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奴婢告退。”上官雨燕掙脫了那兩個丫鬟有所鬆懈的手臂,福了福身,看了看上官雪一眼,便下去了。
今日之事,就當她被狗咬了一口。哼,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對她自己也沒有好處。
只是她這樣走了,只留下二小姐好嗎她三步一回頭地往回看,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上官雨燕走之後,上官雪便也想要走了。“姐姐,弟弟,雪兒的衣服髒了,雪兒先回去換身衣服。”
“二姐姐慢走。”上官明仁拱手作揖道。
上官靜瞥了她一眼,很是不屑她的行爲。在她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故意地將自己的腳伸出來拌了她一腳。
只聽“啪”的一聲,上官雪便摔倒在地上,手裏的瓶子也被摔得支離破碎。
“二小姐”麗萍趕緊將上官雪扶起來,緊張地查看她,“小姐有沒有摔到哪裏”
“我沒事。”上官雪站了起來,搖了搖頭。
“小姐,你的手流血了。”麗萍卻看見上官雪的右手被瓶子劃傷,流着血。她趕緊將自己的手帕取出來給她包紮。
“我沒事,只是一點小傷。”上官雪笑了笑,這點傷對於在家廟裏幹活受的那些傷,還不算什麼。
“可不是嘛,只是一點小傷,也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受了多麼嚴重的傷呢。”上官靜捂着嘴笑,絲毫沒有覺得這都是因爲自己的錯。
“”麗萍氣憤地想要跟上官靜理論,卻被上官雪一把拉住。之前她沒有保護好上官雨燕,害得她被上官靜打了。現在她可不能再讓自己身邊的人因爲維護自己而被打了。
“我們走吧。”上官雪拉了拉麗萍,忍氣吞聲地走了。幸好那摔壞的瓶子沒有裝露珠,否則今天釆集的那些都浪費了。
“大姐姐何必這樣捉弄她”上官雪她們走後,上官明仁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雖然沒有見過這個姐姐幾面,她被送去家廟的時候,他還是襁褓裏的孩子,但最近見了,也是印象不錯的。
“哼,她害死了我的同胞弟弟,害得母親再也無法懷孕。我們與她不共戴天”上官靜氣哼哼地瞪着他。要不是因爲她,否則你以爲你一個姨娘生出來的少爺,能有多尊貴。
“可那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而且那時候她也還小。”上官明仁雖然沒有親眼見過當年那件事情的發生,但也從自己的額娘口中聽說過那件事。
“小就可以得到原諒了嗎”上官靜並沒有贊同上官明仁的看法,事情沒有發生在他的身上,他當然不知道這件事對她和母親的傷害有多大
如果自己的同胞弟弟順利出身的話,母親的地位就會更加鞏固,對於她以後登上那個位置也更加有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要討好你一個姨娘所生的繼承人
五月份的天氣漸漸微熱,八九點鐘的太陽便已經驕豔豔地掛在半空中。
二皇子的生辰宴如期而至。這天上官雨燕一大早地就收到了黛雲珠寶鋪的掌櫃來信,說是東家希望她能代表黛雲珠寶鋪去參加二皇子的生辰宴。
這可難倒了上官雨燕。且不說她沒有漂亮的衣裳,便是她去了,也一定會被熟悉的人認出來的。
然而,諸葛瑾楠似乎想到了她的爲難。居然讓人送來了一套高貴而又漂亮的衣裳,附帶着一張繪有劍蘭之花的半臉面具。
如此一來,上官雨燕想不去都不行了。
將府裏的事情交代給其他人之後,又見大夫人和上官靜,以及上官雪都已經出府乘轎廂而去。上官雨燕便趕緊好好地將自己裝扮一番,然後往後門去了黛雲珠寶鋪。
在那裏,掌櫃會安排好一切事情。
二皇子的生辰宴設置在他的親王府上。自從他成年以後,皇上便賞賜了他一座府邸。這是諸位皇子中獨一份的恩寵。
皇宮中除了未成年的皇子還居住在皇宮裏,也就只有寧德皇后的唯一嫡長子大皇子還居住在皇宮裏,其他成年的皇子都已經賜封了土地,分配在其他地域裏。
二皇子乃是貞德皇后所生,寧德皇后去世以後,由原來還是珍貴妃繼承皇后之位,冊封爲貞德皇后。
上官雨燕乘着由溫掌櫃安排好的轎攆,一路很是順風地來到了二皇子的府邸上。下了轎後,上官雨燕便拿出溫掌櫃給她的邀請函,迎賓的使者見到了她的邀請函,便微笑地伸手揖讓。49電子書 .49.
