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慢慢溼潤,接着便趴在了姜黎的胸口上,大肆哭了起來,一陣又一陣悶悶的哭泣聲從姜黎的胸口處傳出,此刻的白岐像極了小孩子。
姜黎寵溺的看着她現在這樣子,右手擡起輕輕的放到白岐的頭頂,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地拍了拍。
無言,只餘下一聲又一聲的嗚咽聲。
以至於第二天一早兩人一同出行的時候,一直想在姜黎面前保持高大形象的白岐滿是尷尬跟在他的身後。
反倒是姜黎周身瀰漫着和往常一樣親冷疏離的氣場,不過整個人卻似乎更加平易近人了一點。
徒留白岐自己一個人在那兒尷尬得想解釋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終於忍受不了尷尬氛圍的白岐叫住了姜黎:“喂,你,那個……昨天。”然後又開始撓撓頭。
姜黎站在原地等着她說出口,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她冒出一句話來。
看了看還站在旁邊的縣令大叔,便替她解圍:“白小將軍,如果你是想說昨天晚上的那件事的話,那就等我們去安撫百姓回來再說吧,此刻最重要的是去安排好出發前的準備事宜。”
白岐連忙答應:哎,是自己大意了,這種時候就不應該說私事的。
接着,兩人便跟隨着縣令大叔大叔來到了類似於一個難民集中營的地方。
第一眼給白岐的感受就是髒,亂,差,而且還潮溼悶熱。
這些人都聚在一起團坐着,不出去尋找辦法,也不打理一下自己,彷彿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將來一定會死於這次水患一樣。
很多人的臉上都沒有了光彩。
白岐看着這樣的場景,心中雖然悲痛不已,但也是無可奈何。
在這個世界中,向來都是以修煉爲主,政治爲輔。
而一般的普通人家,則是喫飽穿暖就足矣,根本就不會去思考和學習各方各面的知識。
所以當這種天災一旦來臨之後,如果就連修士都沒有辦法的話,那麼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死,或者祈求上蒼,等老天開眼放過他們。
就在白岐爲之悲憫時,她看到了一個不同於其他人的存在。
一位渾身穿着已經洗得有些破的衣服的青年,身上雖有些污跡,不過卻是穿戴得很整齊,他正在打掃着他所在的那一小塊地方,然後又從他身後的揹包中拿出一塊麻布鋪了上去。
接着又在這附近的有水缸處清理一下自己,回來之後就端坐在他整理的那個位置上,用不知從哪兒拿來的木棍,在他麻布前方的那塊空地上寫寫畫畫。
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動手比劃,似乎是在計算着什麼。
白岐看着有趣,便拉着姜黎走了過去,想要詢問詢問。
待走進一看,就看到他在地上畫着的圖案似乎是一張簡易的地圖。
那位青年感受到自己的光線被擋,擡頭一看,結果發現是兩位貴人,而且身旁還跟着縣令大人。
白岐見他擡了頭就問道:“你這是在做何?”
白岐點點頭,接着又問他:“那你畫這些又是做何?”
“不瞞大人,草民畫這些是想要估算着這次水患還能保多長的河堤,有多少地方遭殃,有多大的損失,能夠保住多少人,又有多少地方能夠及時止損……”青年如實回答。
白岐:“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青年:“回大人,草民是一介教書先生,平時就在白源村的一間私塾裏教書,休沐的時候就喜歡到處去轉一轉,因此,對周圍的地形都有所瞭解。再加上前幾日草民又出去轉了一轉,便也知道了個大概。之後又因爲不甘於就此一直在村裏教書一生碌碌無爲,如此便想到,如果我能夠上交朝廷一份江南水患的具體情況的陳述書,而且如果能夠幫到朝廷的話,或許,我會有一個機會。”
白棋看着他,有些佩服地說道:“你很誠實,而且不會掩蓋自己的野心。好,那我這次就給你一個機會,等一下就隨我回去,將各個地區的具體情況寫一份說明給我。”
今年聽了白岐的話,心中激動:“是!草民定當不負大人所望!”
白岐:“好,我就佩服你這個勇氣,之後你便跟着我吧,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回大人,韓子林。”
白岐:“嗯,子林,現在給你分配一個任務。”
韓子林:“是大人,您請說。”
白岐:“我剛剛觀看你應該是喜歡乾淨的人,你也不想你住的環境周圍也是邋里邋遢的吧,這樣,等一下,你就不必先跟着我,你去組織分配一下這些百姓們,讓他們現在就動起來,清掃一下這處收容之地,我會讓縣令大叔先跟着你方便你執行這個任務。”
韓子林立馬應下:“屬下領命!”
說實話,白岐佈置下去的這個任務有些大材小用,甚至對於韓子林這種讀書人來說可能都有點在小看他,不過,誰讓韓子林將來是要來白岐這做事的,而且,如果連號召百姓這種事都做不到,白岐估計也不會重用他了。
之後白岐便不再去管這韓子林如何做。
就和姜黎一起趕往下一處收容地。
等到白岐和姜黎全部一遍過完並且安置好剩餘的百姓時,都不知道天什麼時候黑了。
之後兩人便草草的吃了頓飯,一起回房間去休息了。
回到自己房間的白岐整個人癱在浴桶中,右手捏着太陽穴嘆了一口氣:“呼~今日真的是太累了,近十處收容地,一處一處的去,每一處都要安置好,每處都要花費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整整一圈下來,居然都快到子時了。等會兒還要去和姜黎解釋,感覺自己整個頭都大了。這種差事果然不適合我,我還是比較喜歡打打仗什麼的。而且這小棠兒如今已經失憶,不記得我們以前的事情,貿貿然講出來,恐怕他會覺得我是在訛他,哎呀~到底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