有再向前,而是看着她,“安兒,你很緊張”
南安的臉一燙,難道是他聽到她與阮默的對話了
不過聽到也好,她正好說出來,以免以後還要這樣,“費宣,我們現在不可以......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費宣終是走近,近到她被困於他的懷裏,“安兒,我想要什麼”
她的喉頭髮緊,“費宣,你別逼我,你知道的,當初我逃離是爲了什麼,就是怕你這樣,我......”
“我不逼你”南安打斷她,“安兒,別逃,我不逼你。”
他這聲音帶着痛楚,一下子扎痛了南安的心,她擡頭看他,看着他心裏的惶恐,想到他爲了找她這兩年,放棄了一切的決然,她拉住他的手,“我不逃,我哪裏也不逃,但你也得答應我,別做讓自己有危險的事。”
這個有危險的事,便是和她親熱,儘管她也想吻他,和他做最親密的事,可是他們不行。
費宣怎麼會不懂他的意思,微微笑了,“現在你還真得做件危險的事。”
一聽這個,南安立即神經一顫,連忙收回了撫着他的手,“費宣......”
他拉住她的手,摸向了自己的鬍子,“安兒,你答應了我事,忘了嗎”
他鬍子的硬碴扎着她的指腹,她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她在山裏的時候允諾過給他剔鬍子......
當時她見到他的時候,他的鬍子都有一紮長了,讓那些孩子們都差點誤會他是她爸爸,她說那鬍子是爲她而蓄,一日不見她便不剔。
那晚,她給他剪了鬍子,用的是剪子,因爲沒有剔須刀,她對他說等回來她親手把他的鬍子剔乾淨。
如今他們回來了,他要她兌現承諾。
不過,她很久沒用過剔須刀了,現在做這件事,還真算得有危險。
費宣拉着她來到了浴室,然後把剔須刀遞到她的手裏,“安兒,給我剔須。”
在她沒有被母親陷害之前,他們在一起甜蜜的時候,她最喜歡給他剔鬍子,而他也最享受這個時刻,如今這個時刻回來了。
再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幸福歡喜的了。
“我好久沒剔了,手生,你不怕”南安緊張的問。
“不怕”
面對着費宣灼熱的眼神,南安擡手輕輕爲他剔起了鬍子,她剔的很慢,因爲兩年沒剔了,也因爲她給他剔鬍子的時候又想到了過去他們一起的幸福時光。
這兩年來,她每晚都會做夢,夢到費宣,夢到他們在一起的甜蜜,每次醒來都會淚溼枕巾,這一天她以爲此生不會再有。
可是,現在這一切又回來了
她得感謝費宣的不放棄,如果不是他去找她,或許她會在那個山裏終老至死。
阮默說的對,確定了心意,此生非他不可,他又非她不可,再顧忌其他爲難終是他們。
南安給他剔完鬍子,看着頭髮也修剪後的費宣,又變回了從前俊朗的模樣,那感覺真好。
“費宣,”南安摸着他的臉,“你真好看。”
費宣閉上眼,享受着她的撫觸,“我只給我的安兒看。”
他這話裏承載的情意,南安自然是聽得懂的,南安墊起腳尖,用臉頰貼了貼他的,“費宣,我愛你。”
這一聲,我愛你如同巨浪洪峯衝撞着費宣,他一把將她緊緊在懷裏,“安兒,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
他說着,也吻着她的脖頸,南安也是悸動的,承受着,可是片刻還是捧住了他的頭,“費宣,別......”
“安兒,我不怕,我真的不怕,求你別折磨我了,”他想要她,想把她揉進身體裏,除了身體的原始渴望,還有對她的情意。
“費宣,”南安聲音顫抖,“給我時間,給我時間準備好不好”
費宣想說不好,可是她的話讓他又一愣,之前她總是拒絕,甚至排斥他的靠近,現在她說考慮,她是不是也有鬆動了
“好,我給你時間,但不可以太久,”費宣聲音暗啞,“我等不了太久。”
他怕她真是那種病,她會永遠的離開他,任他怎麼也找不到。
“嗯,等默默姐帶我去做檢查之後,好不好”她回他。
費宣一愣,他以爲她讓他等,會是很久的時候,沒想到就是檢查之後,而他明白她爲什麼等檢查之後,他重重點頭,“好,我等”
雖然說他願意等,可他還是不捨得鬆開她,就那樣一直抱着,直到南安脖子都酸了,畢竟他高她一頭,她才拍了下他,“天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我能不回去嗎”他不想跟她分開。
“費宣......”
“安兒,我什麼也不做,我乖乖的,就像我們在山裏一樣,我們就是抱着,”他弱弱的說。
南安皺眉,他在山裏乖乖的
他以爲她真睡着了,以爲他每次半夜把手伸向她的衣服裏,她都不知道嗎
她只是不捨得推開他,便裝睡任由他折騰,只要他不過份,她都默許了。
那是她最多能給他的
“不行,”南安還是拒絕了,不過並沒有揭穿他,而是指着外面道:“這是在家裏,爸媽都在,你睡在我的房間算怎麼回事”
原來她是怕羞
他知道這也是她的一個藉口。
“爸媽是過來人,不會說什麼的,而且媽都給我在你的浴室準備了睡衣,那就是同意的,”費宣也跟所有的男人一樣,在這方面有死皮賴臉的劣根。
“媽,肯定是被你騙了,”南安臉微紅,爾後道:“要是你在這裏,我就去睡客房。”
看着她堅決的樣子,費宣也不想她爲難,可又不捨得這樣走掉,於是道:“那讓我躺一會,躺到半夜我再回去,好不好”
她想說不好,他直接將她抱起,南安驚的摟住他的脖子,“費宣,你......”
“再趕我,我就徹底的把你變成我的,”費宣看着她,那眼神裏的光讓她不敢再多說。
如果,如果他真的想要......
她似乎,根本拒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