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有着淡黃色頭髮的英俊男子臉上露出了陽光的笑容。他那細長的耳朵表明他並不是一位人類。
“不必,我只是在執行上峯的命令罷了。”一名身穿軍服,身軀挺拔的中年人站在巨壁上,看着正在穿過巨壁結界的馬車隊列。
下面的馬車並非普通的馬車,拉着車的馬中年人見過,叫源駒,一種高等級的魔物。
從下面那拉着馬車的源駒那比鐵甲犀牛還要高大的身軀來看,它們的實力在八階以上。車隊很長,追隨着車隊的也並非人類,而是各種各樣的精靈以及身體如同樹木一樣的樹人。
中年人目光緊緊地看着馬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樣啊…那可真的非常可惜了。”年輕人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了起來。
“失陪。”中年人沒有理會年輕人的神態變化,轉身離開了。
中年人離開巨壁後,一個稍顯年輕的軍人迎了上來。
“那位大人現在在哪裏?”中年人向這位下屬問道。
“瞭望塔處。”那位下屬連忙迴應。
中年人擡起頭看向遠方的一座高塔。
瞭望塔的主體是北嶺白雪石頭壘成的,高度很高,有700多米,妖都的“小蠻腰”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這的遠的距離,幾乎沒辦法看到塔頂內的情況。
但中年人擡起頭看向遙遠的塔頂,眼睛眯了眯,視線透過了瞭望塔頂層展望臺的玻璃,看到了一身白衣。
“噗呲!”一對青色的風之翼出現在中年人背後,中年人振翼衝上了高空,幾秒鐘的時間之內便飛到了塔頂,從一處打開的玻璃窗處飛了進去。
一位身穿白衣,劈下白色披風的年輕人站在窗前。他注意到了到來的軍人。
“龍牙大人。”中年軍人對年輕人微微欠身。
“張硫,作爲這裏防衛軍的最高負責人,怎能這麼急躁。”
這個一襲白衣的年輕人,赫然是天子月的哥哥龍牙!
“主動讓妖魔的軍隊進入結界之內,這種事情存亡之戰以來從未有過。”中年人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這裏是北嶺防衛線前方戰區,黑色嶺,黑色嶺的前方是一片黑色的廣闊平原,平原的盡頭便是黑色森林。
這裏,即人類與魔鬼戰鬥的最前線地帶。而張硫也是黑色嶺源靈軍團的最高指揮。
此時這位軍官的臉上,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之色。
“這是議會的決定。那兩位同時默認的決定。”龍牙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這。”聽到龍牙的話,張硫心頭一驚,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展廳內的光線突然變化了一下,一團影子從地上陰暗的角落滑了出來。影子蠕動,化作一個身穿管家制服單膝跪地的老人。
“葉叔,這兩天他們進來之後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龍牙看向老人。
“卡蒙一直在休息區放縱,未曾接近軍營,但他好像不斷地在派人調查一個地方。”老人遲疑道。
“木市遺址,木龍廢墟。”老人回答道。
“怎麼會是那個地方?有沒有打聽到他們去那裏做什麼?”龍牙眉頭一皺。
“並沒有,好幾次我差點被發現,他們已經起疑,我就先回來了。”被稱作夜叔的老人搖了搖頭,繼續問道,“需要我再去監視他們嗎?”
“不必了。你留在這裏監視卡蒙和那支護送車隊,如果有異常立刻向我彙報。”
龍牙擺了擺手。
“是,那木市那邊…”夜叔恭敬地低下了頭,隨即又遲疑道。
“我親自去。”龍牙理了理身上披風的褶皺,轉過身去。
當他踏出一步時,眼睛看向了木市的方向。一陣銀芒閃過,龍牙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龍牙消失後,張硫想要向那位被成爲夜叔的老人詢問一下龍牙的打算,可等他回過頭,夜叔已經化作一團黑影沒入了地面之下。
…
“尊上,小丑閣下已經被關進了雲頂囚牢,目前正在接受真言審判,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需要動用暗線將他救出來嗎?”
伸手不見五指的魔淵之下,一個黑衣人恭敬地匍匐於一座祭壇的階梯之下說道。
祭壇上面有一個石臺,石臺上有一個聖盃,杯子中有一團燃燒着的火焰。
奇怪的是火焰是藍色的,而且明明是火焰卻散發冰凍刺骨的寒意。
“暫時不用,如果有生命危險再讓暗線出手,我們在人類那邊的勢力不多了。”
火焰在冷風中飄蕩着。
尊上的話讓黑衣人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他們幾百年來在人類世界安插的異魔組織遭到了史無前例的清剿,幾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據點被源靈者協會拔掉了。否則他們怎會如此畏手畏腳,連小丑閣下在承受如此折磨
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因爲一個叛徒!
“對了尊上,我在前日已經發現了叛徒霧相的蹤跡。”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
“嗯?在什麼地方。”冷焰中傳來了一絲疑問。
“木龍廢墟。我請求尊上允許由我出手將他捉回來。背叛帝淵一族的罪人,就應該被丟到淵下獄承受萬鬼噬身之刑!”
祭壇突然沉默了起來。
“不可。”
過了片刻,火焰中傳來了被成爲尊上的存在的拒絕之音。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喚醒古老魔神,實力在迅速增長。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去了也沒用。”
火焰的聲音相當的冷酷。
“可是尊上…”
黑衣人並不想放過霧相,瞬間急了起來,擡起來自己的頭還想爭取一下,聲音卻戛然而止。
原本空無一人的祭壇上,出現了一個人。
看到那個人時,黑衣人一直,隨即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眼神中充滿了崇敬與虔誠。
“我的意思是,我親自去。”
人影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着黑衣人,嘴脣輕啓,發出了與剛纔火焰說話時一模一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