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上官人豪看上去,沒有其他異常,而一錯過這個機會,就不知得等多久了。
“我此次前來,是想求幾顆瘋魔丹。”陸羽說道。
上官人豪的動作一頓,白了一眼,“瘋魔丹只給上官家的子弟,給你沒有。”
對此,陸羽早有準備,他掏出上官凝霜贈予的命牌,遞了過去。
“上官前輩,你先看看這個再做決定”陸羽不露聲色的道。
之前他經過上官家家主,和上官金明都確認了一點,那就是拿着這塊命牌前來尋找上官人豪,必然能獲得瘋魔丹。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卻是打得陸羽一個猝手不及。
上官人豪接過,只看了一眼,隨手一擲,命牌就脫手甩出。
“沒聽過,也不認識。滾滾滾,別妨礙我喝酒”
陸羽猛地一愣,因爲這與他的預期截然相反。
“你......”
“滾沒聽見嗎”
上官人豪一揮手,陸羽就身不由主地倒飛出去。
這時,陸羽才反應過來,命牌不知被上官人豪丟到哪裏去了。
望着依舊在喝酒的上官人豪,陸羽嘆了口氣,唯有先去尋找命牌。
那是上官凝霜的,他要是弄丟了,無論是對上官家,還是對她陸羽都無法交代。
可是,上官人豪是進神之境,哪怕他是隨便一擲,其中力道也不是常人能比。
他只是估摸着一個大概的方向。
逐一細想,陸羽唯有飛落下去,展開神識搜索。
但是想要在這深山之中,尋找一塊拇指般大小的平安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陸羽苦笑,這是自己估計有誤。
上官人豪的那般做法,實在不可理喻,這不是常人所爲,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正處於瘋癲的狀態之中。
一路尋去,陸羽沒有放過任何一處地方,估摸着上官人豪投擲的力道,便鎖定在十里的範圍內。
他耐心地尋找起來。
如此一找,陸羽來回尋覓了六次。
三天三夜已過。
上官凝霜的命牌,正巧被鑲入了一棵樹的樹皮。
如果不是陸羽細心,很可能得找到樹皮癒合,都找不到。
握着命牌,陸羽飛上峯頂。
等了半日,上官金明又送喫食的來了。
這次,他多帶了一份。
似是有什麼急事,上官金明把酒水和食物放下,就匆匆離開。
臨近傍晚,木屋的門打開。
上官人豪從屋內走出,他瞥了陸羽一眼,問道,“你是誰”
......
“上官前輩,我是陸羽,是上官凝霜的朋友,之前,我們見過一次。”陸羽抱拳行禮。
“別跟我說起他的,我想喝酒,酒呢”
上官人豪左右張望了一下。
陸羽伸出手,又指了指擺在門旁的一隻菜籃。
上官人豪走上去,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突然,他瞥了陸羽一眼,“你不是上官家的人,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場景。
卻是讓陸羽攢了攢手中的命牌,起了提防之心。
他有了一次經驗。
“此次前來,我想求得上官家的幾顆瘋魔丹。”
......
“瘋魔丹沒有瘋魔丹只提供給上官家的子弟,你是一個外人,還是請回吧。”
聽到逐客令,陸羽並未氣餒,“上官前輩,其實這幾顆瘋魔丹,是上官凝霜叫我前來索取,她還給了我一塊命牌,說是你一見到,肯定會答應。”
“凝霜她的命牌”上官人豪的眉間一皺。
“是的。”
“給我看看。”
上官人豪的右手就是一伸。
見狀,陸羽把命牌遞了過去。
上官人豪接在手裏,揣摩了幾下,點頭說道,“這是凝霜的血氣......想來,她已邁入陽神。”
“既然如此,等ba8780de我喫完再說。”
說完,上官人豪就灌了一大口酒,抓着一隻雞腿就是一頓猛啃,看來是餓極了。
兩人份的食物,很快就被消滅乾淨,上官人豪拍了拍肚皮,忽然看向陸羽。
“上官前輩......”
“不對,你是誰”
......
......
“你......”
陸羽的心就是一突。
“上官前輩......我是你女兒的朋友,陸羽。”
“什麼我女兒,我什麼時候有女兒”
上官人豪恍惚了一下,繼而就冷下了臉,“別妨礙我煉丹,滾”
陸羽無奈苦笑,“上官前輩,我滾可以......可是你手上的那塊命牌,能不能先行歸還”
“我會稀罕這塊玉不對,這塊玉憑什麼說是你的”
上官人豪瞥了陸羽一眼,眼裏閃過一分清明,“我倒是想起,我身上也有幾塊玉......如果你要,一併給你,但是......滾”
接着,上官人豪掏出五枚一模一樣的平安扣,隨手一擲,便化作五道流星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血氣,也衝向了陸羽。
血氣之毒雖然對同爲元嬰的修行者不致命,但是侵入體內,必然大傷元氣。
見此,陸羽下意識地雙手抵擋面門,而他整個人也被吹飛出去。
人還在半空,陸羽心頭凌亂如麻。
如果這是瘋癲癡傻,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然而他除了苦笑,並未心生不滿。
他是有求而來,而瘋魔丹,並不是菜市場上的爛白菜。
那是上官家的族老,在離世之後的畢生修爲,被淬鍊成的,珍貴無比。
但是,剛纔上官人豪卻投擲了五枚平安扣。
那五枚平安扣......
盡然是匆匆一眼,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每一枚平安扣,都帶着血絲......
他根本就分辨不出,哪一枚是上官凝霜的。
可是目前而言,他除了去尋,別無他法,瘋魔丹,他始終要求到。
否則陸瑤和李大牛,將無法在獲得血引的情況下邁入元嬰。
他思索一陣,就從最左邊開始尋找。
這一次尋得更慢。
沿途,陸羽不放過一草一木,一沙一石,神識只鋪展了百米範圍,卻是凝聚了到了極限。
第一枚命牌,他找了一個星期。
第二枚命牌,也是一個星期。
第三枚命牌,卻是找了整整一個月。
因爲這枚命牌,直接鑽進了土裏,如果不是他來回尋找無果,將神識深入泥土之下,不可能找得到。
第四枚命牌,也是找了一個月。
它剛好鑲入了一座山峯的石壁深處。
每獲得一枚命牌,陸羽都仔細地感知一番,隨着手裏的命牌增多,他來回比對。
也摸索到了,如何從命牌裏辨認血氣。
在這兩個半月的時間裏,陸羽沒有片刻停滯,又是神識外擴的情況之下,他已身心疲憊。
然而,這手中的四塊命牌,都不是上官凝霜的,也就是說,他還需要找。
他有了經驗。
比如命牌中的氣息,非常之弱,但卻是有。
如果在神識的十米範圍之內,他還是勉強能感知得到。
但......
半年。
陸羽找了半年。
他日以覆夜,甚至把第五枚命牌飛出的方向,都掘地三尺也不爲過,卻終究是找不到。
而那個一年之約,還剩下三個月。
陸羽不找了,突然陷入了沉思。
這半年的時間裏,他來來回回找了無數次,卻是一無所獲。
這很怪異,不尋常。
最簡單的道理,如果肯定一枚戒指,是在家裏不見的,那麼它肯定是還在家裏。
然而如此尋了半年,這當中要是說沒有古怪......
陸羽飛回峯頂,沉思片刻,就坐在上官人豪的位置上。
然後,他也學着上官人豪那般,將一枚命牌隨手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