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地看着手機屏幕，正在思考，手機又震了幾下。
"不過也好。吳磊至少短時間內不敢在陪着許若依爲虎作倀了。他做的事不進去蹲個十幾年監獄都輕了，現在只是讓他社會性死亡，我都覺得便宜他了。"
許若晴笑笑，由於蘇九兒聊了一會兒，順便提到許奕凡和許奕涵要放寒假了，她要好好考慮帶兩個孩子今年去哪裏度假。
"都要放寒假了啊？真是好快。一眨眼都二年級了……你現在工作這麼忙，不行的話我去幫你開家長會吧！反正我是他們的乾媽。名正言順的！"
"下週三家長會，你也去不了。忘了嗎？你我都要開會。"
"臥槽，那可怎麼辦？要不然我現在打個電話，把會議推到週四？"
"我倒是沒有問題，但是其他股東呢？"許若語氣淡定，叫蘇九兒放心："沒事。那天厲霆晟會代替我去開家長會。"
蘇九兒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她發了幾個震驚的表情包："厲霆晟知道孩子是他的了？"
許若晴回："不知道，我沒有告訴他。"
"那他怎麼會替你去開家長會啊！如果我是一個男人，我要去替我喜歡的女人的孩子開家長會，孩子還不是我的！我靠，太憋屈了，我纔不去！"蘇九兒說着，話鋒一轉："這樣一說，厲霆晟對你還真是用情至深啊……嘖嘖，我現在要入股厲霆晟了，孩子他爹就是不一樣。"
許若晴脣角輕扯。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提到等許奕凡許奕涵放寒假了。帶着孩子們一起回巴黎，看看蘇先生還有蘇太太。
"就這樣說定了，機票等兩個孩子放假了我就去訂。你要不要與厲霆晟說一聲？萬一人家不捨得放你們娘仨兒走呢？"蘇九兒提議。
許若晴翻過身，躺在牀上，呢喃着說："他年底挺忙的，光應酬就排滿了一個月的行程表。"
蘇九兒："我好像聞到了一股很酸的味道。"
許若晴打了一串問號過去。
蘇九兒淡定地回："你剛纔說的話。就像那種電視劇裏自己老公因爲工作忙不回家的怨婦！"
許若晴："……"
許若晴："靠，好像真的有點。"
……
週三。下午一點。
辦公室內，厲霆晟微微擡起眸子，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厲總，現在還不到兩點呢。"李安忍不住出聲提醒。
今天厲總來到公司之後，動不動就會掃一眼錶盤，生怕錯過開家長會的時間。
厲霆晟面色平靜，"嗯"了一聲："等到兩點叫我，我休息一會兒。"
李安應下來，心底吐槽：得了吧，您今天中午絕對休息不好。肯定每隔十分鐘就起來看一眼時間……
許奕凡許奕涵就讀的小學。距離厲氏集團不算特別遠，開車過去只要四十分鐘。
厲霆晟到學校的時候。竟然纔剛剛過兩點半。
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給兩個小孩開家長會，他輕車熟路地來到教室。
班主任看到厲霆晟，露出驚訝的神情："這回還是厲總您來給許奕凡許奕涵開家長會啊。"
厲霆晟單薄的脣微妙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姓許？
厲霆晟的眸子眯了起來。這是他第二次注意到兩個孩子的姓氏了。
之前沒太在意，如今。心頭莫名的一凜。
"嗯。"厲霆晟淡淡地再次確認的問道："他們姓許？"
班主任眼底盛滿了詫異。
來給孩子開家長會，竟然不知道孩子的姓？
真是奇怪。
班主任點點頭說道："是啊。兩個孩子都姓許。不過他們的媽媽倒是不姓許，而是姓安。真是奇怪……"
班主任說着，將許奕凡和許奕涵的成績單遞給厲霆晟："兩個孩子期末考試成績都是滿分。社會實踐以及選修課的成績也都是a+。"
厲霆晟拆開成績單，掃了幾眼，與班主任隨意聊了幾句，見時間還早，就到吸菸區點燃了一隻煙。
單薄的脣間，緩緩地吐出白色的菸圈。
許，兩個孩子是這個姓。
厲霆晟幽邃的眸子裏，染上了難以嚴明的深意與深沉。
腦海裏浮現出對許家非常在意的許若晴，過去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重現。
如果她與許家有關係的話，兩個孩子姓許就有了理由。
厲霆晟的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
他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如果此時有人經過，一定會被厲霆晟周圍的氣息所震懾。
很快，一支菸燃盡。
厲霆晟隨意地將菸蒂丟在一旁的垃圾箱裏，從大衣口袋裏拿出手機。
"調查一下許家的過去。"
發送。
手機立即收到回覆。
"厲總，調查許家的哪方面？公司還是？"李安急忙問。
厲霆晟平靜地回覆："調查許家是不是有人離開了他們的本家。"
李安望着手機屏幕上這句有些莫名的話。
離開？
沒聽說過許家還有其他什麼人啊？厲總怎麼會突然發這樣一條短信。
作爲盡職盡責的助理，李安收到厲霆晟的命令，即使心中有疑惑，還是立即開車前去調查。
厲霆晟眯着眸子，退出短信界面。
他的手機屏幕桌面一直是系統默認的純黑色。
無論換過多少手機，都沒有變過。
厲霆晟盯着黑色的手機屏幕，思考了幾分鐘，點開相冊。
曾經有一次，許若晴在車上睡着了。
髮絲垂在皙白的臉頰邊，小嘴微微地鼓起，可愛極了。
厲霆晟極少拍照片，留存在手機裏的這張許若晴的照片，是他爲數不多親自拍的照片。
思忖了幾秒，男人的脣角微微翹起。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將手機屏幕桌面設置成了許若晴睡着的那張照片。
怔怔地看了幾秒，厲霆晟沉默又無奈地搖了一下頭。
他沒救了。
自從上癮之後，即使他的理智告訴他，女人對他隱瞞了很多很多東西，比如她的身份，她的名字。
他卻一如既往的願意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