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全府上下皆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一點都不遜色於當日諸葛瑾楠的婚事。
一早,上官雨燕便來到了諸葛瑾媛的房間,恭賀她一番,然後又將自己的禮物贈送給她。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後,便聽見對方請來的全福人到了,因此上官雨燕連忙將位置讓了出來,一邊陪着其他觀看的表小姐,堂小姐們聊天,一邊站在一旁觀禮。
禮部尚書府請來的全福人乃是端候府中的大夫人,此人一生榮華富貴,父母皆福,子女皆順,做全福人是最好不過的了。
全福人先是給諸葛瑾媛道喜,然後纔在吉時之中給諸葛瑾媛插簪、淨面、修眉、致福詞,如此一番之後,方纔算是完成了祝福之禮。
上官雨燕將老王妃交代給她早已包好的紅包謝禮呈上,又說了一些好話,請她到正堂裏喫茶。
緊接着,便聽見在前頭報聘禮的丫鬟一一上前來通報着男方有何聘禮。
衆人在屋裏聽着,不由地恭賀羨慕起來。
當聽到丫鬟通報前方男方聘禮中居然有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兩金銀和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兩白銀的時候,衆人皆忍不住一陣驚歎。
上官雨燕微笑地握着諸葛瑾媛的手,男方出的聘禮越重,越代表他們重視這場婚姻。
諸葛瑾媛臉色微微紅潤地端坐在牀上,一邊害羞,一邊等候着前頭丫鬟來通報。
除了現銀,還有三牲、十二件傢俱禮、茶禮、四京果、四色糖、喜餅、椰子、美酒等物。
待丫鬟通報完前方聘禮之後,上官雨燕便示意澤玉打賞,丫鬟們領了賞,又是一番祝語之後,屋裏的表小姐堂小姐們方纔再次上前來恭賀她。
如此熱熱鬧鬧地過了一個早上之後,衆人方纔散去。
上官雨燕也沒有多留,和諸葛瑾媛說了一番好話之後,便往風影居回去了。
她答應了魏紫嫣要幫忙相看魏家擇定的夫婿,因此不敢多停留。
到了風影居,上官雨燕便拉了一直待在自己院子裏的魏紫嫣去了院裏頭的一處廂房裏。
而諸葛瑾楠則是和一位名叫鄧樸的男子在會客廳談笑風生。
魏紫嫣紅撲撲着臉看了幾眼那男子,便不敢再去看他了。
上官雨燕知曉她臉皮薄,也不敢一直讓她看或打趣她,於是便拉了她出門,到隔壁院落的花園裏去觀風景。
“感覺如何”上官雨燕關心地詢問道。
“你覺得呢”魏紫嫣不答反問地看着她道。
“我覺得挺不錯的啊,那男子看起來氣質還蠻不錯的,風度翩翩,又一表人才,至於人品,想來魏大人應該私底下調查過這位公子的了。”上官雨燕想了想笑道,“不過這種事情,我的感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感覺,你覺得如何”
“我我也不知道啊。”魏紫嫣紅着臉緊張地說道。
“這事兒你看着辦吧。”上官雨燕也不逼她,這門親事終歸是要看她自己感覺和眼緣的,她一個旁人也不好給她太多的建議。
魏紫嫣點了點頭,然後和她道了謝,表示自己會看着辦的。
“師父。”任瑱從門外走進來,恭敬地行了一禮。
“瑱兒來了,坐。”夏聖真人含笑地邀請他坐了下來,然後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任瑱恭敬地謝了一禮,這才坐了下來問道:“師父感覺如何可有不適的地方,需要徒兒看看嗎”
自從他告訴了夏聖真人關於那幾棵藥草的事情之後,師父便將照顧那藥草的事情攬了過去,還嚴明不准他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被師父罵了一頓之後,任瑱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得點頭將藥草之事交給他處理了。
“爲師無礙,這點血還要不了老夫的命。”夏聖真人擺了擺手道,“倒是你,之前餵了它們那麼多血,可要好好補回來纔是,你還那麼年輕,可別爲了這事兒影響壽命。”
“是,徒兒知道了,徒兒讓玄武煮了補氣血的湯,師父待會兒記得喝。”任瑱聽到夏聖真人再三地叮囑他,只得點頭道。
“好,你們有心了。”夏聖真人點頭,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今日可是媛兒的下定之日”
“是的,師父,今日確實是媛兒的下定之日。”任瑱點頭道。
“即是如此,那你替老夫走一趟,將賀禮送上,老夫如今這般樣子,也不好驚嚇到他們。”夏聖真人想了想說道。
以血養草救命,乃是逆天而爲,雖然以他的功力還不至於要了自己的性命,但副作用到底還是有的。
如今他的臉比之前蒼老了十歲,這般模樣要是去見了那兩個嬌滴滴的徒兒,恐怕會嚇到她們
不過好在,他功力深厚,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如初的。
“是,師父,徒兒等會兒就送過去。”任瑱領命道。
夏聖真人點了點頭,端起了茶杯來淺淺地啜了一口。
端茶送客,任瑱知道自己該退下了,可他心裏有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該不該問他。
夏聖真人放下茶盞,見他還未離開,又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便問他:“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問爲師的嗎”
“師父,徒兒心中確實有一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任瑱看着他,猶豫不決。
“何事你且說來聽聽。”夏聖真人溫和地笑望着他。
任瑱想了想片刻,還是決定問一問地好。
“徒兒想知道,師父和宗親王妃的母親有何關係”
他還記得那日,在得知上官雨燕的母親已經去世多年的時候,師父一個人躲在屋子裏很是傷心難過痛苦地喝着酒。
他從小就一直跟着師父生活,直到成年了,才獨立出來自己經營,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師父有那般模樣痛苦過。
如果不是傷之極,痛之切,師父怎麼會那般模樣呢
可見,他與上官雨燕的母親有些非比尋常的關係
這關係,甚至讓他願意拿出來自己的功力來去餵養那吸血藥草,只因爲救諸葛瑾楠。
可這到底爲什麼,他還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