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山河表裏追妻路 >第120章 是魏應亡故意陷害
    白郎兒的話如一塊大石頭擲進水裏,頓時激起千層浪。

    “平陽侯府,難道就是那個嫡子被幾個戲子輪流那樣了的那個侯府”

    “怎麼兒子剛出完事,孃老子又出事”

    “對了,前幾天那個陪着小姑娘遊街的誥命小姐,不也是平陽侯府的嗎”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分別將最近京中最大的幾件事都回憶了起來,發現還都是和平陽侯府有關係,當即興趣更濃,巴巴地看着馬靜遠要如何審理。

    馬靜遠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得不豁出去了。

    此事既有人證在此,又事關命案,干係重大,那就算是平陽侯府的主母,也不得例外。

    “來人,即刻去請溫氏。”

    令牌擲到地上,幾個差役也不敢怠慢,當即就去往平陽侯府。

    溫氏倒是不慌不忙,給足了差役銀子,問明瞭事情的原由,仔細梳洗打扮之後纔跟着差役來到府衙。

    “見過馬知縣。”

    溫氏今日穿着命婦的朝服,顯得端莊肅穆,華貴非凡。

    因爲有誥命在身,到了大堂上溫氏也未下跪,只由丁嬤嬤攙扶着,肅立在正中。

    馬靜遠也不敢拿橋,當即便給溫氏看了座。

    “多謝知縣大人。”

    溫氏嘴上說得客氣,面上卻神色疏淡傲慢,很有些命婦的威儀,看得圍觀的羣衆都有些發憷,原本大張旗鼓的議論都變成了竊竊私語。

    “事情是這樣,捕蛇人白郎兒指認你從他那裏買了銀環毒蛇,事後又命人放了蛇,咬死了人。此案驚動了官府,民怨沸騰,你怕東窗事發,便又收買了殺手去追殺白郎兒。”

    馬靜遠簡單陳述了一遍白郎兒描述的經過,一雙眼匯聚着所有精力,仔仔細細地盯着溫氏。

    “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

    溫氏冷冷道,仍舊端坐在大堂,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馬靜遠心中冷笑,這個溫氏否認得倒是痛快,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見城府之深。

    “好,那白郎兒我問你,當日找你買蛇的人,可是你面前這人”馬靜遠見溫氏嘴嚴,便轉向白郎兒。

    誰知那白郎兒卻搖搖頭。

    “回大老爺的話,不是此人。”

    “荒唐你剛纔口口聲聲說是溫氏,怎麼此時又忽然改口了你可知做僞證是和下場”

    馬靜遠聲色俱厲地問道,既然已經興師動衆請了平陽侯府主母來,若是不查出點什麼來,日後他還如何在朝爲官

    可是面對馬靜遠的逼問,白郎兒雖然害怕得哆哆嗦嗦,卻還是一口咬定不是溫氏。

    馬靜遠快給氣瘋了。

    眼看着溫氏就在眼前,只要白郎兒一口咬定,下面他就可以進行審訊,搜查,到時候還怕查不出什麼來

    可現在白郎兒竟然反口了,這案子就生生卡在這裏,無法進展了

    “咳咳”

    一直躲在屏風後的魏應亡心知事情難辦,只能輕咳了一聲,提醒馬靜遠等着,自己飛快地繞到大堂前面,從圍觀人羣中擠進來。

    “母親,母親來這種地方怎麼只帶着一個奴婢,那素日裏跟着母親的馮嬤嬤到哪裏去了”

    魏應亡裝作緊張溫氏的樣子,飛身向前撲了過去,關切地問道。紫薇小說 eixs.

    這一句話立刻提醒了馬靜遠,不是溫氏沒關係,是溫氏的貼身嬤嬤就行

    “來人,去平陽侯府將幾個嬤嬤都請過來”

    “是”

    於是一衆嬤嬤都被帶來,由白郎兒一個個指認。

    “就是她”

    等輪到馮嬤嬤的時候,白郎兒立刻說道,極其篤定。

    馮嬤嬤嚇得背後冷汗直冒,死死地攥着手裏的帕子,面上卻是十分惱怒,指着白郎兒惡狠狠地質問道:“是誰背後給你使了銀子,要你紅口白牙的來誣陷我和夫人”

    “除了你給了我二十兩銀子,便再沒有旁人了。”

    白郎兒直接回道,一句話將馮嬤嬤懟得說不出話來。

    “啪”

    驚堂木一拍,馬靜遠肅然端坐,看向馮嬤嬤。

    “本官問你,你可曾找白郎兒買蛇”

    “不曾都是這個庶女指使人誣陷我,誣陷夫人我與這庶女素有恩怨,原先我曾揭發過魏應亡偷盜財物,但證據不足,我又是下人,她是小姐,便只得吃了暗虧。如今分明是她懷恨在心,嫁禍給我”

    馮嬤嬤指着魏應亡,罵得理直氣壯。

    魏應亡啞然失笑,擡頭看了看馮嬤嬤。

    “真是溫氏的一條好狗啊。”

    魏應亡刻意壓低了聲音,只有堂上的幾人能夠聽清楚,圍觀的人只能看見魏應亡說話,卻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這話激得馮嬤嬤氣惱異常,當即就要衝過來打魏應亡,魏應亡嚇得瑟縮在地上,眼淚大顆小顆地滾落,那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這是什麼惡僕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欺負主子”

    “這還是在大堂,她就敢這麼放肆,若是回了家裏,還不知道要怎麼欺負人呢”

    “可不是張口閉口就是小庶女,還直呼小姐的姓名,可見是跋扈慣了,真該死”

    衆人沒聽見魏應亡說了什麼,但馮嬤嬤想要打死魏應亡的那個模樣他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當即大聲議論咒罵道。

    “肅靜”

    筆錄者大聲喊道,沒看見馬知縣的臉都要氣黑了嗎

    “這裏是官府大堂,不是你家菜市場,再有議論紛紛影響斷案的,都攆出去”

    筆錄者氣憤道,馬靜遠見衆人都安靜下來,也就接着審案。

    “白郎兒。”

    “草民在。”

    “本官問你,你何以言之鑿鑿,確定馮嬤嬤就是當日買蛇之人”

    “是氣味。”

    白郎兒認真道,“草民剛纔一口咬定不是溫氏,正是因爲她身上的氣味不同。雖然和馮嬤嬤身上的有許多相似之處,卻又比馮嬤嬤地濃烈純粹了許多。不像馮嬤嬤身上是諸多氣味疊合在一起,有名貴的草木香,更有雜院裏水井邊苔蘚的腥味,更有點汗味”

    “草民當日所聞到的味道,正是這些氣味雜合而成,就是馮嬤嬤。”

    白郎兒十分認真地說道,這倒是讓馬靜遠和魏應亡都沒有想到。

    若是憑藉氣味,可是難以作爲指證的證據。

    馮嬤嬤顯然也想到了這些,當即笑得前仰後合,“笑話老奴在府裏當差,每日打水,進出主母的房間,怎麼可能不沾染氣味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有這味道,今日來的所有嬤嬤身上都有你分明是收了魏應亡的銀子,來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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