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雨燕從宮門出來,便覺得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怪道古人都說宮殿內看似繁華無比,實則卻望不到一座山的天。
出了宮殿門,她便朝着她以爲是唯一一輛還停留在宮殿門口外的馬車實則卻是兩輛馬車的方向走去。
不知那輛車是哪位夫人小姐的,莫非那馬車的主人也和自己一樣,被宮裏的貴人留住說話了
然而,沒行走幾步,便見馬車旁站着一位身穿深藍色衣裳,氣質非凡而又溫文爾雅的公子。
她含笑着快步向着他行走而去,而他亦是露出了一臉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來迎接着她。
“王爺怎麼來了”上官雨燕高興地上前去挽着他的手臂。
“許久見你沒有回來,心中甚是擔憂,便來了。”諸葛瑾楠微笑地看着她,並不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什麼不妥之處。
“宮裏的嫺妃娘娘留了我說了會兒話,便出來晚了。”上官雨燕聞言,臉上不由微微有些羞澀,誠然他如此擔心自己,可見心中亦是喜歡着自己的。
“嫺妃娘娘”諸葛瑾楠眉頭微微一蹙,頓時便思忖起來,無緣無故地,怎麼嫺妃娘娘會留了她說話,還是單單地留了她說話“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要緊的事,不過是找我聊聊天而已,天晚了,我們先上馬車再說吧。”上官雨燕笑着將他扶至馬車上。
諸葛瑾楠亦沒有多言,上了馬車,便又回身牽着她上車來。
兩人進了馬車,司娜和車伕便也上了馬車前座,後頭跟着一輛空車,一道往回宗親王府的大路行去了。
“無緣無故的,嫺妃娘娘怎麼會留你說話”諸葛瑾楠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出來。
“王爺應該也知道嫺妃娘娘是西音國的人吧”上官雨燕笑道。
“自然清楚。”諸葛瑾楠點頭。
“那王爺可知妾身的母親亦是西音國之人”上官雨燕依舊笑望着他。
“莫非嫺妃娘娘和你母親是舊識”諸葛瑾楠想了想,便將心中猜測說了出來。
“正是,”上官雨燕高興地點着頭,“沒想到嫺妃娘娘和我母親居然會是閨中好友,在壽宴上,我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她卻曉得我是她好友的女兒,因此便留了我說了會兒話。”
“這可真是巧了。”諸葛瑾楠恍然大悟地點頭微笑,心中亦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方纔他還有些擔心,嫺妃娘娘會找她麻煩,畢竟聽聞嫺妃娘娘輕易不見人的,見人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是啊,可真是巧,只可惜我母親早已去世,兩人不得相見罷。”上官雨燕輕輕嘆息一聲。
“這也是命中之數,況且如今你作爲她好友的女兒,有幸相見,亦是緣分。”諸葛瑾楠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是啊,正是這個理兒,我方纔第一次見到嫺妃娘娘的時候,便覺得好有親切之感,不成想,原來是母親之友,與我亦是故鄉之人。”上官雨燕點頭說道。玩吧 anbar.
“嗯,她沒了孩子,我沒了母親,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上官雨燕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
諸葛瑾楠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得無聲地一手握緊了她的手,一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上官雨燕笑了笑,心中很是溫暖,其實她說這話的時候,倒不是自怨自艾,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王爺,嫺妃娘娘還告訴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
“嫺妃娘娘說,我的親生父親,有可能是東義國的神武將軍東方昊焱。”上官雨燕很是鄭重地看着他說道。
“東方昊焱確定是他嗎”諸葛瑾楠再次訝異地看着她。
“不知道,嫺妃娘娘根據她和親之前與我母親在一起玩耍時的推測,說是當年我母親和神武將軍曾經彼此相愛過,那年兩國戰爭相交,他們在戰場上一見鍾情,然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便暗度陳倉了。”上官雨燕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麼就很有可能了。”諸葛瑾楠點了點頭,又見她神情恍惚,不知低頭在思忖些什麼,想了想便又問她道,“你既是懷疑神武將軍是你親生父親,你可要去見見他,問一問”
上官雨燕聞言,便擡起頭來看着他,見他是認真地詢問自己,而不是開玩笑,想了想便道:
“還是算了吧,我如今的生活過得很好,有父親沒父親又有什麼關係”這麼多年她都過來了,更何況是現在更別說,就算沒有了親生父親,也還有養父疼着她,愛着她,讓她的童年充滿了父愛呢。
“你不想見一見他嗎或許他真的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呢”諸葛瑾楠再次提醒道。
“有機會再說吧,如果我們有緣,自會相見的。”上官雨燕不甚在意地笑道。
諸葛瑾楠看了看她,再三詢問道:“你若是擔心我的身體而不敢去找他的話,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也能陪你走一趟東義國。”
“王爺多慮了,我並非是因爲不肯離開王爺,或擔心王爺身體,我只是不想麻煩而已,我相信,如果我和神武將軍父女之緣深厚的話,老天自會安排相見的。”上官雨燕笑了笑,彷彿對認父這件事情可有可無。
“既是如此,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去找他的話,便提前和我說一聲。”諸葛瑾楠見她這般隨心所欲的模樣,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回到宗親王府,天色已晚,兩人見過老王妃,便回了風影居用膳,一夜安詳。
翌日一大早地,兩人便在廂房中被吵醒了。
此時,天才剛剛亮,各院落的人員也纔剛剛走動起來。
不曾想,宗親王府大門卻是被人拍響了,原本大門離風影居甚遠是吵不到他們的,然而黎管家卻不得不親自過來吵他們起牀,畢竟府裏發生了大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