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月發誓, 以後絕對不在早上和晏驚寒接吻了。
在桌子上趴一上午,一張樂譜也沒看進去,滿腦子都是和晏驚寒早晨的那個吻的聶月這樣想到。
“這麼蔫兒啊。”宋明哲開門進來, 在門口換衣服。
聶月坐起來:“談得怎麼樣”
宋明哲扁嘴搖了搖頭:“說我們的歌曲風格和他們的動畫風格不符。”
聶月點點頭, 見宋明哲有點失望:“沒關係, 我們再繼續找。”
宋明哲:“哎, 你去你媽的生日宴怎麼樣啊”
聶月也搖搖頭。
宋明哲長長的嘆了口氣,躺倒在椅子上,“連續兩個月沒有收入了。”
聶月垂眸:“說到生日會我想起來了,我妹妹有一個朋友,最近在做網紅產業,我在想, 能不能讓網紅在視頻裏翻唱一下這首歌。”
宋明哲坐起來:“網紅啊會不會太low”
聶月:“這是什麼邏輯”
宋明哲自視甚高, 他從不認爲他的歌曲會在宣傳上犯愁。
總是單純的以爲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宋明哲不太願意,聶月也不勉強,“那就再等等看吧。”
宋明哲看她一眼:“你最近怎麼了”
聶月:“怎麼了”
宋明哲:“泡蜜罐子裏了”
“我看上去很開心”
宋明哲抱起吉他:“瞎子都看得出來。”
聶月:“請問瞎子是怎麼看的。”
宋明哲:“老實說吧,看上誰了”
聶月;“我沒有談戀愛。”
宋明哲:“沒談戀愛就已經這樣了, 談了戀愛那還得了”
聶月直起身子, 看着眼前的樂譜。
宋明哲:“又怎麼了”
聶月:“沒怎麼。”
她拿出煙盒, “我出去抽根菸。”
聶月拿出打火機,把煙點上,無名指上的小蛇圖案活靈活現。
吞雲吐霧之間, 聶月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正人君子。
“喂”聲音莫名有點冷。
“晚上有事嗎”
聶月手裏把玩着打火機,“沒事。”
這人的聲音在電話裏是真好聽, 尤其是像現在,低聲說話的時候。
“想帶你回家一趟。”
聶月吸了口煙,“回家幹什麼
見家長啊”
“”晏驚寒正在辦公室, 手指把玩着文件夾的一角:“不是早就見過家長了麼。”
聶月:“啊那我還是有點害羞,怎麼辦啊”
晏驚寒停頓了一下:“晚上我去接你。”
聶月:“不要。”
晏驚寒知道聶月想跟他玩兒,於是順着她:“爲什麼。”
聶月;“我就這麼被你帶回家了,你對我圖謀不軌怎麼辦。”
晏驚寒輕笑了一聲,傳進聶月耳朵,手機好像變得很燙,燙得聶月貼着手機的臉頰都有點紅。
聶月厲害起來:“笑什麼。”
晏驚寒:“放心。”
晏驚寒輕聲說:“叔叔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聶月:“”
聶月無語:“這個梗過不去了是不是。”
晏驚寒:“那天你叫得挺心甘情願的。”
和晏驚寒這通電話彷彿什麼也沒有說,又好像說了很多,掛斷的時候有屏幕顯示的時間有半小時那麼久,煙忘了抽,一直乾巴巴的燃燒到底她才扔掉。
沒覺得有那麼長時間啊。
晚上要跟晏驚寒回家,聶月特意回去換了條裙子又回的工作室。
五點整,晏驚寒告訴她他車在樓下。
聶月跑過馬路到晏驚寒跟前,“挺準時啊。”
晏驚寒的眼睛往下瞟了一眼,“上車吧。”
聶月剛坐上副駕駛,安全帶還沒來得及系,就被一隻手臂勾過去。
一個纏綿的吻撲面而來。
氣息交纏間,聶月緩緩睜開眼。
“幹什麼啊。”
晏驚寒親了她一下,“沒別的意思。”
又親了一下:“怕你難過。”
聶月勾起一個笑,晏驚寒再次深深的吻下去。
他們的每次接吻時間都很長,可兩人都不覺得。
沒見到他的這一整天心都是空蕩蕩的,方纔見到他心才覺得靨足。
其實聶月不愛去他父母家。
晏平遲是軍人出身,嚴苛保守,立了非常多的規矩,比如進門必須洗手,食不言寢不語等等,晏驚寒的很多習慣就是被晏平遲養成的,區別就是晏驚寒嚴於律己,晏平遲是嚴以待人。
每一次跟晏驚寒一起去,聶月都好像被綁住了一樣,
在規定的時間做規定的事情,多做一點或者少做一點都不行。
他們全家人,除了文之晴以外,誰都得遵守。
“一定要去你家嗎”聶月繫好安全帶。
晏驚寒:“去喫個飯就走。”
“那行吧。”
下午六點多到達晏家。
管家迎他們進門,聶月跟在晏驚寒身後換鞋。
“回來啦,快進來。”
文之晴穿一身墨綠色旗袍,頭髮挽起,整個人看上去雍容美麗。
晏驚寒:“我爸呢”
文之晴:“在書房,小月,來。”
文之晴是文氏小女兒,真正的金枝玉葉,據說和晏平遲是青梅竹馬,晏平遲一生鐵骨錚錚,鮮少言笑,唯獨對文之晴寵之又寵,。
文之晴很喜歡聶月,每次過來都會準備很多禮物。
文之晴看着聶月腕上的手錶:“好看,我看到的時候就知道一定適合你。”
聶月:“媽媽眼光好。”
晏驚寒回來似乎是有事,和晏平遲在書房聊了許久,晚飯的時候雖然和平時一樣安靜着不說話,可聶月還是能從氣氛中感覺到戰火。
一塊排骨送到聶月碗裏,拉她的思緒回到現實。
“喫飯,喫完飯一起回家。”
聶月驚訝的看着晏驚寒。
這是他第一次在家喫飯時說話。
隨即敏銳的感覺到主座上一道利刃一樣的目光刺過來。
這頓飯喫得聶月心驚膽戰,生怕他們父子直接在飯桌上開戰。
像她這麼沉不住氣的人,萬一踩着餐桌護着丈夫和長輩對罵,傳出去恐怕不那麼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