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似乎不能離開魔力河流太遠。”沐輕音看着退回去的怨念幻象說道。
“它們似乎跟之前那個石巨人怨念不太一樣。”林羽沉聲道。
之前那個突然襲擊他們的石巨人幻象給林羽的感覺只有怨毒和瘋狂，而且還相當脆弱，被林羽一擊打到渣都不剩了。
但鋼材那些怨念幻象相對而言有些很高的智慧，從剛纔它們遠離河流的猶豫就可以看出來。
“這些怨念是剛死不久的妖魔形成的。所以纔有這麼高的智慧。”
霧相的聲音傳來。
因爲遠離了怨念幻象的緣故，它似乎恢復了清醒，只是雙目依然赤紅。
“剛死不久…”林羽身體一顫，想到了什麼。
“它們是爲了追殺我們故意自殺進來的？！”
林羽立刻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幻想種族沒辦法進入魔力地脈，但是它們可以以死亡的方式化作魔力源泉進來！
剛纔怨念幻象幾乎讓整個魔力河流翻涌起來，這是死了多少幻想種族？
真是見了鬼，幻想種族的瘋狂令人感到可怕。
“自殺是沒辦法形成怨念的，剛纔怨念涌入體內，出了無盡的殺意以外，我還感受到了隱藏在深處的恐懼。恐怕這些妖魔是被安排去送死的。你們是不是還有同伴也進來了？我能感覺到那些怨念本體並非死於帝淵一族之手。否則對我的怨念程度不會這麼低，我也沒辦法這麼快恢復清醒。”
霧相搖了搖頭。
“第一符座和龍牙他們！”林羽想到了一點。
妖魔不是被魔鬼殺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是被天子應他們殺的！
“死了這麼多妖魔，他們現在恐怕正在被獸潮圍攻。”林羽沉吟道。
“但是他們不知道殺了妖魔之後，妖魔的力量會被魔鬼法則吸收，連帶着怨念一起進入地脈呃事情。”
沐輕音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嗯，怨念會源源不斷的涌進來。”林羽目光也變得銳利了起來。
原本以爲可以從這裏安全地到達魔窟見到冰川魔神，沒想到幻想種族那麼快就想到了對策。
但林羽有一點始終想不明白，幻想種族花費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些？
“它們或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對魔窟進行裏外夾擊。兩位魔神大人實力強大，幻想種族已經圍了魔窟接近十天也無法攻破，只能用這種方式。”霧相提出一個可能。
“不對。”
林羽沉思了一下，搖了搖頭。
霧相一愣。
“現在兩位魔神被圍在魔窟裏面，幻想種族攻不進去，其實也意味着兩位魔神也殺不出來對吧。”林羽看向霧相。
霧相沒有否認。事實確實如此，現在就是羣龍無首，否則魔鬼早就反打了。
“幻想種族已經佔領四夜宮之中的兩座，【日幕】法則已經能夠正常介入黑色山脈了。現在幻想種族完全佔據優勢，它們完全可以按照這樣下去，繼續佔領四夜宮剩下的兩座，讓【日幕】法則完全籠罩黑色山脈。到時候，你們兩位魔神大人還是它們的對手麼？”
聽到這句話後，霧相的身體明顯緊繃了一下，隨即搖頭。
“那麼，爲什麼幻想種族還要採取這種傷亡這麼大的方式？要知道死了就是死了，這些妖魔也沒辦法再回去，甚至還會給魔鬼補充大量的魔力，怎麼算都不划算。
而且你說的裏應外合，也不合理。剛纔你也看到了我體質特殊就不說了，那些怨念對輕音的影響其實也不是很大。你們魔鬼的兩位魔神也能夠抵禦這些怨念的侵擾吧，頂多是精神稍微受點影響而已。。
收穫與付出完全不成正比，你覺得幻想種族付出這樣的代價，只爲了從內部去讓魔神精神恍惚一下，正常嗎？”林羽沉聲道。
霧相完全陷入了沉默。
“有沒有可能這些怨念只是單純爲了進來追殺我們？”古承靈剛說出這句話就閉嘴了。
這更不現實，怨念都沒辦法離開魔力河流，幻想種族沒理由不知道。
林羽等人只要像現在這樣一直躲在距離魔力河流比較遠的地方就完全不會有危險。
“等等，一直躲在這裏…不對，它們的目標可能真的是魔窟！”
林羽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猛地睜大了起來。。
“什麼意思？”衆人一愣。
“你剛纔不是說這樣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嗎？幻想種族完全可以等完全佔領四夜宮再行動。”
沐輕音眉頭微皺，林羽現在的說法跟之前自相矛盾。
“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它們等不了了呢？”林羽猛地擡頭。
“等不了？”衆人一怔。
“白霧魔神。”林羽轉頭看向霧相。
“還記得白霧魔神說過的話麼？【它的力量非常奇怪，隔着壁壘…它不應該能施展強大的實力纔對】。”
林羽重複了一遍白霧魔神消失之前的話。
“隔着世界的壁壘，那位所謂的【羽神】不可能可以一直這麼爲所欲爲，它肯定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以白霧魔神的力量，哪怕只是一具屍傀，它也完全可以帶着我們跑纔對，但它拼着神形俱滅也要給對方造成傷害，你覺得是爲什麼？”
林羽向霧相提出了疑問。
“因爲白霧魔神覺得這樣做更重要！它很有可能看出了幻想種族背後那位【羽神】的謀劃，所以用盡最後的力量也要將之破壞。
那個羽神最後的聲音你們應該也有聽到了，它只是讓精靈主宰者按計劃進行，沒有阻止白霧魔神送我們離開。
那位【羽神】有多恐怖你們也應該切身體會過了纔對，它最後沒有阻止我們，是因爲它已經做不到了。現在幻想種族的瘋狂，絕對是因爲它們原本的某個計劃出了問題，或者【羽神】本身出了問題，它們等不了了，所以只能這麼做！”
沒錯，那個羽神在那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了，林羽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