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正派都不喜歡我 >第五百一十三章 拖不下去了
    “是麼”

    於春童狀似不以爲然的說道,可奏敏銳的發覺到他並非表面上那麼氣定神閒,他眼瞳中的神色閃爍了下。

    江湖上敢小看老字號溫家施毒手段的人屈指可數,於春童顯然不在此列,他也只是從溫辣子口中得知了些許訊息,他還是怕的

    “是驚怖大將軍凌落石求我們四人在此爲他培育一元蟲,他要知道你殺死我師兄,師姐,壞了他的大事,只要我在這裏將你拿下,你的親眷下場可想而知。”溫約紅淡然說道,“據我所知,你還有個妹妹在將軍堡吧”

    奏登時心中一緊,師父這主動開口威脅,那不是逼於春童拼命動手嗎但似乎也不好再扯什麼話題

    於春童的臉色冷了下來,神色冷得像是一塊冰,“只要我在此將你們盡數殺死,就不會留下任何後患,我自然會把害死凌落石兒子女兒的罪責全部推在你們四個死鬼身上。”

    “可惜,你做得到嗎你如今中了我的白雪遺音,我能壓制黑血與紅鱗素的混毒,你又能壓得住多久”溫約紅笑了起來。

    於春童默然,突地向旁行出了兩三步,揮刀疾斬出了幾道刀風,破風的尖嘯聲凌厲刺耳。

    他也跟着笑了,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原本因爲溼了,還能貼在頭頂上的髮絲一下就被他全數捋了下來。

    眉毛沒了,頭髮也沒了,他的整個腦袋像個光禿禿的雞蛋一般。

    再英俊的男人沒了眉毛頭髮,也是相當古怪,光頭或許能有帥哥,但沒了眉毛還能帥起來的實在是世所罕見。

    奏已感覺有些不妙。

    於春童越笑越是大聲,驟然笑聲歇止,面容猙獰扭曲的惡聲道,“你不該拿我妹妹來威脅我溫約紅你太急躁了哪有下了毒的人這般沒有信心,迫不及待的一再告訴別人,他下的是什麼毒呢白雪遺音那毒我聽溫辣子說過中毒的徵兆,要我着的是白雪遺音,我現在說話,應該已變成女音了,何況,我已默運功力,發覺不但沒有寒意,連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呢”

    溫約紅仍是微笑,一派從容淡定的看着他。

    奏也跟着笑,“溫辣子那傢伙哪能比得上我師父,我師父可是活字號的二當家,他算得了什麼你以爲沒有中毒,其實你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讓毒素矇蔽了你的感知。”

    說是這麼說,奏的心裏卻猛在打鼓,忽悠不下去了該怎麼辦

    於春童凝望了溫約紅一眼,搖了搖頭,“你方纔說讓我最好不要動,越是亂動,血氣會跟汗水一起蒸發,毒力發作我便會化作一塊冰雪,可我剛纔還覺身上有些微微麻痹,此際卻是連動了好幾下,沒有一點異狀,這是斬草除根那毒藥的藥力已經消退之兆。”

    “你手中若是有白雪遺音那樣的劇毒,又怎會留待那會才施展,你是一個好酒的人,你是不會在自己的酒袋中下毒的,正如一個喜好美食的人決不會把尿撒在要享用的菜餚上一樣。”

    於春童越說越是自信,語氣中還帶着幾分揶揄,“我說得可對其實,你根本就沒有什麼白雪遺音,這四房山上,若是有,也應該是在蟲二那傢伙身上,他出身死字號,纔是最擅於施毒的人,只是他退出江湖實在太久了,都忘了人心險惡,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道理。”

    溫約紅長出了口氣,扯下腰際最後一個酒袋,喝了一口,“你說對了,可你還是貪生怕死的鼠輩,便是此刻,你心中依舊有懷疑,不然,你早該動手了。”

    “現今動手也還不遲”

    話音未落,於春童已疾掠而出。

    溫約紅猛一抖手,就將手中酒袋朝着他扔了過去。

    酒袋自在半空中就暴成了一片茫茫水霧,罩向了於春童。

    於春童驚急的飛退。

    他口口聲聲說,溫約紅不會在酒裏下毒,可他始終不敢就這麼直闖過去。

    溫約紅畢竟是老字號溫家的人。

    嶺南溫家,畢竟是以毒聞名天下。

    便是蜀中唐門,在用毒之道上,也要遜色幾分。

    溫約紅一擲出酒袋,便即拎起了在身旁的奏,急掠了出去。

    見他這等情狀,於春童哪會不知道上了當,怒吼出聲,“你們別想逃得了”

    風聲在耳邊呼呼刮過,奏突地發現,師父的速度似在減慢,氣息也越來越粗重,仿似就要喘不過氣來。

    而於春童是越追越近。

    都還沒逃出多遠呢

    奏慌忙從暗器囊中掏出一大把暗器,也不及回頭去看了,循着耳際傳來的聲響辨別方位,飛快的擲出。

    不止奏在發急,躺在屋子裏的雷零空空也是心急如焚,從聽到的情況,三絕公子溫約紅中了於春童施的劇毒,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都不知道聚集真氣衝了幾次,可渙散的真氣根本不足以衝開封禁,連點鬆動的跡象都沒有。

    他在屏風外看不見池子裏的景象,內裏的幾個玩家更是心頭慘然,冷凌棄沉下池子裏已有蠻長的時間,幾人都已不敢細想下去。

    眼見已是逃不過去,溫約紅一手將奏擲開,急旋身挺劍倒迎而上。

    金鐵交擊之聲不絕。

    奏一骨碌從地上爬起身,急望向師父所在,只見師父在於春童斬出的密集刀光下節節敗退,此前他還能和於春童打個難捨難分,可現在明顯是落在了下風,他的身上已多了數道傷痕,鮮血直流。

    於春童說得沒錯,那黑血與紅鱗素的混毒確實師父解不了,強自行動反而加速了毒性的發作。

    “掙扎是沒有用的這四房山上還有誰還能救你們沒有什麼都沒有就算你們拼命逃竄,也是徒勞無功,你們註定要死在我的手下”於春童肆意張狂的大笑,手中刀揮得更急。

    奏急搶上前,揚劍疾刺向於春童後心。

    於春童頭也不回的反手兩掌拍出,劍還未刺中他,奏就已被洶涌而來的掌勁震得倒飛了出去,嘴裏鮮血狂噴,摔作滾地葫蘆。

    原本已受了些內傷,此際傷勢更爲沉重,周身都是針扎一般,四肢綿軟無力,想要爬起都是不能。

    勉力撐起了些身子,登時驚駭的看見,師父踉蹌後退,口中咯血,於春童的刀光已如附骨之蛆般追了過去。

    可在另一個方向,還頗爲遙遠的地方,一道如流星般的赤色虹光一閃而逝,消失無蹤。

    只是驚鴻一瞥,奏心中卻涌起了希望,急喊道,“救人啊”

    “救人你喊破喉嚨都沒有用”於春童狂笑着一刀劈飛了溫約紅手中的長劍,還不及乘勝追擊,遽地臉色劇變,急擡手護住了頭顱。

    唳地一聲刺耳至極的嘯音響徹四野,直讓人耳鼓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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