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得到肯定的迴應，白雲樓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即和綠蟻討論起大河國的行程來。
……
翌日一早，白雲樓自碧雲居的雲海間醒來，識海內的數道分魂也從混沌中轉醒。
數日感悟，一夜頓悟，終於悟透了這方洞天內的空間規則。
趁勢運轉大半分魂之力，耗費了不少神識，白雲樓在識海內最終衍化出一小處虛空結界。
雖然方圓不過數裏，卻讓白雲樓滿意至極。
這也算是憑藉自身的力量和感悟衍化出的空間，有了這個空間，在自己的識海中，就可以嘗試推衍更多的大道法則了。
推衍大道之事倒是不急，昨晚衍化出這方穩定的虛空結界後，白雲樓心神俱疲，隨即遁身於碧雲居的雲海沉沉睡去。
今日一早還要帶着綠蟻同往大河國，白雲樓心神間念着此事，也就隨念而醒了。
好在如今白雲樓的精氣神重新融入人間界，只要沉念入定，神識的恢復也是不慢。
一覺醒來，神識飽滿，容光煥發，風靈氣機自行流轉起來。
……
閃身回到碧雲居的入口閣樓，竟然在二樓見到了綠蟻和雪蠶二人。
“公子……”
雪蠶那嬌柔清甜的聲音傳來，白雲樓不由一怔，風靈氣機立時收斂的一乾二淨。
案几上擺滿了幾樣尋常的凡間美食，在初升的朝陽清輝下騰騰冒着熱氣，白雲樓不由嚥了咽口水。
雪蠶正端着一盆清冽的泉水，俏生生地立在面前。
“這幾日得公子指點，讓雪蠶見到了迷霧外的清亮世界，知曉公子不喜謝禮，就不行禮相謝了。”
話音清新而柔美，彷彿練習過數百次一般，通暢自然。
這位小弟子前兩日來請教術法真意的時候，說話還是小心翼翼，哪裏會是這般。
暗自有些疑惑，白雲樓轉頭看向綠蟻，見其在案几上擺起三副碗筷，不由嘴角一彎。
這幾日的相處，白大掌門也看出來了，自己仗着兄長的氣勢，訓導綠蟻要維持一派掌令的威嚴，尋常日常端茶倒水之事再不讓其動手，結果都被小妹換別的方式還回來了。
不僅讓紅玉喚自己公子，如今碧雲谷上下盡皆以公子相稱了，所謂的客卿長老之名已然名存實亡。
面前這位雪蠶師妹，估計也經過自家妹子的一番訓導。
也罷，綠蟻的一番心意而已。
美食當前，白雲樓轉瞬放下浮思雜念，從雪蠶手中接過木盆，將其放在一旁的木架之上，清爽地淨面醒神。
“既然來了就一起用早點吧……”說話間，白雲樓走到案几前先行享用起美味的早點。
綠蟻清脆應了，招呼雪蠶一聲，陪兄長一起品嚐美食。
“小妹，你嚐嚐這個藤椒菜餅……”知曉綠蟻不喜藤椒的味道，白大公子揮手送其一塊。
“哥……，嚐嚐就嚐嚐……”
“哇的也太假些了吧……，剩下的還給我吧……”白雲樓很是有些無語。
“不還，不還，是真好喫……”綠蟻趕忙伸手護在小碟前。
看綠蟻那認真的模樣，好像還真是嚐出了箇中美味，白雲樓只好悻悻然收回了筷箸。
正在這時，一陣“咯嘣咯嘣”的聲音傳來，白雲樓擡頭一看，不禁嘴角一彎。
方纔兄妹倆逗趣的工夫，雪蠶這妹子竟然取出了她的妖寵，將那盆淨面之水凝結成冰，做成了其妖寵的早點。
雪蠶的妖寵正是一隻冰蠶，可能感應到盆中殘留的清靈氣息，這會兒正啃食的香甜無比。
安頓好妖寵，雪蠶倒也沒有客氣，陪着白大公子和掌令大人用起了早飯。
這雪蠶似乎從沒喫過凡間早點，方一入口，不禁瞪大了雙眼，隨即好奇地將案几上的早點盡皆嚐了個遍，然後就再沒停下。
見這位師妹喫的歡快，卻毫不做作，白雲樓索性放下筷箸觀瞧起來。
“小妹，這也是你教的？”好奇之下，白雲樓對綠蟻傳念問道。
綠蟻輕輕搖了搖頭，眼中卻滿是笑意。
好吧，看來是在這谷中住的久了，從沒喫過人間煙火之味，這一放開就有些收不住了。
還好這些早點都是些鍋貼涼糕之類的零散之物，雪蠶的喫相倒還入眼。
看了一陣，白雲樓也有些饞了，趕忙伸筷將最後一隻鍋貼搶了過來，滿意地塞入口中。
“讓公子見笑了……”雪蠶擡手凝出一個小術法拭去嘴角的油漬，頗爲隨性地回道。
“無妨。”難得有個小弟子甚對自己的脾性，只要不涉男女之情，白雲樓還是極爲欣賞的。
那邊的妖寵冰蠶剛好啃完了一盆的冰渣，雪蠶擡手將其召回，然後手腳麻利地收拾起來。
隨後雪蠶托起小木盆，提起食盒向兩人告辭：“公子，綠蟻妹妹，我先出去收拾一番，等下在洞天入口處等你們哦。”
言罷，雪蠶身形一縱，從二樓落下，遁身出了碧雲居。
“掌令都不喊了，奇怪……”綠蟻有些疑惑地嘀咕道。
“這雪蠶不是小妹你調教的？”白雲樓有些反應過來，也許方纔是有些誤會綠蟻了。
“當然不是……”
白雲樓順口問道：“那同行大河國之事……”
綠蟻聽出了兄長話中之意，順口接話道：“雪蠶姐姐也是大河國的棄嬰，被師尊拾到之地和小妹我幼時流浪之地很近，是以小妹就想帶着雪蠶姐姐同行……”
“原來如此……”
“一夜之間，心性變化如此之大，和妖寵冰蠶也沒太大關係，這就奇怪了，這兩日雪蠶一直在醉心修煉冰行術法，最多也就是來這碧雲居找阿哥……”
綠蟻輕聲嘀咕着，忽然疑惑地問道：“哥，難道你傳授給雪蠶什麼煉神之術，讓其神識都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