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接過憑空凝聚的契約之章,面容也是閃過訝異之色。
看向顧誠那故作鎮定的面容,也多了幾分揶揄!
“怎麼?不敢嗎?”顧誠也是不甘示弱的反諷道!
既然想要自己的肉體,更想要自己的身份,那雙方的賭碼就必須相等纔對。
自己能不能贏是一回事,贏了之後能獲得什麼好處又是另一回事。
顧誠不可能允許自己陪對方玩弄了半天,最終只剩下一個寂寞。
選擇退出,受對方所掌控,倘若與對方進行賭博,贏了之後依然不能跳出這一怪圈,那自己又何必掙扎?
“嘖嘖嘖!先讓我看看你都寫了些什麼?竟然小心到使用〖冥契〗的地步,這是我也沒有想到的呢!”
冥契,所有墓園存在的契約中,執行優先級最高的一種!
任何事件,任何事態的發展,皆需要滿足此契約的條件下進行。
依託於墓園本身而存在,想要勾勒出這般契約,所要付出的物質代價,那也是相當不菲呢!
然,顧誠現如今對於自己的資產已經產生了迷之自信!
如果錢能夠買命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馬丁小丑買回去……
有了這張契約的存在,顧誠這才能確保自己,如果贏了之後,應得的利益纔不會受到侵害。
也僅僅就起到這般的作用而已。
想要憑藉一張契約贏得賭局,那可真的是在癡心妄想。
“第一條,不能以任何方式誆騙對手,賭局一旦進行,唯一能夠操作的只有將手中的牌放置桌面之上,不可暗之調換!
第二條,在賭局雙方爲將牌面掀開之前,一旦有人提前通過非推理手段得知對方排面,自動判決顧誠,闖關者獲勝。
……
第十八條,賭局結束,倘若闖關者勝利,馬丁小丑必須交接【小丑】魔藥控制權,並免費爲其打工500年!”
“嘖嘖!真的是詳盡啊!
話說,在墓園,你是幹啥的?
這般條理清晰的合同契約,包含了方方面面,不留一絲死角,可不是一般人輕易就可完成!”馬丁稱讚道!
“沒什麼,開集市的!見到手下人忙活的多了,多少也學了兩手!”
顧誠坐在了賭桌的下位,不太習慣的扭了扭肩膀,看着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馬丁,宛若渾身爬滿了跳蚤……
“不過你這個合同最後一條,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如果不加修改的話,這個契約即使我簽訂,也不可能實現呢!”馬丁語氣一轉,又道!
“我是馬丁,但馬丁卻不是我!理性馬丁是我,但我卻不能代表理性馬丁!”
“什麼意思?”顧誠皺眉,有些疑惑。
“我只是馬丁分化萬千的一部分,關於第18條的前一部分,倒沒什麼大問題。
這場賭局假若真是以你的勝利而結束,魔藥控制權自然會交接,這一點也算是我創造這一關卡而必須付出的代價。
可爲你服務500年,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而不能代表馬丁!
這麼說,你明白嗎?”
顧誠:“……”
“mmp!老陰逼,艹!”
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開誠佈公的好好的講話了,天天在背後玩這些有的沒的……
“況且,我就算爲你服務500年,不也是平白無故讓他人在你身邊安放了一個監視器嗎?”馬丁繼續勸說着。
顧誠:“……”
原本還打算如果真的僥倖贏了,收對方做小弟,自己絕對也會省下很大一部分心神!
然,現實又給了自己一個寂寞。
果然,前輩就是前輩,在苟這一方面,從來都不給後輩們一丁點兒的表現機會。
顧誠最終也並沒有改動契約,儘管對於其的發言相信了個大概,但也不排除對方在和自己玩燈下黑。
至於窺探自己的祕密,那可還是算了吧!
幻界那麼多的職位空缺,工具人的數量從來不嫌多。
“那麼,開始吧!讓我看看你抱有必勝把握的底牌究竟是什麼?”
馬丁眼見顧誠依舊堅持,也就不在勸!在那無數跳動細胞交織成網組成的猩紅紙張上,按下了獨屬於自己的詛咒印記,契約就此達成。
契約紙章,閃爍着紅黑交織的閃電,宛若魔鬼與惡魔的糾纏,充滿了不祥與血腥,下一瞬悄然扭曲變形,轟然化爲碎片,籠罩二人面前賭檯!
紅黑交織,原本明亮的燈光也變得忽閃忽暗,窗外雷霆咆哮,雨水依舊不停歇的下着,宛若受盡了無盡委屈,傾流如注,沒有盡頭。
一陣刺耳的笑聲裹挾着雷霆雨聲,在這漆黑的夜晚劃過城市每一位忙碌人的心頭。
它那樣的尖銳,那樣的刺耳,宛若最尖銳的語言刺痛了陷入麻木生活而無法自拔,那顆脆弱易碎的玻璃心。
它是那般的邪惡,漫天烏雲黑夜的天空都因此染上了緋紅,無數的紅氣球自由飄灑,沒有了束縛,自由飄蕩。
人們呆呆的望着天空,電閃雷鳴中,那裏彷彿有着無盡夢魘正在緩慢籠罩整個城市,覆蓋原有一切的真善美。
邪神再降臨……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我知道論心理戰術,我斷然不是對手。
但是,但是無論你如何的狡詐多疑,真正瘋子的想法,透過面部表情,甚至於透過情緒的起伏變化,也是難以摸透的呀!
哈哈哈~!”
顧誠的笑聲,有些歇斯底里,眼淚甚至於從眼角不受控制的滴落……
笑聲持續着,甚至於顧誠自身已然達到了不能自控的地步。
肚子抽筋宛若電鑽般的疼痛,但這依然不能阻止笑聲的繼續。
自己需要宣泄,需要宣泄久感孤獨而突如其來的解放。
更需要慶祝真理之橋完美的通關,概念級保密能力的誕生。
同時,自己又擁有了一寶貴的表演機會!
這也同樣需要笑聲來提前暖場!
“咳咳!你竟然沒有將其拋棄或者吞噬掉,這的確讓我感到震驚。
要知道,即使是我的本體,每天忍受着那不安分的傢伙,在自己腦海裏各種倒騰,也是頗感頭疼呢。”馬丁好整以暇的欣賞着後輩的表演,甚至於不由自主地拍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