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王主任帶來的那幾個人,都結結實實地愣在了那裏。
他們還是頭一次看見,二話不說先動手,動作比他們還快的!
這幫家長,也終於清楚地認識到了一件事——
這個女人連王主任都不怕!
她有錢有勢,還有幾個幫着她爲非作歹的保鏢!……怎麼對付?
那些跟在家長身旁的學生們,倒是一個個終於有了點反應。他們微微瞪大眼,看向那個王主任。
王主任奮力地大叫着,一邊拼命扭動,像是一頭掙扎蠕動的豬。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衝啊!”
“這麼多學生這麼多家長看着呢!我們可是學校,怎麼能保護不了我們的學生呢!”
王主任聲嘶力竭地大喊,聽着倒是像模像樣的。
幾個保安和那幾個他帶來的人,一下子驚醒了。
他們趕緊越過大門,朝着顧雪儀這邊飛撲過來,口中高喊着:“放開我們王主任!”
顧雪儀輕輕推開了宴文宏:“站遠點兒。”
宴文宏動了動脣,想說他並不是她想象中那樣的脆弱。但她以爲他脆弱,又有什麼不好呢?
宴文宏乖乖地退後了幾步。
胡雨欣看着剛纔自己怎麼叫,都沒使喚得動的宴文宏,卻被顧雪儀一句話就使喚動了,一口氣哽在了喉嚨裏,壓着嗓子說了句:“這孩子……怎麼是個白眼狼?”
旁邊的中年夫妻,也就是胡雨欣的大哥大嫂,一邊心驚肉跳地往後面退,一邊出聲說:“所以才得教啊!”
那對老夫妻,也正是胡雨欣的父母,氣得直哆嗦:“這個宴太太是怎麼回事?她想幹什麼……”
話音落下。
慘叫聲此起彼伏。
有兩個人被保鏢直接按在了大門上。
那扇大門也挺奇怪,好好的大鐵門,上面纏了一些細絲,他們一挨上去,就抽搐了兩下……
保鏢趕緊鬆了手:“嚯!還有電呢!”
“這什麼鬼地方?一所中學,搞得跟什麼祕密基地一樣!”
顧雪儀也驚訝地回了下頭,她很快做出了決斷:“全部按門上……”
這是最快讓他們失去行動力的辦法。
保鏢得了令,挨個揪住,胳膊一別,就往門上摁。
他們當然知道那鐵門上繞的是什麼東西,驚得從脖子到臉全白了,口中一聲慘叫,下一秒就結結實實按上去了……
保安慌急慌忙地轉身去關設備。
顧雪儀擡了擡下巴:“把人攔住。”
保鏢大步上前,把人按在了地上,腦袋磕着地面,發出了“嘭”的一聲響。
等把人磕懵了,他們再把人拎起來,往大門的方向走。
保安嚇得大喊:“不要!不要!別動我啊!”
幾個學生突然“噗嗤”笑出了聲,笑着笑着,眼淚都笑出來了。
旁邊的家長又怒又急,不明所以,連忙拍了拍自己家孩子:“你笑什麼?你們學校老師都受人欺負呢!尊師重道學哪兒去了?”
“他們……算什麼老師?”
學生的聲音被湮沒。
有個家長高舉起手機,哆哆嗦嗦地說:“我、我報警了啊!我報警了!”
顧雪儀彷彿聽見了笑話:“不是法外之地?”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蔣夢是蠢又惡,裴麗馨是貪。
這些人是又貪又惡,還要扯塊遮羞布給自己做大旗。
顧雪儀屈起腿,一腳踢在了他的頭上。
王主任痛得“嗷”了一聲。
“我倒是很好奇,爲什麼你們連大門上都裝了電網?”
“當然是防小偷啊!”王主任理直氣壯地說。
“防小偷,還是防門內的人出來?”顧雪儀的語氣始終不急不緩。
“封閉式管理,難道不應該嚴格一點嗎?”
顧雪儀:“唔,那如果他們翻門的時候,卡在上面了呢?就被電成一具焦屍嗎?”
“電不死的!”王主任據理力爭。
“是啊,人家學校能不比你清楚嗎?學校還會害人嗎?”
“也不能這樣說……還是有一點安全隱患的。”
家長們的意見隱隱有了分歧。
顧雪儀輕嘆了一口氣:“你現在後悔,讓我進門去轉一圈兒,還來得及。”
王主任知道這個女人來者不善,又怎麼可能放她進去?
他大吼一聲:“我是不會讓的,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顧雪儀扭頭說:“那咱們也報警吧。”
保鏢愣了愣:“啊?”
心說這有什麼區別嗎?
但保鏢沒有質疑顧雪儀的意思。
顧雪儀把手機從手袋裏摸出來,扔給了保鏢:“打,裏面有署名。”
保鏢接過已經解鎖的手機一看,通訊錄裏還真有個“警察”,他愣愣地撥了過去……
胡雨欣見狀,忍無可忍:“你這是想把事情鬧大?你還要不要宴家的臉面了?”
顧雪儀:“丟臉先丟宴朝的臉,丟不到我頭上。”
胡雨欣:“……”
顧雪儀不再看她。
顧雪儀終於挪了挪,鬆了腳。
王主任連忙爬了起來:“知道怕了?”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如果不是有這麼多家長在這裏,他已經遮掩不住面目的猙獰了。
顧雪儀沒有出聲,揪住他的領子,把他也貼上了鐵門。
王主任立馬就抽搐了起來:“你你你你你瘋了?你你……你松……”
家長羣中也一下變得騷亂了。
“你幹什麼?你這是殺人你知道嗎?”
“我怎麼會是在殺人呢?”顧雪儀說着,拎着王主任又翻了個面,煎了A面煎B面。
王主任的叫聲都變得斷斷續續了,驚恐和疼痛,還有那種彷彿瀕臨死亡、兩眼發黑、看不見希望的感覺,牢牢籠罩着他,他雙腿一軟,差點失禁。
顧雪儀將他的模樣收入眼底,淡淡道:“我是好心在幫你們啊。幫你們的孩子試一試,真的捱上了這道門,會不會真的如王主任所說,不會被電死啊。”
顧雪儀指着他說:“你看,這就是你們的孩子。他現在什麼樣,你們的孩子就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