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鎮並不是所有人都跟着洛克比前往城堡。
還有很多人在自己家裏,或者店鋪裏忙着自己的事。
牧羊人老喬對前往城堡一點也不感興趣。
到了晚上或者明天總會有人把事情經過講給他聽,幹嘛非得自己去城堡冒險呢。
而且他很有自己的事要忙,他養了幾十只羊,但是最近連續丟了四、五隻。
不是鎮上那些遊手好閒的年輕人,就是城堡那些僕人乾的。
那些傢伙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騙過了自己那幾只忠誠的牧羊犬。
但是總會落在他手裏的。
不管是誰,他都要抓到這些傢伙。
如果是城堡裏的僕人,他相信男爵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說法、
如果是鎮上那些遊手好閒的傢伙,他們的父母和妻子也要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
坐在桌子對面那個比他強壯許多的老頭叫老恩。
老恩是老喬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這老傢伙是個獵戶,當兵的時候就是個神槍手。
他通過把獵物中的一半交給城堡,獲得了丘陵一小部分地區的狩獵權。
但是今天男爵家裏來了客人,他接到通知今天不能打獵。
所以老恩正好來給老朋友幫忙抓賊。
老恩還帶來五隻獵犬。
兩人面前桌子一角放着一大瓶麥酒和兩個杯子,還有一大盆煮羊肉。
桌子其它部分被四把上好鉛彈和火藥的燧發手槍,和兩杆燧發步槍所佔據。
老喬正在一塊磨刀石上使勁磨着一柄獵刀。
雖然獵刀刀刃已經非常鋒利,他仍然有些不滿意。
老喬和老恩年輕時當過二十年兵,在男爵祖父和父親手下都打過仗。
兩個人算是看着現在的男爵長大的,他們既不怕男爵,也不像那些鎮民一樣仇視男爵。
但是誰要敢動他們的財產,不管是男爵的人還是鎮上什麼人,都要爲此付出代價。
老恩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老喬我們應該輪流睡一覺,小偷們通常天黑之後纔會來呢”
老喬衝地上狠狠淬了一口,繼續磨手裏的獵刀:“不弄死那個傢伙,我可睡不着,你去睡吧”
“也許是什麼四條腿的小偷呢”
老喬指的是狐狸或者野狗、甚至野狼。
“我不管它到底是幾條腿,只要對我心愛的羊羔下手,我讓它一條腿都留不住”
兩人正在說話,從羊圈方向傳來一陣牧羊犬和獵狗的狂吠。
“沒想到,這些傢伙天還沒黑就跑來偷羊,這下子,可撞到槍口上了”
“它們一定以爲大家都去城堡那邊看熱鬧,所以大着膽子跑來作案”
兩人嘴裏議論着,手裏可沒有閒着,他們的動作像年輕人一樣矯健。
老恩一口氣喝光酒杯裏所有的酒,把兩支手槍插進腰間的槍套,拎起一杆長槍。
老喬將獵刀和刀鞘一起插進靴子,拿起短槍和長槍。
兩人一前一後衝出房間,向後院的羊圈跑去。
首先趕到羊圈的是老恩。
他看到自己五隻獵狗中的兩隻已經倒在地上,發出瀕死的低吼。
另外兩條躺倒在地上的是老喬的牧羊犬。
因爲身上沾滿了不知道是獵狗還是它自己身上的血,很難看出來這傢伙原有模樣。
只能看出它大概有野狼大小,長着兩雙鋒利的爪子。
“喀嚓”一聲,一頭牧羊犬脖子扭曲倒在地上,身體仍然在不斷抽搐。
老恩手裏舉着步槍,害怕誤殺自己的獵狗,焦急的等待着開槍的時機。
“嘭”那東西猛地跳躍起來,擺脫幾隻狗的糾纏、撕咬,一爪狠狠抓向一隻獵犬腦袋。
它這一爪速度很快,力量也大的出奇。
“嘭”的一聲,獵狗腦袋上出現了一塊非常明顯的凹痕,還有一大塊皮肉被撕扯下來。
它再次跳起來,大張着滿是利齒的嘴,向一隻獵狗衝過去。
看準機會,老恩扣動扳機。
“砰”這一槍準確擊中那東西后背上。
血花四濺,鉛彈強大的衝擊力將那傢伙打的向後摔去。
即使是真正的野狼捱了這一槍,也會失去行動能力。
不、這傢伙沒有,
幾乎在摔倒的瞬間,它立刻從地上跳起來。
轉過身體,風馳電掣一般向老恩撲過來。
老恩速度很快,開完槍,立刻把步槍扔在地上,拔出插在腰帶上的手槍。
在它那張腥臭的大嘴距離自己只有半步遠的時候,扣動扳機。
“砰”煙霧冒起。
這一槍從它張開的大嘴打進去,穿過它的後腦,打在它身後的木柵欄上。
“噗通”一聲,那傢伙在鉛彈的衝擊力作用下,再一次摔倒在地。
即便如此,老獵戶見過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東西竟然又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向他撲過來。
若不是這一次,它無法保持之前的速度,這一下老恩非得給它咬上一口。
今天爲了懲罰連續偷盜好友的“惡棍”,老恩冒着炸膛的風險,在火槍裏裝填了兩倍彈藥。
一把槍管的鋼質只要合格,偶爾這樣開上幾槍基本上不會出現問題。
他相信這樣近距離,即使是一匹成年野狼被擊中頭部,也活不下去。
這時候,兩隻狗一起撲向那傢伙,把老恩從困境中暫時解救出來。
他轉過身,掏出最後那把手槍。
“砰、砰”連續兩槍響起。
原來老喬手裏舉着兩把手槍跑了過來。
老喬手裏兩隻手槍同時擊發,其中一發擊空,另外一發打在這傢伙身上。
“嗚嗚”這一次看來挨的不清。
那傢伙在地上扭動幾下,再一次向老恩撲過來,這一次它一瘸一拐的,速度變得非常緩慢。
老恩一步衝過去,把手槍抵近它的腦袋,扣動扳機。
“砰”它再一次被鉛彈擊倒。
但是、也再一次站起來。
老喬扔掉兩隻手槍,取下掛在肩膀上那支步槍。
“砰”一槍擊中它拖着的一條腿。
這一槍直接將它那一條腿打斷。
這一次,老喬放棄了直接擊殺這個東西,先打斷它一條腿。
這是非常明智的做法,先破壞它的機動力,讓它很難對兩人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