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害世子,是大罪不僅你要凌遲處死,你的家人全都會受牽連,妻女都要被髮賣到最低等的窯子裏,父母也沒有人養老送終,只能等死”
魏應亡厲聲恫嚇道,手裏拿出一柄小刀,那鋒利的邊緣在小廝的臉上輕輕劃過,帶來冰冷的觸感。
“溫氏怎麼死的,你也見到了。一刀又一刀,凌遲處死。不想死的話,就把什麼都招了。”
魏應亡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小廝嚇得登時就尿了褲子,也顧不得羞,直接抹淚哭喊道:“我招我什麼都招”
一旁躺着的魏博勇一聽這話,急得恨不得登時就起身打死小廝,可是他被點了穴道,此刻饒是急得火燒眉毛,強行運功,卻怎麼都不能掙破束縛,絲毫動彈不得。
直急得心裏火燒火燎,額頭暴汗,卻一點也不能阻止小廝的話。
“奴才冤枉啊不是奴才要做的,是世子他吩咐奴才的”
“啪”
小廝的話剛說完,就被魏應亡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胡說世子怎麼會吩咐你做這種事情,分明是你覺得死無對證,污衊世子我看也不必審了,現在就把你拖去大理院,大刑伺候”
魏應亡厲聲說道,小廝嚇得差點魂飛天外,登時連滾帶爬地跑到臺子上,徒手就將那暗藏機關的板子拆開,取出了裏面的機關。
“我沒有污衊世子,是真的。這個機關就是世子讓我做的,他是要用這個來害死你”
小廝指着魏應亡說道,忙不迭得演示着機關。
“這個毒刃,一旦刺中,就會被屍體壓下去,縮回到機關裏面,藏在木板之下。到時候整個臺子上看不出一點破綻,這死人就成了無頭懸案”
“空口無憑,你沒有證據,怎能亂說”
魏應亡繼續質問道,那小廝慌忙搖頭,“我有證據,我有,世子給了我一百兩銀票,事成之後就讓我連夜離開。”
小廝惶恐地拽住魏應亡的衣襟,哭着說道:“此刻我的妻女也都已經收拾好了包袱,就在渡口附近等着我此事真的不是我蓄意謀害世子我也不知道爲何死的會是世子明明是他要害你啊求求您放過小的吧求求您”
小廝還在不住地磕頭求饒,哭得涕泗橫流,臺下看的人卻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
原來是魏博勇設計了這個陷阱,想要謀害魏應亡,結果卻差點害了前來比試的武官範大勇。
不一會兒,魏應亡派去的人又從小廝的枕頭底下搜到了那一百兩銀票,可以說是人證物證確鑿了。魏應亡這才返回臺子上,給已經怒火攻心的魏博勇點開了穴位。
可魏博勇卻沒有動彈。
事情都被抖落地明明白白,自己還有什麼可反駁的
魏博勇索性仍舊躺在臺子上,一動不動地想要裝死,卻聽得魏應亡清淺一笑。
“哥哥對我還真是好啊,竟然煞費苦心地弄出這麼個機關來,又和魏蘭芝配合着,極力請我到這個太子上來表演助興,可惜了,我沒死,倒是掃了你的興。”
“你你等着魏應亡我告訴你,你別得意,你欠我母親的命我遲早會拿回來”魏博勇氣得瞪大了眼珠子,惡狠狠地盯着魏應亡。
魏應亡笑着說道,對着魏博勇做了個“請”的手勢。89 xw.
“您移步大理院吧,我的好哥哥。”
“你你套我的話”
魏博勇氣急,伸出拳頭就往魏應亡臉上砸,可魏應亡哪裏會喫這種虧,當即一拳接住魏博勇的拳,控住他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同時飛起一腳,狠狠踹在對方肚子上,將人踢起來之後,又一擊肘擊,狠狠將對方摜在地上。
不出三招,就將魏博勇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魏應亡神色懶散的拍了拍手,低頭看着魏博勇。
“我還記得剛教你功夫的時候,你說你要跟我學好了功夫,考上武狀元,再將我圈禁起來,日日叫人折磨我,報復我。可是就你這點能耐,撐破大天,也不過就是個武舉人了。”
魏應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點出了自己曾經教授魏博勇功夫,對方卻懷了如此歹毒的心思,非旦不圖報答授業恩師,還一早就存心要報復
這下武夫們可就炸開鍋了
“這武舉人竟然用這種腌臢手段噁心至極呸”
“就是早知道今日就去逛窯子了,也比在這裏參加這勞什子的害人宴有意思呸”
幾個武官都是真刀真槍的打出來的,最忌諱的就是武功不如別人,暗中使這種陰毒的手段,當即一人吐了一口痰,起身離席。
“這平陽侯府竟然是這種齷齪地方,真是叫人不恥”
“魏小姐攤上這麼個爹媽,這麼個哥哥,實在是鮮花進了牛糞堆噁心”
“就是全家一羣爛貨,就這麼一個好人咱們可不能讓魏小姐被人害了,欺負了去”
沒走的武官們罵罵咧咧道,一臉氣憤不平,大有要留下來給魏應亡主持公道的打算。
魏承平聽了,心中一陣又一陣的火起,卻又不能開罵,只得暗暗盯着魏應亡,恨得咬牙切齒。
都是這個小庶女做的好事
毀了魏蘭芝不說,現在還要毀了博勇嗎
魏承平氣得火冒三丈,卻又不得不強壓着。這一股火氣在五臟六腑來回流竄,像狼煙一般,一點就着,煙火瀰漫整個心肺。
許久之後,魏承平終於生生壓下了火氣,疲憊地站起身,對着僅剩的幾個武官一鞠躬。
“家門不幸,諸位見笑了。”
魏承平低聲說道,見幾個武官都沒喲要走的意思,當即將臉一撂。
“只是這說到底,都是老夫的家事,諸位如今還在這裏看戲,不合適吧”
魏承平眸中閃過一抹冷色,陰沉地盯着幾個武夫,驅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屁話你縱容妻子兒女殺人,如今還要說是家事,把這事蓋下,才真他孃的是不合適”
“沒錯不合適天大的不合適今天咱們就要替天行道,不把這個魏博勇塞進大理院,決不罷休”
幾個武夫猛地一拍桌子,“咔嚓咔嚓咔嚓”,一連幾聲,侯府待客的桌子登時碎了好幾個,氣得魏承平滿臉通紅,眼中沁滿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