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手,同旁邊傭人吩咐:"你們將這裏的東西收拾一下,先生回來,問怎麼回事,就說是家裏的貓咪調皮,弄碎的。"
"是。太太。"
許夫人看向許若依:"和我來屋裏,我們慢慢談。"
回到房間裏。
許夫人寬慰了女兒幾句。
"這件事急不得,既然那個安娜給你調製香水的時候,就動了手腳,說明她早就想報復你了。"
許若依擡起頭:"對了,媽媽。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個女人今天和我說,我對她做過的事,她要讓我一一品嚐到痛苦!她這是打算威脅我,報復我嗎?"
許夫人皺起眉。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點說!"
"一時之間忘了,您也別怪我啊。"許若依委屈:"我今天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您也不安慰安慰我。"
許夫人嘆了口氣:"是媽媽語氣太重了。但是依依。現在你的親生爸爸已經去世了,我們無依無靠,只能依賴許世遠。如果他發現你不是他的女兒的話,到時候,我們會很麻煩。"
想到範城,許夫人眼底閃過一絲痛苦。
許若依握着許夫人的手:"媽媽,不會有事的。知道我真實身份的,只有厲霆晟。但是他今天說了,會照顧我。只是不會娶我。既然要照顧我,他就不會將我是範城的女兒這件事,告訴許世遠。"
"你現在還相信厲霆晟?"許夫人眸子微眯。
"他不過是被安娜矇蔽了雙眼。"許若依冷哼:"現在在臨川,能幫我們的,還有一個人。"
"誰?"許夫人問。
她怎麼不知道,臨川現在還能有誰能幫到他們母女倆。
雖然,她考慮過,要不要向自己的孃家求助。
畢竟,她的孃家好歹也是一個不錯的家庭,有些閒錢。
"吳磊。"許若依冷聲道。
"吳磊?吳家已經因厲霆晟覆滅了,他能翻起什麼波浪來!不行不行。"
許夫人否決。
"媽媽,您聽我說。吳家雖然倒了,但是吳磊還沒有。他的地下生意做的還不錯,有些黑色勢力。現在他是最能幫的到到我們的了。"
許若依眼裏,閃爍着狠毒的光芒。
想讓她喫苦頭?安娜。你想得倒美!
這個世界,只會有自己讓別人喫苦!
其他人,別想讓她摔跟頭。
今日的恥辱。她銘記在心,絕對要讓那個賤女人,付出代價。
許夫人深思後,說道:"約他見一面吧。"
……
幾日之後,臨川的一家咖啡廳內。
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從後門來到咖啡廳。
他就是那個幾乎被所有臨川豪門圈遺忘的人,吳磊。
"許伯母,依依。"
"坐吧。"許夫人看了一眼眼前的吳磊,客氣地說道。
"謝謝。"吳磊入座後。癡癡地看了一眼許若依。
她朝他甜甜地笑了起來。
吳磊的心都化了。
自從吳家破產之後,他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如果沒有許若依,他根本就堅持不下來。
她是他的女神。是他的生命支撐。
"吳磊,你家裏出事之後,我一直很擔心。"許若依關切地說道:"但是,我家裏的情況也不好,一直抽不出時間去看你。吳伯母她,怎麼樣了?"
心底,卻冷哼了一聲。
吳家破產,還不是自己作死。
聽說那個吳夫人,還找上厲霆晟想惹事。
真是不自量力。
吳磊見許若依這樣說,心中十分感動。
他嘴脣顫抖了幾下,最後嘆氣說:"媽媽還可以,謝謝依依你的關心。"
許若依的關心,對他而言,比任何特效藥都有用。
她朝吳磊笑了笑。
真是個蠢貨。
不被她利用。也會被別人利用。
倒是不如現在就被她利用。
"依依,許伯母,這次找我來。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許夫人開口:"小吳,這次確實有事需要你幫忙。"
她沉沉地嘆了口氣,面露愁容。
"安娜那個調香師,你知道吧。"
"我知道。"吳磊的眼底,冷了下來:"她給依依帶來了很多麻煩。"
許夫人挑眉,這小子知道的還挺多的?
鍾情許若依。也知道安娜那些事,自身手段也夠殘忍。
還真是如許若依說的那樣,是絕佳的工具人。
許夫人脣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
她此時看起來,就像一個關愛後輩的慈祥女人。
"這次,那個女人竟然揚言。要報復我們家依依。要將我們家依依做過的那些事,都還回來。"
吳磊聽到這話,坐不住了。
他一拍桌子:"安娜那個女人。又想欺負依依?"
吳磊動作太大,惹得咖啡廳內其他顧客朝他們看過來。
他訕訕,放低聲音。壓低嗓子,怒罵:"之前讓她喫的苦頭,看來還不夠。"
男人的眼底。閃爍着狠毒。
許夫人微微笑。
吳磊上鉤了。
真是一個好利用的蠢貨。
"吳磊,你可不要衝動。"許若依輕輕地說道:"現在,安娜和厲霆晟的關係很密切。萬一被厲霆晟發現你對安娜做了什麼的話,我擔心……"
她欲言又止。
神情擔憂。
生怕厲霆晟會傷害吳磊一樣。
吳磊心中,滑過一絲暖流。
"依依,你放心,我心裏有數。"他說道。
"那就好,我怕你衝動,做出什麼讓我們大家都後悔的事。"
"不會的,你放心吧。"吳磊溫柔地朝許若依笑了笑:"我現在的手下,如果想要安娜的命,厲霆晟根本發現不了。"
他的聲音,十分狠戾。
回蕭山別墅的路上。
一輛黑色的豪車內。
許夫人雙手輕輕地搭在腿上,淡道:"和你說的一樣,吳磊那人,是一個可以利用的。"
"可不是麼?而且他唯我是從,還沒有腦子。今天和他隨意說一說,明天……不,或許沒那麼快,但是一個月內,安娜那個女人,絕對會倒大黴。"
許若依的眼裏,閃過一絲狠毒的精光。
既然敢得罪她,就要付出代價。
許夫人脣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