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自己或許應該與秦旭說清楚。
她有喜歡的人。
那個人不是他。
許若晴一向不喜歡將什麼事都憋在心裏。
秦旭喜歡她，她不能迴應，便是對秦旭最大的傷害。
許若晴的聲音。多了幾分認真。
她說道："秦旭，之前在醫院裏或許我沒有與你講清楚。我現在有喜歡的人，當然在沒有完成復仇之前，我也沒打算戀愛。"
許若晴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綠茶婊，說着堂而皇之的話，卻不能給予秦旭任何迴應。
"我真的不算一個好女人。而你一表人才，臨川一定有很多豪門千金傾心於你。我與許家的恩怨過於深淵。將你牽扯進來，但凡出事，我付不起責任，也擔不起責任。"
秦旭似乎早已料到許若晴的答案。
但是聽到許若晴直接說出她有喜歡的人的時候，秦旭的手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換做是其他女人，絕對不會將有喜歡的人說出來。
能吊一個就是一個。
偏偏許若晴……
秦旭啞然一笑。單手搭在自己的眼皮上。
他真的是瘋了。
兩年前的驚鴻一瞥，竟然可以讓他掛念至今。
許若晴聽到那邊電話沒了聲音，嘆了口氣。
男人與女人之間，永遠如此。
除了愛情，不會有任何其他感情。
"秦旭，謝謝你在醫院的幫助。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會力所能及幫助你。但是我現在……不能迴應你的感情。"許若晴說道。
秦旭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用，幫助你不過是舉手之勞。"
往日溫柔的聲音裏，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但語氣依舊不驕不躁，極有耐心："沒有什麼責任不責任。我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有時間麼？出來喝杯茶？"
許若晴默。
她剛纔說的話，應該是明確拒絕了秦旭。可他怎麼還是……
秦旭笑着說："你可以拒絕我，但是有些事情，我需要讓你知道。我認準的目標，不會輕易放手。既然認準了你，除非你結婚，我都有機會。"
秦旭端起咖啡。低頭抿了一口，潤了下嗓子。
他繼續說："有時間麼？出來喝杯咖啡。我去接你。"
許若晴："等等，我--"
秦旭彎起脣角，打斷許若晴的話。
他十分篤定："有關你之前問的調香師的事情。"
許若晴："！"
心房裏的心臟，猛然地跳了一下。
即使許若晴什麼都沒有說，秦旭也猜到，她動搖了。
許若晴微弱，有些急促的呼吸聲，通過手機，傳到秦旭的耳中。
他賭贏了。
那位調香師對於許若晴來說，一定很重要。
秦旭脣角的弧度。越來越深。
許若晴坐在房間裏，沒有出聲。
房間裏很安靜。許若晴的腦子裏都是剛剛秦旭說的那句話"有關你之前問的調香師"。
許若晴握着手機的掌心裏，滲出一層薄汗。
"好，我知道了。"
秦旭微笑："我一會兒過去，還是等你下班？"
許若晴垂下眼睛。嗓音努力維持着平靜："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將手上的工作處理一下。"
許若晴默默地"嗯"了一聲。
掛掉電話之後，她的心臟還是跳的很快。
結合之前蘇九兒調查到的內容。王媽的身份幾乎已經完全可以鎖定在過去世界第一調香師的身上。
可是她爲什麼要那樣做？
來到臨川，對於王媽而言。又是爲了什麼？
許若晴來不及多想，作爲香水部的負責人。她有條不紊地將最近香水樣品的ddl通知各個小組組長之後，專門聯繫範瀟瀟。
"下週我要負責一個商務談判。近期的香水樣品還有年底的展覽會，暫時由你負責。如果樣品或者配方出現問題，及時聯繫我。"
範瀟瀟有些詫異。
許若晴交代的十分侷促。
彷彿有急事等待處理一般。
範瀟瀟："安娜，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往日的安娜，極少用如此侷促的語氣講話。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範瀟瀟十分擔心。
許若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事，可能是下午天氣太熱了吧。"
範瀟瀟將信將疑。
許若晴處理完自己所有的工作，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安娜，你要提前下班啊？"李安有些詫異。
許若晴與厲霆晟有些相似，兩人都將工作看的很重。
李安經常看到許若晴在公司加班。
今天安娜下午四點就要離開，很反常。
"嗯，與人有約。"許若晴不慌不忙，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合上，其他物件和平板都裝進大容量的通勤包包內。
拿起桌上的太陽鏡，戴上。
小巧的瓜子臉，瞬間被太陽鏡佔據了大半部分。
李安皺起眉。
與人有約？
和誰啊？
作爲厲總的百萬年薪優秀助理，他是不是應該提前通知厲總，給厲總打個預防針。
然後再跟蹤安娜？
許若晴似乎猜到了李安在想什麼。
紅色的指甲摸上黑色的手機，聲音像是在警告李安。
她說："李安，如果和厲總打報告--下次你和女朋友鬧矛盾，不要來找我參考。"
李安："……"
靠，他怎麼忘了，許若晴是一個根本不會允許自己受威脅的女人。
他還要指望安娜幫自己出謀策劃。
畢竟厲總身邊都是男員工，只有安娜一個女的。
能幫他挑選送給女友禮物的人，只有安娜了！
這一輪，許若晴勝。
李安嘆氣："我可以不告訴厲總，但是安娜你也該明白，如果你和其他男人有約，被厲總知道的話，他肯定會……"
許若晴笑笑："我也有我的原因。"
厲霆晟就算喫醋，也絕對不會是沒有理由，不聽她解釋。
她相信他。
許若晴解鎖手機屏幕，叫在門外的看護進來，陪她一起離開。
看護很快便推開辦公室的門。
"那我走了，回見。"許若晴朝李安擺擺手。
李安："回見。"
許若晴的心臟，跳動越來越快。
她又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
厲氏集團大樓門前，停着一輛高雅低調的黑色布加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