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蒼穹之上，閃爍着點點明星。
她睡了多久？
秦旭竟然沒有叫醒她嗎？
許若晴剛準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上蓋着一個小毛毯。
很明顯，這是秦旭擔心她被吹感冒。幫她蓋上的。
許若晴怔了幾秒，眼神柔和下來。
秦旭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如果沒有厲霆晟，她或許會喜歡上他吧。
"醒了？"秦旭打開車門，望着醒來的許若晴，微微一笑。
他將手間的菸蒂，丟在一旁。朝許若晴伸出手："讓我扶你下來，還是讓我抱你下來？"
許若晴自然選擇在秦旭的幫助下下車。
許若晴："你應該喊醒我的。"
秦旭淡淡地說："你該好好休息。"
許若晴擡起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家極具法國風格的咖啡廳。
"parfumderose……"許若晴呢喃出聲："玫瑰香水。"
秦旭曾在法國呆過好幾年，難怪會投資一家法國的咖啡廳。
"秦少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整間咖啡廳除了您與安小姐，不會再有第三人。"咖啡廳的經理。禮貌地同秦旭說道。
秦旭擺擺手，示意經理可以下去。
他推着許若晴的輪椅，走進咖啡廳。
"喜歡坐那裏？"秦旭問。
許若晴隨意指了一個靠窗邊的位置："就那裏吧。"
很快，咖啡廳的服務生，爲許若晴上了一杯拉花卡布奇諾。
奶油拉成了玫瑰花的圖案，又可愛，聞着又香。
許若晴低下頭品了一口，濃厚芬芳的咖啡氣息，瞬間侵襲她的味蕾。
果然是一家有品位的咖啡廳。
"秦少爺，您的黑咖啡。"服務生將另一杯咖啡放到秦旭的面前。
甚至沒有糖包。
許若晴："你不喜歡糖？"
秦旭自然地回答所："我只喜歡苦咖。"
秦旭攪拌着咖啡。聲音清淡："你之前找我打聽的事情，我問過父親了。"
秦旭冷淡的聲音。然許若晴的心跳加速了幾分。
許若晴忐忑不安，攪拌咖啡的手停了下來。
"怎麼樣？"她心率不安地問。
秦旭不緊不慢，低頭抿了一口咖啡："那位調香師，是我父親的一位朋友。送香水給我父親，時間有些久遠，已經是我中學時候的事情了。"
許若晴眼底的希冀。逐漸消失："這樣啊……"
如果是秦旭中學時代發生的事情，大概在十三年前左右。
確實太早了。
那時候王媽還不是她的保姆。
"爲了這件事。我親自去拜訪了父親的朋友。"秦旭見許若晴露出失望的神情，心底對許若晴的猜測，又確定了幾分。
這名調香師，對許若晴十分重要。
重要到她必須找到她。
許若晴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沒想到秦旭竟然爲了幫助她，做了這麼多。
"謝謝你。"
"不用急着謝我，等我全部講完，你再感謝也不遲。"秦旭笑着道："如果願意與我約會，那我做的這一切，都值得了。"
許若晴："……"他還沒有放棄啊。
秦旭說："父親的朋友。已經年過七旬，記憶裏開始消退。他已經很久沒有與你提起的那位調香師聯繫過了。據他所說。調香師已經有多年沒有在香水界出現，可能是去世了，也可能是退隱山林了。"
秦旭調查到的內容，與蘇九兒調查到的即爲相似。
他們都推測王媽可能去世。或者退隱山林。
許若晴手掌心裏，開始出汗。
秦旭看了她一眼："你先別急。雖然現在聯繫不到那位調香師。但是那位調香師，曾經在臨川生活過一段時間。"
許若晴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微微一窒。
"在臨川生活過一段時間？"她匆忙地問。
那是不是在說王媽照顧自己的那段時間？
秦旭從自己的名片夾裏。取出一張摺疊的便籤紙。
他打開，遞給許若晴。
便籤紙上。寫着一個地址。
許若晴有些失望。
那個地址，並不是自己過去與王媽生活的地方。
"這是她曾經的別墅。三十年前，她曾經在這裏生活過。"秦旭回憶着老人說過的話。繼續道："雖然她曾經定居在海外，但還是每年會固定回臨川。但是能見到她的人並不多，就連父親的朋友也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
秦旭說完，擡起頭對上許若晴有些蒼白的面色："要去看看麼？"
許若晴苦笑："即使我想去，現在也不方便。"
秦旭交給她的那個地址，位於臨川周邊的山上。
越野車都不好上去的地方，她現在雙腿骨折，更是難以上去。
總不能叫人揹她上去吧？
秦旭理解許若晴的意思之後，說："不急。你什麼時候想去，與我說一聲，我陪你去。"
許若晴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可以問問你，你爲什麼這麼執着於這名調香師麼？"秦旭說了很久的話，嗓子有些疼，他喝了幾口咖啡，潤了潤嗓子，隨後問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他說："這個人，與你想要報復許家有關係？"
許若晴搖搖頭："沒有，她只是我的一個故人，對我有養育之恩……我現在只想找到她，報答養育之恩。"
秦旭愣了愣。
他緩緩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眼前的女人，十分脆弱。
就像一個玻璃杯，只要被人輕輕一碰，就會粉身碎骨，碎得一塌糊塗。
秦旭永遠記得，許若晴璀璨奪目的模樣。
她在舞會里，永遠是最惹人注目的女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她吸引。
她站在那裏，眼裏閃爍的光芒，猶如夏季的繁星。
但現在，她很脆弱。
纖瘦的肩膀微微顫抖，讓秦旭忍不住想要將她摟到自己的懷裏。
秦旭嘆了口氣，沉着聲音說："好，我陪你找她。"
……
秦旭送許若晴回去的路上，遭遇紅燈。
他漫不經心地朝窗外看去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讓他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似乎是許家的大小姐許若依。
她身旁的男人則是……
吳磊。
秦旭皺起眉頭。
外界都在盛傳許若依爲了嫁給厲霆晟，用盡一切手段，甚至懷了厲霆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