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猜測能夠看到遠古記憶跟星空巨獸有關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她和林羽都能看到。
如果只跟黑色符文有關的話，她是不可能看到的。
至於那個叫程成的人，他自認是寰鯨的守護騎士，事實上龍牙已經把他跟他父親的一生都查了個遍，這傢伙在寰鯨眼裏就是個會給自己好喫的的奴僕而已，寰鯨認可的人分明是是林羽。
天子業把目光轉向林羽。
“我確實也見到了。應該是跟星辰之鎖有關，當時星辰之鎖與那些白色羽毛對抗，發生了一次大爆炸，記憶就突然出現了我的腦海裏。”
林羽儘量在不撒謊的情況下隱瞞了黑紋的事。
“可以接受搜魂嗎？”
“父親！”
天子業的話剛說出了，便被龍牙喝止。
林羽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如果要搜魂的話，黑紋的祕密可能就完全曝光了，這是林羽絕對不能接受的。
“事關重大，不能聽信一面之詞。”天子業彎下腰，手肘撐着大腿膝蓋，雙握拳放到了嘴邊。
“如果要搜魂的話搜我，我以聖堂執法者的名義保證剛纔所說的話句句屬實。”
天子業擡起頭看向龍牙。
“他的實力太弱，無法承受搜魂的後遺症，我可以。”龍牙直視着天子業。
天子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思了許久後。
“可以。”
“不必了。”此時，高臺之上的紅色火焰跳動了一下，聲音再次傳出。
“聖堂執法者對聖堂與人類的忠誠毋庸置疑，她說的話我心裏有數。”
火焰的語氣有些低沉，居然是直接認可了龍牙說的話。
林羽眼睛眯了眯。
要知道符座之位可不僅僅是實力的象徵，還意味着他們要對整個人類負責。
天子業的想法其實是沒有問題的，畢竟鉅野地穴中得知的信息已經關聯到人類的生死存亡了，再怎麼謹慎也不爲過。
高臺之上的符座居然直接信了？
如果說出這句話的人是第六符座那位和藹可親的老人，龍牙不會覺得意外，但這位可是第二符座炎之主宰！
他跟自己沒什麼交集纔對。
此時，龍牙猛地想起了當時跟光之流光的談話。
那位老人曾經說過，他能夠隱隱察覺到整個源靈歷史的異常自己自己傳承記憶的割裂。
如果他都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着其他幾位也有些一樣的感覺？
絕對是這樣，所以炎之主宰才相信了，而雷帝也沒有任何異議！
龍牙眼睛餘光看向高臺之上那個被雷光籠罩的身影，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話。
“鉅野地穴現在已經封鎖了？”炎之主宰再次發問，沒有再提關於搜魂的事情，看來是真的跳過了這一步。
“是的，大量星辰鎖鏈出現將鉅野地穴的入口封死了，另一頭不停地傳來撞擊的聲音。裏面的東西恐怕還在想辦法出來。”龍牙如實彙報。
回來之後，她就時刻關注着那邊的情況。
“大神官。”
坐在龍牙旁邊的老人站了起來。
“全球範圍內的源靈濃度還在不斷地提升，目前全球的平均源靈濃度相比20年前已經翻了四倍，全球範圍已經出現了大量後期覺醒源靈以及二次覺醒源靈的情況，無一地區例外。”大神官恭敬地說着。
源靈濃度又提升了？
林羽記得之前在廣海跟那支賞金獵人小隊喫飯的時候有看到相關的新聞。
“呼…”
這明明是個好消息，高臺之上的火焰之中居然傳出一聲嘆息。
“您的意思是，這跟鉅野地穴星辰之鎖的毀壞有關？”
龍牙很快反應了過來。炎之主宰不會突然轉換話題，二者必定存在聯繫。
“你可知爲什麼越來越少人能夠突破九階的桎梏。”
炎之主宰看向龍牙。
“不知。”龍牙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
比起以前，現在的源靈體系是在不斷髮展完善的。人類對源靈力的運用遠要比以前強，但能夠突破九階之上的少之又少。
“我以前也不知道。源靈力來自於天上，來自於星辰，本來應該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纔對。直到某一年我跟天子嘗試突破天穹的時候，觸碰到了一個不可突破的壁壘。”
炎之主宰似乎在回憶。
“您與…父親？”古井無波的天子業眼神發生了變化。
“我和他，看到了無數的，密密麻麻的銀白色鐵鏈。它們組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將整個世界鎖在了裏面。”炎之主宰沒有迴應天子業，而是繼續回憶說着。
“你們不曾將此事告知議會。”此時一直沉默的雷帝終於說話了。
“爲什麼要告訴連試都不敢去試一下弱者？”炎之主宰的語氣中居然帶着嘲諷。
但奇怪的是，性格暴躁的雷帝居然保持了沉默。
“那張網將大量的源靈力隔在了外面，只有少量的源靈力能夠從’網孔’裏面漏進來。這就是根源所在。地球內的源靈力濃度，不足以支撐那麼多的生靈達到這個層次。我們平常說的想要突破九階桎梏，需要經歷生死戰鬥獵殺強大的妖魔。但可笑的是，跟生死歷練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把佔據了位置的生靈殺掉，自己再坐上去而已。”
炎之主宰居然搖頭笑了起來身上的火焰在空中搖晃。
“居然是這樣…”龍牙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但更諷刺的是，當年我跟天子合力想要毀掉卻無法在上面留下哪怕一個劃痕的東西，並不是阻礙人類發展的障礙，而是守護人類的屏障。”
炎之主宰的話在所有人心裏都掀起了驚濤駭浪，沒人想到當年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因爲星辰之鎖破碎了一個，所以能夠漏進來的源靈力變多了麼。”
龍牙低聲說道。
她前一段時間還因爲世界源靈力濃度逐漸上升而感到慶幸，如今卻得知了這樣的消息。
不是上天的恩惠，而是災難即將爆發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