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是超出了常理的存在！
說一句難聽點的，哪怕是他們五人聯手，恐怕都不是這個魔女的一力之敵。
盡然，他們對此還有疑問，但是此時，卻是無人再敢出手試探，只因至此，他們都感應不到此女身上的氣息。
不，準確的說，不是感應不到，而是灰衣少女的體內，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她的存在，就如一段幻象。
“咔嚓。”
洪文宗恢復了脫臼的手腕，望向灰衣少女的眼神，還是充滿了深深的難以置信。
“不可能......三日之前，你明明才剝離了天地中樞，怎麼......”
......
這話一出，其餘四人就是一愣。
四人這才愕然發現，若非是洪文宗此番提醒，差點還忘記了這麼一樁重要的事情。
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在三日之前，此女，還是這西域修行界的一方天地之主。
不過，他們也是親眼所見，灰衣少女將融合己身的天地中樞取出，轉手於洪文宗。
而她的修爲，也從第九步跌落至第八步。
那時的她，赫然已是虛弱到了一個極致......
恍然之間，五人霍然醒悟！
而緊隨而來的，就是遍體生寒！
尤其是巫十九、葉姓年輕人與洪文宗，此時三人的臉色，難看至極。
他們，錯過了斬殺這個魔女的最佳時機！
而之前發生的種種，五人也將之一一關聯了起來。
灰衣少女不知是用了什麼詭異的手段，在他們四人的眼皮底下，獲得了西域修行界的天地中樞，成爲了一方天地之主。
隨後，四人趕到。
四人都抱着這天地中樞不能落入魔道餘孽的打算，便就逼迫灰衣少女將之交出，其後再由他們，交給一個“聽話”的修行者，以此繼續維持着五大修行界的平衡，而洪文宗，就成了這個幸運兒。
問題是他們想錯了。
這個魔女，並不是在他們的逼迫之下，才迫不得以交出這天地中樞，至於是什麼原因，他們不可而知。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在灰衣少女交出天地中樞之前，其境界修爲還是第九步無疑！
也就是說，灰衣少女早就預料到，一旦交出天地中樞，她將會陷入到一個虛弱的境地。
由此，便就有了她以交出天地中樞爲籌碼，要求唐保她三日周全的條件。
而經過這三日，她非但恢復了傷勢，更是在這段期間......衝破了第九步的桎梏！
再斟酌細想，這會不會是灰衣少女獲得天地中樞以後，便已明悟了某些天地至理，這纔將其棄之？
若是如此......
此女的天資悟性，已不能用恐怖二字形容！
以不足二十的年紀，便就超越了他們無法想像，亦聞所未聞的第九步！
數道倒抽冷氣的聲音先後響起。
尤其是洪文宗，再度望向灰衣少女之時，額頭佈滿了冷汗，在不久之前，斬殺灰衣少女的提議，就是由他提出！
而此時的灰衣少女，似是心有所感。
她轉過頭，瞥了一眼洪文宗，淡漠地道，“剛纔是不是你說，要殺了我？”
......
兩萬裏之遙。
“這不可能！”洪煒坤突然瞪着眼，怪叫了一聲，“二長老，我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憑藉着第八步神識，洪煒坤自然是感應到了兩萬裏之外發生的一切。
洪武眯着眼睛目視前方，淡淡地道，“不，你沒看錯，此女......已經超越了第九步，境界修爲，還在五大天地之主之上。”
“什麼？這怎麼可能！”洪夢晨聽見，也是震驚失聲，“不是說第九步，已是這方天地至高......”
“沒有什麼不可能。”洪武先是長長一嘆，其後臉上露出了兩分難明的笑意，“有第八步，就應該有第九步，而有了第九步，難道不應有第十步？”
洪夢晨捂住了嘴，震驚地道，“二長老，這個魔女既然超過了第九步，那是不是說，她可殺了五大天地之主？！”
一個敢於分析，一個敢於腦補。
這番對話，本不應明言，因已涉及忌諱。
卻在這時，遠達兩萬裏之外的灰衣少女似是聽見了三人談論，不過頃刻，神識便就橫掃了過來！
洪武臉色嚴峻，抱拳說道，“這乃小輩的無心之言，萬望莫怪。”
此時的洪夢晨，已是滿臉煞白，“二長老！”
“噓！”洪煒坤一把拉住了洪夢晨，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灰衣少女的神識，又如潮水般退去。
洪武低頭沉默起來。
洪煒坤、奎景雲、洪夢晨三人站在身後，再不敢多言。
少傾。
一道傳音飄入了三人耳中。
“夢晨，此女確實是昔日，將你小師弟引入歧途的那個......魔女？”
洪夢晨愣了愣，趕緊答道，“二師伯，是這樣的沒錯，就是她！”
聽罷，洪武卻笑了，“如此，甚好。”
“二長老何出此言？”奎景雲想了想，問道，“莫非，是與小師弟有關？”
“只是其一。”洪武搖了搖頭，說道，“或許我的推斷沒有錯，這個天地中樞......不是什麼好東西。若非如此，這個魔女斷然不會放棄。”
“這我倒是明白，畢竟這天上又怎麼可能真會掉餡餅。”洪煒坤撫着鬍鬚，迎合地道。
“三長老，這條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萬一遇上了這種事，卻又有無數人，欲要孤擲一注。”
“洪門有弟子成爲西域修行界一方天地之主，這本是天大的幸事，不過這由大長老所得，卻就成了洪門的災禍......景雲，夢晨，你們二人與三長老速速回到洪門，將此事稟告掌門，儘快做出應對之策，免得到時當真秧連洪門。”
“二長老，有這麼嚴重？”洪煒坤頓時就瞪大了雙眼。
“......局勢難明，可能會更嚴重。”
還是奎景雲反應最快，抱拳問道，“莫非二長老，不隨我們一同迴歸洪門，一同商議對策？”
“不了，這一件事，於我不在場爲最好。”洪武雙目精光一閃，說道，“告訴掌門，小心四長老，採取拖延之策，而我，至多三個月後，即回。”
洪煒坤搖着頭，不解的問，“二長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爲什麼要小心四長老？”
洪武不再說下去，而是瞥了一眼奎景雲。
奎景雲這時及時打住了，說道，“師傅，我們不如先回，路上，我再跟你好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