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厲霆晟情緒雖然冷淡，但是目光一直在許若晴的身上停留。
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見狀。又哪裏敢先厲霆晟一步離開？只能陪在厲霆晟在一旁靜靜地等待。
李助理啊，你可快點來吧，我們真的是摸不透厲總的脾氣啊。
就在此時，剛剛同接待人員交接完之後的李安手裏拿着文件夾匆忙走到厲霆晟身邊：”厲總，所有合作事宜已經全部談妥……這是怎麼了？”
李安話說到一半，意識到周圍的環境似乎有些不太對。
他的同事都很沉默。厲總的目光一直落在玻璃門外。
呃，厲總這是在看什麼？
李安愣了一下。順着厲霆晟的目光看了過去。
竟然是安娜？
厲總剛剛看的專注的竟然是安娜？
李安忍不住扶額，厲總也真是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在意自己身邊的這名女助理。
也難怪自己的同事都不敢說話，誰敢在這個關頭跳出來說話，指不定要被厲總怎麼說呢。
倒不如在一旁默默地喫瓜。
李安不愧是厲霆晟最爲得力的助理，他摸清局勢之後。立即同厲霆晟說道：”厲總，合作的具體內容已經按照您之前的要求與對方談判好了。如果您想要在這裏等安娜的話，我叫他們準備一個休息室，其他人就先回去了。”
厲霆晟垂下眸，薄脣輕抿，語氣淡漠：”不用。”
李安早就知道自己老闆的性格，許多話寧願留在心裏都不願意講出來。
李安見怪不怪：”那厲總，我們現在是回公司，還是回陳山那邊？車已經在樓下備好，您今日沒有其他應酬安排。可以好好休息。”
見李安沒有繼續提到安娜，厲霆晟皺起眉。有一絲不滿。
李安立即讀懂厲霆晟的情緒，他壓低聲音說道：”厲總您放心，安娜的事我會安排好。”
另一邊。
許若晴並不知道厲霆晟剛剛與自己擦肩而過，她與範瀟瀟安靜地在走廊上等待着，偶爾聊一些其他的話題。
兩個女人湊到一起的時候，總是有很多話題。
許若晴完全沒有注意到剛纔來自背後的灼熱目光。她輕輕地抿了一下紅脣，低下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要到我們了。”
範瀟瀟：”加油。”
許若晴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她踩着高跟鞋朝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內，全是這個奢侈品大牌的公司高層。
對於同厲氏集團的合作，他們十分重視。就算這個品牌在全球已經有了十分響亮的知名度，同時也有用百年的歷史。
但是想要打開這片大陸上的市場，還是需要同當地的企業進行合作。
二十億的投資，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
如果成功，對於兩家公司來說，都是莫大的好處。
只不過奢侈品大牌的公司高層沒有料到的是，厲氏集團特意派來的人竟然如此年輕。
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這樣的女人真的有獲得商科博士學位的麼？
像許若晴這種沒有資歷的年輕女人出現在這裏。讓人突然覺得有一種不太放心的感覺。
會議室內一直很安靜，但是當許若晴出現之後，引起了一絲漣漪。
竊竊私語聲逐漸響起，有幾個考官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這位就是厲總送過來的人？”
”是不是有些太年輕了。我不太放心。”
”畢竟是厲氏集團的人，應該沒什麼大毛病。我聽說厲總看人很準。審覈也很嚴格。”
”話是這樣說，但還是太年輕了。他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模樣。大學畢業了嗎？”
”我看看她的學歷……竟然是一所藝術院校。她以前沒有接觸過商科類的專業嗎？也不是雙學位……”
其中一位帶着眼鏡的高層忍不住發問道：”安娜小姐，我想了解一下你是否有就讀過商科類專業。”
許若晴冷靜地回答說：”沒有。”
許若晴的回答。讓諸位高層管理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看你過去就讀於歐洲的著名的藝術院校，當然。我並不是認爲藝術院校不好，也不是否認厲總的推薦。只不過……”戴眼鏡的高層管理猶豫起來，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攻擊性不太強：”這次的投資對於我們兩家公司來說，都是彼此打開對方文化市場的重要籌碼，不能有任何閃失。二十億的投資，我想安娜也從來沒有親自參與過這麼大的投資吧，或許還是換一些資歷老的，有過營銷經驗的，商科與金融雙學位的老資歷人來比較好。”
這位高層管理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比較委婉，他生怕自己駁了厲霆晟的面子，最後兩家公司都鬧得不愉快。
範瀟瀟聽到這話，心中不由爲許若晴捏了一把汗。
果然如此。
無論是怎樣的商業合作，首先就先挑剔女人的性別，然後挑剔學歷與專業，最後否決。
無論什麼公司都是這樣。
說好的男女平等，但是這些男性高層眼中，女人就是不如男人！
也不知道安娜能不能度過這一關。
許若晴聽到高層管理的質問後，不慌不忙地彎起脣，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沈先生是嗎？”
沈先生：”對，我姓沈，是公司的執行副總。”
許若晴聲音冷清，思維邏輯敏銳：”沈先生說的非常正確，我確實不是商科院校畢業，也沒有拿到雙學位，資歷也比不上促成許多合作案的前輩與大佬們。”
許若晴條理清晰的話，讓會議室內旁聽的高層心中對她多了一絲好感。
在商場之中，有能幹的女人嗎？
有，但是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女人太過感性，很難像男人一樣可以理性思考問題。
這雖然是一個誤區，但是在大衆眼中男女性別的差異就是如此顯著。
而眼前的這位女人，她語氣冷靜的簡直不像是在接受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