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人的話，林羽瞳孔一縮。
20年前的荒野大獸潮是近百年來發生過最大型的獸潮之一，當時毀城級魔物襲擊粵西，大量無級巨壁被摧毀，幾十個城市被魔物佔領，慘不忍睹。
林羽聽王亞文中尉說過，如今高市外圍的近城荒野20區就是20年前荒野大獸潮所造成的。當時獸潮影響到的範圍太廣了，沒想到靈武古城也受到了影響。
“由於祭壇的存在，古城的巨壁能夠抵擋獸潮的衝擊，但人們卻被圍困在了裏面。”老人想起當初被萬魔圍城的情景，身體微微顫抖着。
荒野大獸潮靈武古城人們心中的陰影。
“那時候的古城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自給自足的古城了，很多外來人的到來使得古城與外界聯繫變得尤爲密切，人口暴漲使得古城自己生產的食物不可能養活古城所有人。”
“那時候古城的糧食基本上都是外地運進來的，古城自己也沒那麼重視生產了，被圍困後，糧食已經不夠了，必須擊退獸潮纔可以。”
老人搖了搖頭。
“那個時候，副城守和那個外國年輕人決定實行斬首計劃，只要殺死領頭的智慧型魔物獸潮就會退去。”
林羽點了點頭，斬首是應付獸潮最好的方法，大多數獸潮都是有某幾隻高階魔物帶頭的，把領頭的殺掉，剩下的無腦魔物自然會退去。
“但這個計劃讓城守府內部產生了巨大的分歧。古城這邊領頭的智慧型魔物有兩隻，實力都很強，單打獨鬥都不一定打的過，更何況是在獸潮之中斬首。城守反對了這個計劃，堅決認爲要等援軍。”
“副城守和外國年輕人與城守發生了爭執，糧食已經快要耗盡，如果再不擊退獸潮的話古城很多人都會被餓死。”
聽到這裏，林羽心裏有些無奈。
這其實很正常，城守身居高位，對他而言糧食肯定會有的，就算古城的人都餓死了也絕對餓不死他，他怎麼可能願意出去冒險。
“後來呢”林羽知道肯定還有其他的東西，便向老人問道。
“後來副城守和那個外國年輕人決定不管城守，自己實施斬首計劃。他們兩個人沒有帶任何部下，也沒有向城守要任何支援，就兩個人分別找上了城東和城西的兩隻高階魔物。”
老人眼裏充滿着敬佩。
“年輕人那邊很順利，因爲他的實力很強，比城守都強。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他安全回來了，只是...”老人說到這裏，語氣頓了一下。
“副城守死了，等年輕人趕到那邊的時候，她和西城的魔物同歸於盡了。”老人的語氣中充滿着悲哀。
“相比起自私自利的城守，我們更愛戴無私爲大家服務的副城守，可是她卻離開了。”老人嘆了一口氣。
林羽心情有些複雜，好人不長命，禍害存千年，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後來呢斬首成功了，獸潮應該散了吧，古城恢復和平的話副城守也死得其所了。”林羽問道。
老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獸潮散了，但古城沒有恢復和平。”老人眼神很複雜，向左右空蕩蕩的街道看了看，然後鬆了一口氣。
林羽眉頭一皺。
“獸潮退去之後，年輕人揹着副城守的屍體殺上了城守府，可能是覺得如果城守願意參與斬首計劃的話副城守根本不會死吧。年輕人本就比城守強得多，一下子把城守打成重傷。”
老人說出了一段驚天密辛。
“年輕人很強，但本來就已經受傷了，而且城守府有着其他的強者，年輕人敗了。他受了重傷，爲了逃避城守府的追捕，他帶着副城守的屍體逃進了死區山脈。”老人的眼睛眯了一下，又是一聲重重的嘆息。
“很多城守府的巡夜人失蹤了，每隔幾天就有人失蹤，可怕的是，過幾天后他們的屍體被擺在了龜託碑那邊的樹林裏。”老人的眼裏充滿着恐懼。
“當時大家都以爲是什麼魔物在作怪，所有人都很害怕，都不敢出門。這樣的事情持續了一個多月，當時死的都是城守府的巡夜人，但後來連上山採藥的採藥人也出事了。”
“大家害怕極了，都要求城守府的人把魔物揪出來。可令人恐懼的是，殺人的不是什麼魔物，而是那個年輕人。”老人的雙手開始顫抖。
“那爲什麼這麼做，報復復仇”林羽問道。
“不，不是。他不是爲了報復，他想讓副城守復活”老人的聲音顫抖的厲害。
“復活怎麼可能，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復活的。”林羽搖了搖頭，轉變成亡靈還有可能，復活什麼的是絕對不可能的。
“等一下老闆，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個外國年輕人的名字”
一直默默聽着的流光瀝聽到復活二字，立刻向老闆問道。
“艾格亨特。”老人看了看流光瀝也沒有多想，直接回答道。
只是聽到了這個名字的流光瀝瞳孔一縮，整個人身形一顫，沒有再說什麼。老人倒是沒有注意到流光瀝的異常，繼續說着。
“就這樣，我們知道了殺人者的真正身份。艾格他應該已經瘋了，他整個人變得很蒼老，爲了他那所謂的復活祕法，他依然不停的殺着人。所有被他殺了的人連靈魂都被強行抽取了出來。”
“他已經不是那個我們愛戴的年輕人了，他變成了一個殘忍的瘋子，一個邪魔。那時候古城死了很多人，城守沒有辦法，只能去求古神，古神震怒了，派出了使者。艾格被古神使者打敗，逃出了古城。”
“古神使者是什麼”林羽又聽到一個奇怪的詞。
“傳說是古神的化身，每當古城遭受危難時就會現身守護古城，但沒有人見過。”老奶奶搖了搖頭。
好吧，估計是那時候城守在外面請的幫手，然後編一個故事穩住人心。真要有什麼古神使者，在獸潮圍城的時候幹嘛不出來
“老奶奶，那個艾格亨特的着裝可以跟我們說一下嘛那是不是很喜歡穿黑色衣服之類的啊。”林羽想起剛纔在森林裏遇見的黑影。
“這倒是沒有，他只要是漢服就都喜歡穿，顏色的話沒有什麼固定的顏色。”搖了搖頭。
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老人也開始收攤要回家了，林羽和流光瀝自然也離開了。
回到酒店房間，林羽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流光瀝。
“那個艾格，你知道”林羽問道。
流光瀝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aigerhunter，可以叫艾格亨特，也可以叫阿爾傑亨特。hunter，英國獵手家族。”流光瀝擡頭看着林羽。
“也是那幾家之一。”流光瀝輕聲補充道。
聽到流光瀝的話，林羽一怔。
“那幾家...你的意思是和流光齊名的那幾家嗎”林羽看着流光瀝。
“嗯。”流光瀝點頭。
“那aigerhunter這個人你應該瞭解纔對吧，剛纔你的反應有些大了。”林羽問道。
老闆沒有注意到流光瀝的表情，但林羽卻注意到了，流光瀝肯定知道一些東西。
“一個執着於英國復活祕法的瘋子，hunter家族上一代的家主之子，預備繼承人。10年前妖都泣血聖誕的罪魁禍首，墮落的賢者。”流光瀝看着林羽的眼睛，緩緩地說出這幾句話。
“10年前的泣血聖誕，墮落的賢者......”林羽重複着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