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鵬飛擡頭望去,看着那道邪魅之極的身影,心裏很是平靜。看着那張熟悉又陌生,又更加熟悉的臉龐,葉鵬飛本以爲自己會有很多很多的話,諸如不滿,痛恨之類的話語,可是在這一刻,葉鵬飛居然安靜了。

    是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先前在那佛廟裏爲葉鵬飛出謀劃策的老和尚。現在的他和先前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那原本的那身略顯暗淡的紅色袈裟現在在血液的洗刷之下,散發着妖豔的光芒,如同美麗的罌粟花,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左手的那串佛珠更是恐怖,那一個個念珠造型奇特,略帶黑芒,葉鵬飛遠遠的掃了一眼,那那裏是念珠,那分明是人的骷髏練成的魔珠。

    和善的大臉是變化最小的部位,唯一的區別就是在那眉心裏有着一點紅痣,他臉上帶着虔誠的笑容,彷彿真的如大佛一般,有着苦度衆生的宏遠。如此極端的兩個狀態竟然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

    “和尚,你修爲本身就高於我,如此設計實在是有些費力不討好了吧”

    葉鵬飛的話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冷意,反而有着多日不見的親切,好像這和尚真的就是他幾日不見的好友那般,話語中竟然帶着一絲隱隱的歡快。

    大和尚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原本是如此和善的笑意,在那漆黑的血液裏顯得是那麼的陰森恐怖。他張了張嘴脣,邪魅的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我不叫大和尚,我叫緊那羅,你可以叫我無天佛祖”

    “無天佛祖和尚你真是好大的口氣啊”葉鵬飛心裏微凝,臉上卻很是平靜的開口,話語中還帶着一絲不屑。

    “施主,不管你信不信,以我的輩分就算在佛教之中也是最爲頂尖的存在。除了燃燈之外,只怕再無人壓我一頭,就連那如來都沒有資格”無天臉上滿是狂傲,話語中的自信很是明顯。

    燃燈

    聽了這個名字,葉鵬飛有些疑惑了起來,他不是佛教中人,但是對於這燃燈古佛的名頭倒也不算陌生。佛教皆傳那燃燈乃是過去佛,論輩份當屬佛教第一人。這和尚自稱無天,又狂言佛祖,難不成他真的和佛教有所淵源。

    “葉施主,相遇是緣,不知道你現在是否還敢聽老衲一言”無天看出了葉鵬飛的疑惑,當下便是直接出言,看那架勢頗有一絲解惑的味道。

    葉鵬飛看着無天,忽然輕聲的笑了。

    “老和尚要是騙我兩次,那我葉鵬飛便也認栽了”

    “哈哈哈,佛家說不打誑語就不打誑語,這點品行還是有的”無天滿臉開懷的說道。

    葉鵬飛極爲隱晦的撇了撇嘴,心裏滿是不屑,你要是不打誑語,我會着了你的道嗎。

    “不知道施主想從那裏問起呢”

    葉鵬飛聳了聳肩旁,很是從容的說道:“和尚你開心就好,當然,你不想講我也不攔你”

    無天此時身處半空之中,他雙腿盤膝,靜靜的做了下去。就在他剛坐下的那一刻,他的身下忽然出現一團漆黑的光團,在葉鵬飛的目光之下,竟然變成了一株黑色的蓮臺。那蓮臺剛一出現便是將那無天的身體穩穩的托住。

    葉鵬飛擡頭望去,只見到那無天身後竟然也發出一道佛光,只不過那佛光卻是通體漆黑,少了一絲佛光的慈悲,多了一絲殺氣的決然。

    “三萬三千餘年了,施主你是第一個傾聽我無天的故事的人,施主,你足以自傲了”

    無天一張口,便是有股高高在上的味道,讓葉鵬飛心裏滿是不喜,不過眼下形式比人弱,也只好任由他去。

    “我本是三萬三千年前西牛賀洲的一名出家人,數萬年來苦心鑽研佛法,故而小有所成。被當時的世尊此名爲緊那羅,號稱緊那羅菩薩,按地位來說的話,我是世尊的大護法,在佛界的地位和你們口中的宰相差不多”

    葉鵬飛聽完,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世尊這世尊是誰佛教傳法千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佛門有哪個菩薩自稱世尊的

    無天意識到了葉鵬飛疑惑,當下便是開口解釋道。

    “三萬三千年前,佛門和現在還是相差不少,不過大概相差不多。唯一的變化應該就是稱謂上的變化。世尊就是你們口中的佛祖。”

    葉鵬飛點了點頭,對於無天的話,葉鵬飛抱着懷疑的心態,這也難怪,畢竟他剛纔才被這無天騙到了這阿鼻地獄裏,所以葉鵬飛沒有表態只是靜靜的聽了下去。

    無天剛一開口,整個人的氣勢就發生了變化,他的身上帶着一絲深深的孤獨和落寞。那種孤寂似乎要將他吞噬,忽然,他座下的蓮臺忽然發出一道黑光,一顆黑色的蓮藕從那蓮臺之上升起,頃刻間便成了一道黑色的妖蓮,發出邪魅的光芒。

    那光芒印在了無天的臉上,似乎帶着一絲柔和。

    無天看着那蓮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輕聲的說道:“放心,三萬三千餘年,我只是壓抑的太久了。不過還好,一直有你的陪伴。你放心終有一天我會將你徹底復活。到時候我們一同呼吸在陽光下。”

    那蓮花散出諸多花瓣,輕輕的落在了無天的袈裟之上,似乎真的在親吻他的臉頰一般。

    葉鵬飛看着這般狀態的無天,心裏隱隱有着一絲疑惑,那黑蓮看上去也不像死物,葉鵬飛的神識覆蓋在黑蓮之上,他覺得那黑蓮竟然有着一股人性的味道。

    這黑蓮似乎也不簡單啊

    葉鵬飛心裏凝重的開口,暗地裏卻是在不停的恢復自己的傷勢。

    無天短暫失態之後,這纔再次說道:“不好意思,失態了”

    “無妨無妨”葉鵬飛嘴裏打着哈哈,很是爽快。

    無天右手一伸又是一朵妖豔蓮花出現在他的手中,他臉上帶着一絲追憶,輕聲的開口。

    “那一日,世尊喚起我前去,說是想要派我到西賀牛洲南部傳教。那南部是婆羅門的領地,當時佛教與阿婆門勢如水火。可世尊卻是佛門講究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因而讓我前去傳教”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