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蘇懷一個人走在湖城大橋上,欣賞着湖城江面的夜景。

    湖城因黃汀湖而得名,向遠處看去,燈光射散了籠罩在湖面輕煙樣的薄霧,兩岸的垂柳,現在也露出本來的青綠色,晚風奏着柔媚的調子,黃濁的湖水在流淌時偶爾會出現一個一個的小旋窩,水流竄急。

    蘇懷今天找了一連串的藉口,才擺脫了程楚楚的邀請。

    爲此,從今後身體不舒服不能再用了。

    有事,忙的藉口也跟他永別。

    煩,不想見的詞彙在他字典裏消失。

    他真想靜靜了,才知道靜靜是如此嫌棄他,脫離了他的生活。

    沒辦法,如今的蘇懷就是處在如此壞境,與程楚楚莫名的綁在了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今天,他是與程楚楚簽訂了無數的不平等條約,才成功單了下來。

    蘇懷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一時間就聲名大噪,成了媒體連續不斷,滾動播報的焦點人物了。

    他重來沒寫過東西,完全不知道搞文字的人怎麼就那麼厲害,怎麼就硬生生將他與程楚楚綁在了一起,還有許多專家學者在這一時間紛紛出來點評發言。

    當然,大多數人說他喫軟飯,進豪門。

    蘇懷重沒想過跟媒體人較勁,媒體人的辛苦他還是知道的,起早貪黑,頭髮都熬沒了,寫那麼點東西,時而還會遭到嘲諷和各種高級黑。

    然而最近這幾天,許多不知名的記者撥通了他的電話,詢問兩人的進展,更有甚者,跟蹤拍攝,這不是,剛剛讓他拍暈了兩個。

    蘇懷覺得外人根本不懂,軟飯不是那麼好喫的,除非你的胃口出了問題,否則身體那麼好,喫什麼軟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何況他還是個靠天喫飯的人。

    蘇懷順着橋上的街燈,邊走邊想,忽的耳畔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這聲音,白大年

    蘇懷聽白老師的聲音,就如鬧鐘鈴聲一般熟悉,當下心中詫異,白老師來這裏幹什麼

    “白大年,白老師,你欠我們的債,該還了。”

    臥槽,通天塔五層的實力,湖城著名修士學院重點班指導員白大年讓人逼債

    記者呢,狗仔呢社會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在哪裏,這種奇遇,你們怎麼就錯過了。

    蘇懷好奇的順着聲音方向走去,一直來到橋邊一個陰黯朦朧的堤壩下,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將他的老師白大年圍困在當中。

    白大年的語速很平緩,聽着並沒有害怕的情緒,只是語氣中略帶着一些懇求:

    “給我點時間,欠的錢會還給你們的。”

    “就這千八百萬,你看你左拖右拖的,總也還不完,你也是個爺們,能不能給我們痛快一點”

    “你們的利息太高了,在給我些時間,等我突破到築基境,再去打通天塔,到時的獎勵應該就夠了。”

    白大年握緊了拳頭,又不能發力,蘇懷在遠處感覺到了白大年的無奈。

    他越看越不懂了,白大年難不成也是個被詐騙的修士不對,這不僅僅是被騙,還被高利貸敲詐了。

    這是個最好的時代,也是個最壞的時代,堂堂修士,怎麼這麼窩囊呢,蘇懷手拿ipad,做好了噼裏啪啦的準備。

    這些人高馬大的男人,並沒有發現在一旁偷聽的蘇懷。

    見白大年懇請他們,話風一轉,與白大年談起了生意。

    一個身穿花布衫的男子,向着白大年身前靠去,耳語了幾句,蘇懷離得遠聽不清,便將身體又向他們的方向挪了挪。

    剛站穩腳步,忽然聽得白大年發怒般狂吼,

    “蘇懷是我的學生,我不准你們動他,錢我會給,可是我不允許你們染指我的學生,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不客氣,你又能怎麼樣你怎麼那麼想不開,現在黑市上對你那寶貝學生蘇懷的開價,已經達到了一個億。

    有人出了這麼高的價碼,就是不想再看到他在湖城出現了,只要你把他交給我們,咱們的帳便一筆勾銷,兩不相欠。

    我們甚至可以從這一個億裏面分給你一些,從此你就走上了人生的巔峯。”

    蘇懷恨的牙疼,特麼的,誰呀,老子現在這麼值錢了嗎

    白大年也許是站的時間久了,向前挺了挺肚皮,呵呵笑道:

    “一億又怎麼樣,我過日子圖的是一個安心,請尊重我的職業。”

    “好吧,我們給你一個最後的期限,明天晚上,老時間,老地點,不還錢的話,後果自負,也請你尊重我們的職業,哦,對了,聽說你們班上還有個妹子叫程楚楚”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說了,我的學生,你們一個也不能動。”

    蘇懷還是第一次見白大年如此爺們的樣子,熱血本來就跟着涌,又聽到他們提到了程楚楚,程楚楚是誰,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不管他喜不喜歡,都不是其他人可以動的人好嗎

    大喝一聲:“你們幾個孫子,爺爺來了。”

    蘇懷幾步走到他們身前,手裏邊緊緊的拿着ipad,手指尖離屏障按鈕不足2釐米,作爲天道,他重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上不了檯面的事,被人撞破,領頭的那男子眼睛眯着,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子和嘴擠到一塊兒,那張本來就佈滿凸凹旮瘩的臉更加難看了。

    “小破孩,你是誰爺爺,不想活了”

    白大年急道:“怎麼是你,快點回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蘇懷微微一笑:“老師,我都聽到了,他們不是要找我嗎還懸賞一億,我這就打算讓他們知道知道,一億大修士的厲害。”

    “你難道就是蘇懷”

    “看法寶。”

    黃昏下,堤壩旁,一個特大號的大鐵球赫然間從空中出現,在墨藍色雲霞裏矗起一道細細的拋物線,帶着巨大的壓迫感向下方砸去。

    白大年見狀大喫一驚,還好他看過蘇懷的比賽錄像,知道蘇懷的動手習慣與作戰風格。

    早就有準備的白大年,雙手在空中急劃,一道帶着條狀咒文的法陣快速出現,他的雙手在法陣裏一插一抽,一個巨大的棍子被他從法陣裏拽了出來,他雙手持棍,找準了大鐵球的落點,赫然用力,猛地將大鐵球向面前幾人掃去。

    在金屬的摩擦下,火花四起,大鐵球帶着剛猛的風壓,恐怖如斯。

    花布衫男子跟本沒有想到白大年敢動手,小眼瞪大眼一般注視着飛來的橫禍,連同他帶來的幾人,一同被砸入遠處的湖水當中。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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