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像六皇妃這樣的女人,對他來說就是無趣。
六皇妃也不敢多言,點頭示意:“臣妾知道了,今後不會多言。”
“另外世子爺成親當日就說我病了不能參加宴席,對於這些說辭你向來就是最拿手的,所以就不用我來教你。”
六皇妃原本想要勸阻他,可是被六皇子不悅的眼神給瞪回來,甚至是這個女人要說什麼,他早就清楚。
“臣妾自會替六皇子解釋。”
“那就好,本皇子被困了一個月,再不出去走走都要長毛了,你好好待在朝明殿。”
六皇妃想要阻攔他此時外出,可是剛纔被訓示了一頓,她也不好開口,只能是忍氣吞聲點頭,任由六皇子出去。
就連身後的丫鬟春華都看不過去,抱怨道:“娘娘,你這樣爲六皇子着想,他卻連正眼都不看你,你就該告訴陳貴妃或者相爺,讓他們給六皇子施加壓力,讓他不敢對你放肆。”
六皇妃擺手:“這世人能有多少可以和心愛之人相守,而我一直仰慕六皇子,能夠成爲他皇妃,已經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我相信他總有一日會知道我的好,看到我對他的真情實意,就會回心轉意。”
春華只能說六皇妃傻,總是默默的爲他付出而不求回報,換來的只是六皇子的變本加厲。
“娘娘,我只是心疼你。”
“春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不用替我擔憂。”
春華心塞,也不再多言,只爲六皇妃準備好賀禮。
這幾日源源不斷的賀禮都送往安國公府,讓許久都沒有人氣的安國公府如今門檻都要被踏破,相比之下那方家卻沒有什麼動靜。
原本初九便是六皇子娶側妃之日,哪知道皇上親自下令要推遲一個月,讓世人也會猜測這六皇子是不是不再受寵,再或者那方媛因爲名聲問題,所以皇族在深思熟慮這個事。
戚寧在房中都能聽到外頭熱鬧的聲音,上一世也不曾這樣熱鬧過,多半都是李曄那廝特意請來的人,好讓安國公府更加的熱鬧。
戚寧心緒混亂,總有些不安,推開窗戶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結果映入眼的,卻是那張映入腦海的笑臉。
“世子爺?這大白天的你怎麼來了。”
李曄蹭一下就跳進來,嬉皮笑臉道:“寧兒你這話說得倒是有點意思,難不成我就只能是晚上來,白天不能來了嗎?”
自從前兩日因爲浴桶裏發生的事情,這兩天李曄都沒有出現過,就是想要等到她氣消了再來。
李曄這話反倒是讓戚寧不好意思了,她嘆氣道:“你這是把話說偏了,我又何時有這個意思了。”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曄這一言一行中都表現出了歡愉的狀態,都傳染到戚寧的身上。
“寧兒,我這是太開心了,很快就不用這樣兩頭跑,我希望每一天睜開眼,都能看到你。”
李曄伸手把她腦袋捧着:“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要讓你好好的活着,我今日來是送來些回禮,這靖南王府也是非常忙碌,之後可能都少來看你。”
戚寧笑道:“不過就幾日的功夫,你不用弄得那麼惆悵。”
“那是寧兒你不想每日都見到我,可我想呀,等你今後和我有相同的心情就能體會到我說的話了。”
戚寧輕柔一笑,並沒有迴應他這話,至少她可不希望自己有這樣依賴李曄的一天。
李曄最不喜歡的就是她的沉默,總覺得她的沉默中飽含了太多的情愫,甚至還夾雜着一些祕密。
“明日我要和孃親去寺廟祈福,接下來也是各種繁文縟節的風俗,到時候也是暈頭轉向。”
“這出嫁就那麼一遭,寧兒你就忍耐幾天,等嫁入了王府,我就許你好好休養半月如何。”
“你倒是真灑脫。”
李曄把她拉到懷中,將人輕輕抱入懷裏,聲音略帶沙啞開口:“我沒有爹孃,所以不需要你晨昏定省的去請安,外祖母也不同我們居住在一起,家總並無長輩。”
戚寧差點都快忘記這事,這靖南王府沒有長輩理事,皇上那邊安排了宮裏兩個懂事的嬤嬤和公公來幫忙打理王府,可以說整個靖南王府,其實更多是皇上身邊的眼線。
“今後你可以在王府隨心所欲的過日子,不會有人約束你,就好比沒有人約束我一般,他們是不會理會我們兩人做什麼。”
不知爲何,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戚寧突然有些心疼他,這足以是證明靖南王夫婦離開之後,他都過着那麼寂寞又小心翼翼的日子。
一面要提防着皇上的迫害,另一方面還要逢場作戲的做出自己是紈絝子弟的樣子,戚寧算是能夠體會到他的這種痛苦。
“世子爺不用悲傷,今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一直想要迎娶自己心儀的姑娘,結爲夫妻之後我們生一堆的孩子,這樣才能讓王府熱鬧起來。”
“孩子?”戚寧突然渾身發抖,把李曄給輕輕推開,一些不好的記憶伴隨着那股怨恨再次襲擊她的腦海。
戚寧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有些不同,身上看不到半點的喜色,甚至是哀愁。
李曄伸手過去,戚寧卻恐懼的散開,擺手道:“你別過來。”
“寧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話,還是你哪裏不舒服。”
戚寧盯着眼前的這個人,撇開其他的事情不說,這個人在這一世至少是合格的,而自己纔是一直被過去的記憶困擾。
那些已經刻到骨子裏的記憶,是永遠無法抹去的,所以戚寧一直在壓制自己,然而剛纔聽到李曄口中說出孩子的時候,又激發出那層記憶。
戚寧覺得有些話,似乎有必要再說一次:“世子爺好像忘記了,我們之前籤的協議,不可假戲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