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長”對那些水手打了個唿哨。
“我身邊這位先生說，首相大人公務繁忙、你們就別在糾纏他了”
“好的首相大人，你可以回去繼續工作了”
“水手”們一陣鬨堂大笑，放開了約翰尼。
謝盛走過去，看着可憐巴巴，全身上下只剩下兩個面具的約翰尼。
“約翰尼，你回自己房間裏，找一身衣服穿上吧，還有那麼多女客人呢”
“不、我不回房間，你不知道這些水手剛纔對我都說了些什麼，在這些傢伙離開之前，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回去”
約翰尼看着那些站在一起抽菸的水手，雙眼裏滿是驚恐。
謝盛不知道這些“水手”和約翰尼開了什麼惡毒的玩笑，把他嚇成這副樣子。
對約翰尼之前帶來的麻煩，稍作懲戒就可以了。
雖然尊嚴這個東西，大多數時候在約翰尼身上是根本不存在的。
但是過度的屈辱會很容易使一個好面子的人徹底崩潰。
甚至把他變成一個魔鬼也不無可能。
畢竟大家是住在同一個天台上的鄰居。
還是想辦法安撫一下他的情緒纔好。
謝盛忍住笑，走遍整個樓頂天台。
才找齊約翰尼被“水手”們扔的到處都是的衣服。
謝盛把衣服放在約翰尼身邊。
約翰尼對此絲毫沒有顯出感激的樣子。
他一邊伸手抓住那些衣服，一邊氣呼呼瞪着謝盛。
約翰尼現在的樣子，就像是闖禍後，屁股上捱了大人一巴掌的孩子。
“我知道，這些都是你慫恿他們乾的”
謝盛衝着他笑笑：“你也經常到下面的酒吧裏，你舉得那些夥計會聽我的嗎”
“那就是你指使熊老闆讓他們乾的”
“你爲什麼不多反思反思自己做過些什麼呢”
他說完話，從約翰尼身邊走開。
“站住，你不要走，他們會回來的”
約翰尼伸手想要抓住謝盛。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被壞孩子們用某種惡作劇嚇壞的孩子。
謝盛躲開約翰尼的手臂。
“我很快就回來，他們不會再爲難你的”
他的目的地是天台中間，一張放着酒桶的桌子。
希望裏面還有些酒，能夠醫治一下約翰尼內心的創傷。
約翰尼摘下洛克菲勒首相的面具，遠遠扔開。
他再也不想戴上這種面具了。
約翰尼目光警惕的看着那些“水手”
同時手腳哆哆嗦嗦的穿着自己的衣服。
泥灣大廈周圍的街道，就像是正在上演一出滑稽戲。
自從天空中出現異像，大部分正經人都躲在自己活着朋友家裏。
那些膽大妄爲的歹徒們，都在抓緊這個難得的機會爲非作歹。
其實泥灣區很多夜晚，都和現在這種情形差不多。
魔墟的幾個大貧民區裏，大白天是好人的世界，夜晚是歹徒們的天下。
再過上幾十年，魔墟的經濟得到長足發展後。
貧民區的情況才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到那時候，警局完全放棄了政府得不到多少稅收，還要投入大量補貼的貧民區。
那時候，在貧民區白天也是歹徒的天下。
泥灣大廈裏的人，大多數都是老實本分的人。
至於樓下的酒吧，是熊老闆的地盤。
沒有不長眼的傢伙會在那裏找事。
記憶中，曾經有一個屬於魔墟某黑幫的小頭目。
那個黑幫正處於上升期，每個小頭目都野心勃勃。
黑幫首領大筆一揮，把泥灣大廈劃給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頭目。
小頭目想當然的認爲，泥灣大廈已經是自己的地盤。
因爲熊老闆一直代表泥灣大廈的房主向所有房客收租。
泥灣大廈早期屬於聯合銀行，很多人都知道。
但是現在的主人到底是不是聯合銀行。
聯合銀行方面對此一直諱莫如深。
聯合銀行是舊大陸幾個大財團聯合建立的。
即使是魔墟政府也無法強行調查那家銀行。
除非他們想要同時與幾個強大的國家爲敵。
他把目標選定在最爲威信的熊老闆身上。
某天晚上，小頭目帶着二十個亡命之徒闖進了熊老闆的酒吧。
向熊老闆宣佈，自己要用一個金鎊接管酒吧。
熊老闆給所有在場的客人免了單。
讓鋼琴師謝盛和歌女艾蓮娜提前下班。
最後，熊老闆帶着八個酒吧夥計，關上了酒吧的門。
在那天晚上以後，人們再也沒有見過那些亡命之徒。
他們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連那個新星黑幫所有重要首領，當晚一起消失在魔墟。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黑幫敢打熊老闆和泥灣大廈的主意。
正因爲此，一直到現在泥灣大廈裏都很平靜。
附近到處亂竄的歹徒，也沒人敢衝進泥灣大廈。
泥灣大廈周圍的歹徒這時越發瘋狂了。
此時此刻不知道什麼原因。
他們血液裏那種暴躁的衝動，比起真正的夜晚還要更加強烈。
這些，大概也和天上那塊烏雲有關。
一間店鋪熊熊燃燒着，火光照耀着一條狹窄的街道。
七八個滿載而歸的歹徒手裏拿着各種武器。
揹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正沿着這條街道向前跑。
“喀嚓、吧嗒”前面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
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把一些非常堅硬的東西折斷。
“呼哧、呼哧”“咕咚、咕咚”
還有大口喘息和吞嚥的聲音。
“這是什麼聲音”
即使是這些膽大妄爲的歹徒。
聽着着令人不寒而慄的聲音後，也一起停住了腳步。
他們看不到前面的黑影裏，有什麼東西。
也看不到正有什麼事在那裏發生。
但是趨利避害是人類的原始本能。
“前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也這樣覺得，我們還是拐回去，走另外一條路吧”
幾個歹徒迅速取得共識，一起轉身向回跑去。
不得不說黑幫本身的存在也有道理。
它們是一個個非常有效率的組織。
如果黑幫們也按照八角形辦公室裏制定的標準程序做事。
做什麼事都要提出申請、開會討論、上司批示、處長局長們批覆。
魔墟早就沒有黑幫這種東西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