一踏進廳門,她便感受到了廳裏各位小姐夫人的目光。剛開始她還有些不自在,怕自己的臉讓人認出來。後來一想着,自己還帶着面具呢,怕什麼於是便大大方方地迎着衆人的目光走進了宴會廳。
“這人是誰啊居然敢帶着面具參加二皇子的生辰宴。”
上官雨燕往那聲音率先發出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幾位小姐圍做一團在談天說地。其中就有她認識的上官靜。
她往四周看了看,果然找到了上官雪。只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一個角落裏,怯生生地模樣讓人看了怪心疼的。不用想,大夫人和上官靜都瞥下她不管了。
她往上官雪的方向走去,想着反正自己也不認識那些千金小姐,還不如和上官雪作伴,只要她小心點不要讓上官雪發現自己的真面目就好。
“喂,你是哪家的小姐爲什麼帶着面具參加二皇子的生辰宴,你可知這是對皇家的大不敬”有人出聲叫住了她,她往那人看去,原來是有一面之緣的八公主,南宮素嫺。
這位公主還是和清明節那夜看到的一樣,一樣的高高在上,一樣的目中無人。
“民女夙煙,見過八公主。”
上官雨燕微微屈膝朝南宮素嫺行禮。
“原來她就是黛雲珠寶鋪裏的,夙煙。”一時之間,宴會廳響起了許多驚呼聲。看來夙煙這兩個字在這些夫人小姐中已然是家喻戶曉了。
“你就是夙煙黛雲珠寶鋪裏的夙煙”南宮素嫺也有所耳聞,對此不由地有些驚訝,復而又上下打量着她。
只見她上身穿着一件水藍色繡着劍蘭春花的比甲,內裏一套淡藍色的交領襖,下身則是一條米白與水藍相間的間色長裙。臉上帶着半張面具,雖遮住了容顏,但這通靈的衣裳倒是給她添加了不少亭亭玉立的良家女子的氣質。
“是,奴家是黛雲珠寶鋪的夙煙。”上官雨燕再次肯定地點頭行禮。
“哦,你來做什麼是哪位夫人小姐要你來現做的髮釵裝扮”南宮素嫺雖然也聽說過這位夙煙姑娘的大名,不過她可不捧這個場。民間的東西,終究是小家子物,上不得檯面的罷。
更何況,一見那蘭花之物,她便想起某個討厭的人,於是便也就沒來由地有些討厭眼前的人。
在場的人聽見八公主毫不客氣地問話,不由地掩着嘴偷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上官雨燕太不自量力了,還是在笑哪位夫人小姐。
“民女是代表黛雲珠寶鋪以及東家來向二皇子賀壽的。”上官雨燕不卑不亢,始終行爲有禮地說道。
“諸葛傢什麼時候也這麼不知禮數了,居然讓一個平民百姓參加皇親國戚的生辰宴了”南宮素嫺不怒自威地瞪着她。
“八公主請見諒,是諸葛家失禮了。妾身這就讓人下去。”
衆人中見八公主生氣,皆是禁聲不敢言語。唯有在場的諸葛家二夫人上前行禮道。
這位二夫人上官雨燕沒有見過,事實上,諸葛家的,她除了見過東家諸葛瑾楠以及諸葛瑾媛,其他的她都沒有見過。
因此當二夫人呵斥她,讓她下去的時候。她卻紋絲不動地站立着。真是笑話,諸葛家的人當她是什麼人,讓她來就來,讓她走就走再說讓她來的人是諸葛瑾楠,要她走的人也應該是諸葛瑾楠,而不是這位二夫人
“二夫人,看來這位姑娘不聽您的使喚啊”八公主橫眉豎眼地瞪着上官雨燕。
二夫人額頭冒冷汗地賠禮道歉:“對不起公主,妾身馬上就讓她走。”
說着便要伸出手來拉扯着上官雨燕下去。
上官雨燕側身一避讓,沒讓二夫人拉着自己,反而差點讓她摔跤。顧不得其他人如何看戲,上官雨燕便微微屈膝行禮道:“敢問公主,奴家何罪之有要受如此羞辱”
“大膽奴才公主面前,豈容你放肆”二夫人惱羞成怒地瞪着上官雨燕,氣得她兩眼放光,恨不得將上官雨燕一把撕碎,好彌補自己在衆人面前失儀。
“一介平民賤婢參加皇親國戚的生辰宴,本身就是大罪。”八公主哼了一聲,斜眼瞥了她一眼。
身份之尊卑,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這是上官雨燕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如何也弄不明白的事情。出身於低微身份,又不是她的過錯。就像二十一世紀裏,出生於貧賤之家並不是誰的過錯。因爲人無法決定自己的出身。只要後天努力,難保不會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