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剛纔在塔樓裏似乎也聽到過什麼聲音,還以爲是哪個僕人在幹什麼蠢事,你派人到城堡外面檢查過嗎”
胡管家正要回答,注意到愛德華醫生好奇的聽着兩人對話。
她沒有回答男爵夫人的問話。
胡管家對愛德華醫生說:“醫生麻煩您暫時留在這裏,時刻關注男爵的情況,有新發現後,請立即派人通知我們,門口那些僕人隨時聽候你的吩咐”
愛德華醫生的診所雖然在小橋鎮上。
但是鎮上的居民有病舍得去看醫生的不超過一成,多數都是靠自己的身體和病魔硬抗。
即使去看醫生那一成,醫生從他們那裏得到的診費大概能夠維持自己成本。
如果沒有從城堡裏得到豐厚的診金,醫生恐怕早就離開這個鎮子了。
愛德華醫生等於城堡的專屬醫生,當然不能拒絕城堡的安排。
醫生點點頭:“能夠爲男爵服務是我的榮幸,最好可以把艾蓮娜叫過來幫忙,有些事情還是向她那樣心靈手巧的女僕更加合適”
胡管家點點頭:“艾蓮娜現在有事,等她有空閒的時候,我會讓她過來幫忙的”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需要她的幫助,越快越好”
男爵夫人和胡管家走出房間。
胡管家低聲叮囑了門口四個人幾句。
“除了廁所,不要讓醫生去任何地方,即使去廁所也要有人跟着他,這裏最少要留下兩個人”
等到僕人們確定明白了自己的話,她才離開。
胡管家走到在不遠處等候她的男爵夫人身邊:“夫人、我們還是到大廳裏去詳細談談”
兩個人回到客廳,在茶几旁坐下。
胡管家從收到夫人命令去尋找男爵開始說起。
把自己讓人撞開瑪麗小姐房間,她自己在房間裏昏迷不醒的事仔細說了一遍。
然後有人發現男爵和兩個皇家近衛軍士兵在塔樓頂層昏迷不醒的事。
“我怎麼沒有見到那兩個士兵”
“哦、他們和男爵不同,似乎只是在上面熬不住瞌睡,睡着了而已,早已經醒過來了”
“嗯、那你繼續說下去”
胡管家說起僕人們發現中心塔樓外牆下面,有一大堆草的事。
在男爵夫人靜靜聽胡管家說話的時候,一隻黃鸝鳥飛過來。
心情煩躁的男爵夫人向那隻黃鸝鳥伸出手掌。
黃鸝鳥乖巧的落在男爵夫人手心裏。
男爵夫人輕輕梳理着黃鸝鳥的羽毛,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聽完胡管家的話後,男爵夫人沉思片刻後開口說。
“不對,如果仔細分析你剛纔說的這些清楚,在這件事上,瑪麗更加脫不開關係”
胡管家瞪大眼睛看着男爵夫人,她知道打起架來,十個男爵夫人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但是在其它一些方面,比如說分析問題的時候,男爵夫人時常比自己聰明。
“夫人爲什麼這麼說呢”
“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好的夫人請問”
“瑪麗的房間距離中心塔樓遠不遠”
“中心塔樓下面有多大一堆乾草”
“很多,如果一個人的話,在沒有馬車幫助下,一整天時間都不一定能夠完成”
“每天天黑之前,你不是都要繞着城堡跑幾圈嗎,那時候,你見到過那些乾草嗎”
“我昨晚也跑了,那裏什麼都沒有,因爲我天天跑,連活着的草都沒有一棵”
“那麼,昨晚什麼人有那麼大的能力,在那裏堆上那麼大一堆乾草呢”
“整個城堡裏能夠有能力做出這種事,無非是男爵大人、夫人還有熊管家和我”
“是啊,當然不會是我,媚兒你也不會,熊管家根本不在城堡裏”
媚兒是男爵夫人對胡管家的暱稱,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們常常用暱稱稱呼對方。
“夫人的意思,是指男爵先生讓人把那些乾草堆放在那裏的嗎”
男爵夫人點點頭:“如果有那麼的的能力,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她沒有注意到手掌裏的黃鸝鳥一直在眨動着眼睛。
謝盛的意識自從飛進中心塔樓,就在裏面了。
黃鸝鳥的意思自然是“我有那種能力呀”
兩個女人當然不可能聽出黃鸝鳥的鳥語。
“可是男爵先生爲什麼要這樣幹呢”
“媚兒,你把所有已知條件都聯結起來,這些就迎刃而解了”
接下來男爵夫人說出自己的想法。
第一:先假定男爵讓人在中心塔樓邊鋪滿乾草。
第二:有人看到男爵從中心塔樓走出去,還有人在走廊上聽到男爵和瑪麗小姐對話。
第三:男爵先生昏倒在塔樓房頂上,後背有摔傷的痕跡,仔細想想,那些痕跡的確像是乾草的形狀。
胡管家聽着男爵夫人把所有已知的東西都理了一遍後,她一拍大腿。
“傑奎琳我明白了,一定是男爵到瑪麗房間裏以後,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你說的那種邪惡的小遊戲,在瑪麗小姐唆使下他事先在塔樓上栓了一根繩子,把繩子垂落在瑪麗房間外的陽臺上,兩人結束幽會之後,男爵先生順着繩索想要爬回中心塔樓,中途他自己或者在其它人暗算下,從繩索上掉了下去,掉在那堆乾草上,後來有人把男爵帶回中心塔樓”
“啪啪、啪啪”男爵夫人輕輕鼓掌“你終於知道好好分析得到的信息了,只要你肯動腦子,一定會從眼睛看到的事物中,得到更多眼睛沒有看到的東西”
“可是這個分析裏缺少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呢”
“一個是你說的繩索,一個是把摔昏的男爵送回塔樓頂上的人”
“你讓人仔細檢查那堆乾草,裏面一定混進去一根顏色相似的繩索,不仔細檢查,很難找出來的,至於把男爵送上塔樓的人,也許是巴雷特,甚至是他和潘科洛夫一起幹的,他們幾個,年輕時乾的荒唐事太多了”
第一點男爵夫人說的很對,仔細尋找的話,僕人們不但可以找到一根繩子,甚至可以在乾草裏或者附近找到一個鐵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