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應亡伸手死死地攥住魏承平的劍,劍刃沒入肌膚,鮮血流淌而出。
“那你想怎麼樣”魏承平氣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從未與人苟且過,請父親找人來爲我驗明正身,還我清白公道”魏應亡朗聲道。
魏承平見她如此篤定,心中不免有些疑慮。
難道魏應亡真的是處子之身
“好那便叫幾個嬤嬤隨你去查驗。”魏承平將長劍扔到一邊,自己又回到主位上坐下。
“不可。”魏應亡掙脫了繩索,並不想跟那幾個嬤嬤走。
“你又要如何”魏承平的耐心已經消耗到極點,恨不得現在就把魏應亡殺了。
“父親有沒有想過,今日之事若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就說明是有人串通了這個流i氓來害我。”魏應亡指着地上的流i氓說道。
魏承平心頭猛然一驚,他幾乎下意識地要向溫氏看去,卻又生生停住了動作。
溫氏是禮部尚書的女兒,知書達理,持家有道,不能是她。
可若說是馮嬤嬤自作主張要害魏應亡,也實在說不過去
不管到底是誰,魏應亡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那你想怎麼辦”魏承平反問魏應亡。
“請父親找出城中無權無勢,且不跟溫家,魏家沾親帶故的醫女名字,將她們每個人的名字各自寫在一張同樣大小的紙上,放進箱子裏,由我從中抽取兩位。”
“你是說,抓鬮”魏蘭芝身子微微前傾,有些緊張。
“正是。這樣可以保證請來的醫女秉公辦理,無人指使。”魏應亡答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魏承平點點頭,隨即叫人去辦了。
一刻鐘後,兩位醫女跟着丁嬤嬤緩緩走進來。魏應亡略一打量,只見兩人身量纖纖,衣着寒酸,可見是貧苦人家的女兒,和侯府無甚牽連。
“二位請吧。”丁嬤嬤笑着將兩位醫女引到一處僻靜的房間,魏應亡也面無表情地跟着走進去,在牀上躺好,等待檢驗。
沒想到重生一回,還要遭受這種事。
魏應亡自嘲地笑了笑,任由醫女撩開她的裙襬,脫下褲子
“二位姑娘可要看仔細真切了,事關小姐的清白,斷不能有任何閃失。”丁嬤嬤忽然刻意叮囑道。
這讓魏應亡感到十分奇怪。
丁嬤嬤巴不得自己出事纔好,如何會說這種話與其說是叮囑,倒更像是在暗示什麼。
魏應亡猛地低頭,赫然發現那醫女正拿着一小節木棍,準備給自己破身
“大膽”
魏應亡翻身下牀,死死捏住那醫女的手腕,眸光凜冽如刀,分外迫人。
“是誰指使你的”
“不好啦快來人啊二小姐刻意阻攔醫女檢驗,現下還要動手打人了”丁嬤嬤一見情勢不妙,立刻扯着嗓子喊道。12 .12shuoxs.
爲免落人口實,魏應亡只能鬆開醫女,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魏承平眉頭緊蹙,卻是越過魏應亡,直接問向跟在後面的丁嬤嬤。
“老奴也不知道二小姐是怎麼了,剛剛在衆人面前口口聲聲說是清白的,一進屋又死死掐住醫女的手腕不讓檢驗。這叫怎麼回事啊”
丁嬤嬤一副焦急不已的樣子,可衆人心裏卻明鏡似的。
“還能是怎麼回事,有些人自己心虛唄。”不知是誰開了口,衆人再看向魏應亡的眼裏也都是滿滿的鄙夷。
魏應亡冷笑一聲,“心虛倒是應當,不過不是我,而是這兩個醫女”
魏應亡走近那個要給自己破身的醫女,“我問你,你家境如何,每月月銀多少”
“你胡扯這些做什麼有能耐,變出個清白之身來啊”馮嬤嬤躲在人羣裏罵道。
“就是自己做了那下賤事,還要反過來誣賴人家醫女”又有人跟着起鬨道。
“住口”魏承平怒道。
只是一句話,丫鬟婆子們立刻沒了聲息。
魏承平有心讓魏應亡教博勇練鶴形拳,也便壓下怒氣,任由魏應亡分辯。
“說你家境如何,月銀多少”魏應亡再次逼問醫女。
“小女蓮兒,家境貧寒,爹孃年老體弱,常年臥病在牀,我爲了省下看大夫的錢,這才當的醫女。每日起早貪黑,月銀也不過兩吊銅錢,俸養雙親尚且不足,我自己就只能喫草根糟糠度日。”
蓮兒小臉慘白,說着說着就嗚嗚地哭了出來。
“真是孝女啊”
衆人也被蓮兒的艱難和孝心感動,紛紛感嘆道,有的還伸手抹了抹眼淚。
再看魏應亡,端着侯府小姐的架子如此盛氣凌人,實在是怎麼看怎麼可恨。
對於周遭不友好的視線,魏應亡直接忽略了。
她上前拽起蓮兒的手,高高舉起。
“那你手上這玉鐲子又是從何而來”魏應亡朗聲問道,衆人這才注意到那醫女手臂上竟然有個玉鐲子
那鐲子潤澤剔透,一看便知是上等貨色。
這絕對不是一個家境貧寒的醫女戴得起的。
難道這個醫女在說謊
“我,這,這鐲子是我未婚夫婿送的定情之物。”蓮兒紅着臉說道,眼底卻泛起一道狡黠的光。
這倒是解釋得通。
可魏應亡卻冷笑一聲,“我竟不知你的未婚夫是魏博勇”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異不已。
魏承平亦是臉色一沉,當下就要喝住魏應亡,可是再定睛一瞧那玉鐲子,確實眼熟的很。
好像溫氏就有這麼一對玉鐲子,若是給了博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