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俊義有意和顧雪儀繼續合作,兩人聊了聊孫俊義的新電影,之後又聊了一些新人導演值得投資的小成本劇,才各自離開。

    “我會讓人整合一下劇本項目,咱們週三影視城聊。”孫俊義說。

    “好。孫導再見。”顧雪儀微一頷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她自己不會開車,也還沒有買車、物色合適的司機,就選擇了打車。

    孫俊義目送着她離開,然後纔開着自己的大奔走了。

    孫俊義並不瞭解顧雪儀的口味,只單純從她的外表氣質、行事做派,選了一家沒有煙熏火燎氣,淡鹽少油,單純□□格的高級日料餐廳。

    等顧雪儀回到小區,舔了舔脣,嘴巴里都還是沒什麼別的味道。

    吃了彷彿沒喫一樣。

    她擡頭按了下指紋鎖。

    門“叮”的一聲打開,緊跟着一股濃郁的香氣混着小蘑菇的味道,鑽入了顧雪儀的鼻間。

    廚房有個身影閃了出來。

    顧雪儀一邊低頭換鞋,一邊淡淡道:“我不是說了,我不回來喫晚飯嗎?”

    “湯喝一點?”男人的聲音在近前響起。

    顧雪儀換好了毛茸茸的拖鞋,擡頭望去,宴朝的模樣就映入了她的眼簾。

    還是套着那條圍裙。

    顧雪儀疑惑了一瞬:“宴總今天沒有回家嗎?”

    “嗯,昨天落了點東西在這邊,幸好你的保姆把我放進來了,不然,我要一直在門外等你了。”宴朝輕描淡寫地道。

    保姆:“……”

    倒、倒也不是放的吧……就是攔不住……

    “落了什麼?你檢查過了嗎?有沒有問題?”顧雪儀肅色道。

    宴朝就知道說到這樣的事,她會比常人更警覺,反而不會去留意別的東西了。

    宴朝輕笑了下:“檢查過了,沒問題。”

    顧雪儀這才輕輕應了聲:“嗯。”

    “所以要喝湯嗎?”宴朝無比自然地問。

    顧雪儀不自覺地又舔了下脣,嘴裏還是味道寡淡。

    “……要的。”

    宴朝的目光頓了頓,然後笑着轉身去盛湯了。

    保姆深覺自己無用,只好勤快地去打掃衛生,再清潔清潔花園了。

    顧雪儀沒喝太多湯。

    宴朝的手藝是很不錯的,但她在這方面從來節制。

    顧雪儀放下湯碗,轉頭看向窗外:“夜已經深了啊。”

    宴朝還在喫飯,他頓了頓手中的筷子,點頭道:“是啊,今晚恐怕只有又借宿在你這裏了。”

    顧雪儀倒從來不排斥宴朝。

    她頓了下,問:“今天宴總帶換洗的衣物了嗎?”

    宴朝搖搖頭道:“爲了來取東西,來得匆忙。”

    顧雪儀倚坐着椅子,歪頭盯着他。

    宴朝面色不改,依舊喫得有條不紊。

    她有點看不透了。

    宴朝無疑是個沉穩又內斂的人,但他又怎麼會說出那些直白,甚至是顯得有點衝動的話呢?

    顧雪儀沒有再追究這個問題,離了婚,她比過去更忙了。

    她需要拓展更寬闊的眼界,閱讀更多的書籍。

    “宴總慢慢喫。”她說着,起身去了花園,等去花園逛完,就轉身去臥室看書了。

    也就是這時候,顧雪儀接到了宴文姝的電話。

    “大嫂,你現在在哪兒啊?”宴文姝委屈地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

    “這兩天聯繫我的人比較多。”顧雪儀頓了下,說了新的地址,也告知了喬遷酒的時間。

    宴文姝這才覺得心臟落了地。

    這也就代表着……代表着大嫂就算不是大嫂了,也不會疏遠他們吧?但還是做大嫂更好啊。唉。可惜大哥沒有用,留不住大嫂。

    宴文姝深知顧雪儀早睡的習慣,乖乖交流幾句,就主動掛斷了電話。

    等一回頭,卻發現宴文嘉和宴文宏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湊到了自己身邊,顯然把剛纔電話裏的內容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宴文姝:……

    宴文姝:“你們神經病啊?靠這麼近,嚇死我了。”

    宴文嘉冷嗤一聲:“知道大嫂爲什麼走嗎?”

    宴文姝:?

    宴文姝:“爲什麼?”

    宴文嘉斜睨她一眼:“都是因爲你太沒有禮貌,連哥哥都不叫。大嫂對你失去了希望,認爲你不是個可塑的良才……我都收到電影節的邀約收到手軟了。你呢?”

    宴文宏不冷不熱地補了一句:“我剛拿了獎學金,學校還給我準備了保送名額,還有不少實驗室在聯繫我。”

    宴文姝大受打擊。

    望着宴文嘉,咬了咬牙,屈辱地說:“二哥、弟弟,你們真是神經病,剛纔靠那麼近,嚇到我了。……這樣夠有禮貌了吧?”

    “……”

    宴文嘉和宴文宏對視了一眼。

    不行。

    還是相看兩相厭。

    宴朝知道一個套路不能玩兩次的道理,喫完飯後,他就自覺去樓下購買了新的衣物、洗漱用品,然後大包小包地拎了回來,看得保姆直髮愣,直覺得這位特殊的“小白臉”似乎真的登堂入室了。

    顧雪儀看完書後,睡了個好覺。

    另一頭卻有人睡不着了。

    李辛梅,也就是先前那位王太太,她也一直想打顧雪儀的電話,但總是打不通,早晨和晚上呢,她又不敢去打攪顧雪儀。於是就這麼一直拖了下來。

    等到了早上,她早早就打扮好準備出門了。

    她的丈夫王子雄看見她的動作,不由皺了下眉:“這麼早出去,又是去搞什麼?”

    之前眼看着妻子與宴太有了幾分交情,王子雄還是很高興的。

    可如今呢?宴太都離婚了。這點交情也就等於沒有了。

    王子雄心底又怎麼高興得起來?

    再聯想到之前,妻子和紅杏基金搞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王子雄就更覺得不痛快了。

    “沒事在家裏多陪陪媽。”王子雄冷聲道。

    “去見幾個朋友,聊點事。”李辛梅說。她們準備聊的,正是顧雪儀。她們還想着推舉顧雪儀來領導她們呢,結果倒好,一轉頭,顧雪儀和宴朝離婚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呢?

    王子雄詫異地看了李辛梅一眼。

    平時他這麼說了,她就會留家裏了,反正什麼時候出去掃貨都可以,她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討好他,好從他手裏獲得更多的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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