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亦飛能清晰的感知到他守在了院中,以此時的修爲,連他衣袂的輕微擺動都能察覺得一清二楚。
委實覺得任怨有些小題大做。
“有必要這樣嗎?是什麼驚人的祕密,用傳音說不就行了,還怕被人聽見?”
任怨輕出了口氣,傳音道,“這事關係到即將成爲風哥兒你師尊的元十三限元大宗師,乃是他平生的奇恥大辱,事出隱祕,不能輕易爲旁人得知,萬萬不可輕慢,”
元十三限的奇恥大辱?
風亦飛錯愕莫名,三鞭道人究竟做了什麼?
還是感覺任怨太過緊張了,但他這般作態,風亦飛也轉用了傳音,“以我現在的修爲,方圓十幾丈瞞不過我的靈覺,有人靠近想偷聽的話,我馬上就能發現。”
任怨搖頭,“風哥兒你武功高我是曉得的,但卻是不得不防着些,你行走江湖也需小心,據聞有些奇門祕法能截獲傳音入密的訊息,便是用傳音也不是那麼的安全。”
風亦飛一愣,還有這回事?
倒是從沒碰上過這樣的人!
跟NPC傳音不都是單線程的嗎?又不能跟玩家一樣拉個臨時聊天羣窗口,還能被人竊聽?
玩家之間的密語交流就肯定是不用擔心的了,根本就不是以真氣推動來傳音,直接就是能跨越千山萬水,搭通天地線。
任怨既然說得出口,想必是有這樣的祕法,會的人應該不多吧?
“行了,附近沒什麼人,說吧。”風亦飛篤定的道,已將靈覺放開,這院落外也只有一兩個人途徑而過,應是刑部的小吏。
要想瞞過自己的靈覺,那武功起碼得是天字輩高僧,懷抱五禿那級數,那樣的高人會這麼湊巧會竊聽傳音的法門,又剛好來偷聽的話,也只能認栽。
不會有這麼巧的啦!
任怨怕是不知道我如今究竟有多強。
要不是有內功隱患,隨時會爆發,現在我都能吊錘很多人了。
任怨神色仍是凝重,“說到這事,得從一門絕世奇功山字經說起......”
風亦飛打斷道,“山字經的事情就不需要多說了,我昨天才聽一名前輩說了,三鞭道人是在知不足齋,溫蛇的靈堂前,奪了山字經逃走,後邊才練成了這門神功,我想找三鞭道人,也是爲了山字經。”
“原來如此。”任怨點頭,“風哥兒你居然也看上了那神功。”
“不是說看上了,只是我需要山字經幫我解決自身功法上的一些問題。”風亦飛道。
“想必是風哥兒你修的內功心法相斥,使得真氣不夠精純,纔會要尋山字經罷?”任怨問道。
風亦飛一愣,自己都沒說個明白,任怨居然猜出來了!
任怨一笑,“我這點察顏觀色的眼力還是有的,風哥兒你此番出門散心,想是又有了際遇,雙目可見神光畢現,可戾氣卻又是形之於外。”
風亦飛聽得直愣神,有這麼明顯嗎?
悄咪咪的喚出攝像精靈照了照,自己真看不出異狀,好像也就是眼神格外亮了些。
任怨又道,“元大宗師的性子如狼,極其之狠辣,此事終究是他生平大恨,不爲外人所知,我也是無意中才知曉,一直是祕而不宣,不得不小心一些。”
我的反派光環那麼有效的嗎?
“冥冥中自有感應吧,我也不怕跟風哥兒你直說了,從見着你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你會是我命中的貴人,我與任勞身在刑部,爲相爺辦差,得罪過許多人,仇家無算,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所求也不多,只望風哥兒你他日知我危難之時,能施以援手,保全我的性命;如今能幫上你些,自當是要略盡綿力。”任怨坦然說道。
“行。”風亦飛點頭,從認識任怨起,似乎他確實是盡心盡力給自己幫忙。
雖然是對他的行爲不怎麼看得過眼,但他總歸是一再給自己面子,當初要他放張炭跟唐寶牛,他立即就放了,不違背原則的話,救他次把不是什麼問題。
如果不知情的狀況下,他要掛了的話,那就怪不得我了!
任怨得到了風亦飛的承諾,欣喜的笑起,一拱手,“先行謝過了!”
風亦飛擺了擺手,“不用多禮了,說正事吧。”
任怨這才道,“元大宗師與諸葛老兒、智小鏡之間的糾葛,風哥兒你可曾聽說過?”
風亦飛點了點頭,“之前在世叔面前,曾經聽黑光上人說起過,難道還跟諸葛先生、智小鏡扯得上關係?”
“嗯。”任怨點頭,“智小鏡嫁給了元大宗師,不僅把身子給了他,還將其父智高的一項奇功‘傷心小箭’也一併交託,要元大宗師立下誓言,替她報仇,報殺父之仇!”
風亦飛早知道這回事,但依舊是覺得智小鏡的腦回路挺奇怪的,殺了她父親智高的明明就是元十三限,她偏偏就嫁給了他,諸葛先生將功勞拱手相讓,還讓出個仇人來了。
瞟了眼聊天記錄,風亦飛不禁咂了咂嘴,傷心小箭這功法的名字還挺奇特的,小箭,還是傷心的,莫名的又感覺有些意境。
只聽任怨繼續說道,“傷心小箭這奇功是以情爲弓,愛爲矢,一出必傷人心,不止能傷心,更能置人於死地,萬劫不復,智高雖得了祕籍,視之爲珍寶,卻沒有練成,因爲他好的是權力,不是武功,好權而有權的人永遠是個忙人,忙人總不能好好讀書,也很難專心習武,所以智高只保有‘傷心小箭’,但不會用,這門絕世箭法落入元大宗師手中,卻也是難以修煉有成,全因爲他的忍辱神功,與傷心小箭的心法相斥。”
什麼情爲弓?愛爲矢?這麼玄乎的嗎?
風亦飛又看了眼聊天記錄,怎麼看都感覺這忍辱神功的名字就不那麼對頭,有很不好的意味。
“元大宗師知傷心小箭的精妙神異,強自閉關苦修,卻始終不得其法,那時候,諸葛老兒已是斷然捨棄情愛羈絆,聲名如日中天,更受到朝中新黨和先帝的提擢,封侯進爵,可說是權傾朝野,虧得有相爺這樣的中流砥柱,才能使之不禍亂朝綱!”
風亦飛虛眼,你特麼說個祕密都沒忘拍蔡璟馬屁啊?你是拍慣了吧?怎麼看禍亂朝綱的都是我那便宜世叔纔對!
“虛頭巴腦的就不要說了,直接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