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執手臨天下 >第150章 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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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的兩人一臉戒備地望着磕磕絆絆跑來的人。

    “韓淼”

    你怎麼是這麼一副鬼樣子就跑進來了,往日裏爲了表示自己做事沉穩,雲舟和午橋私下裏都說過韓淼與元思瑾的性格很像,都是拿着尺寸做事的人,瞧着他今日這踉蹌的樣子,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是府裏出事了”

    雲舟按在劍上的手收回去,擡手攔住氣喘吁吁的韓淼,警惕地問着。

    “不是府裏,是流悅,流悅出事了,還在昏迷之中。”

    回來的時候是坐在馬車上,進了府韓淼可是一路跑過來的,這些年他的心思都撲在太子府的後勤工作上,別說練武了,就是正常的體育鍛煉都很少。

    往日要注意形象,做好表率自然是不能有不符合規矩的行爲,如今倉皇一次,纔會弄得自己異常狼狽。

    “進來吧”

    外面雲舟和午橋還在唏噓宮裏發生的事,屋內的元偲瑾低沉的聲音隔着緊閉的木門傳了出來。

    “是”

    韓淼應了一聲,鬆開握着雲舟的手就要往裏走,步子還沒邁開,腿先軟了,要不是雲舟練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這屋門肯定是韓淼用頭打開的。

    “多謝,有勞送我進去”

    看了一眼自己顫抖着腿,韓淼第一次發現,他們太子府當真不小,剛剛進來的時候,他跑的直線,跑到這裏的時候大概用了兩盞茶的時間。

    竟然跑的腿腳痠軟,四肢無力,尷尬又無奈地看了一眼身側的雲舟,少有地與他客氣道。

    “嗯”雲舟看了一眼午橋,午橋點了點頭。

    “我去看看順子”

    喫晚飯的時候午橋告訴順子,如果有人問他是如何來這裏的,就說是奉命來的,又叮囑他把那些主動與他打招呼的人都記住。

    這個時候西廂房的人也該睡了,午橋準備去看看順子那邊有什麼成果,這邊有云舟守着也用不到他,韓淼的事自己又幫不忙,這個時候就該去做自己能做的事。

    “好”雲舟應了午橋一聲扶着她腿軟的韓淼進了內室,屋內元偲瑾正靠在牀邊,坐在以前謝清韻經常坐的地方,手裏握着一本書在看。

    “殿下”見到元思瑾韓淼示意雲舟可以鬆手了,雲舟鬆開扶着韓淼的手。

    韓淼還在發軟的膝蓋根本就撐不住他的身子,噗通一聲就跪到地上。

    “看過了”

    韓淼在外面那麼的大聲的嚷嚷,屋內的元偲瑾就是想要裝作聽不到,都不行。

    信守翻了一頁自己手中的書,未曾看跪在地上的韓淼,語氣低沉地道。

    “嗯,奴才就是來求殿下,我想着日後可不可以,抽一個時辰到將軍府去看一看,等到她醒了我就不去了。”

    韓淼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有親和力的領導,也是負責任的下屬,在和順子聊天的時候,不僅介紹了他們太子府的情況。

    也從順子嘴裏掏出了順子的身世,以及順子來太子府的原因。

    那個時候正是順子對元偲瑾一腔敬佩之血無處噴發的時候。

    在屋裏的時候他就看出來韓淼是元偲瑾及其信任的人,此刻見到一個能讓自己傾訴的人,一邊摸着淚水一邊把自己胸口裏的熱血都噴出來。

    原本韓淼還想着勸慰一句,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可一想着順子也不是男人,就硬生生地憋回去了,等他聽順子說,流悅被打的事。

    頭皮一陣發麻,像是被五雷轟炸了頭頂,終於意識到元偲瑾讓他去將軍府是做什麼了。

    好在午橋處理完元偲瑾交代的事,就過來找順子。

    韓淼像是見到救星一般順手就把順子交給他,轉腳就往將軍府跑,到了謝府顧不得禮數不禮數的,奔着謝清韻的院子就去了。

    看到牀上昏迷不醒的流悅,又被告知她因爲失血過多,可能會昏迷幾日的時候,韓淼那一泡最貴的男兒淚,差一點就落了下來。

    估摸着那一刻他算是明白了,什麼叫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沒到你控制不住了。

    “去吧”

    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元偲瑾到沒覺得如何驚訝,他讓韓淼去將軍府的時候,就是這麼打算,淡淡地應了一聲後接着問道。

    “她們怎麼樣”

    上一句元偲瑾用的都是肯定句,只到這句的時候,低沉的聲尾微微上揚,流漏出些許遲疑來,聲音有些晦澀還有些微不可聞的尷尬與無措在裏面。

    “昏迷不醒,舒公子說還要睡上一兩日,萬幸的是沒有傷到筋骨,不會有生命危險,也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想起流悅的樣子,韓淼的眉毛跟打結的繩子一樣,緊緊地蹙到一起,放在身側的手握成拳,聲音有些哽咽地道。

    站在一邊的雲舟看了一眼手裏捧着書的元偲瑾,在看一眼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韓淼,心底突然就平衡了。

    以前午橋總是嫌棄他不懂的察言觀色,此時此刻看到韓淼,雲舟這一顆受傷的心,瞬間就黏合了,這人聰不聰明都是被比較出來的,看到韓淼他的信心就回來了。

    “日後府裏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你可以到將軍府多陪陪流悅。”

    垂下眼臉元偲瑾淡淡地開口,對韓淼直接忽略掉們字,只聽到一個她字的事情,並沒有動怒,很是平和仁厚地吩咐了一句。

    “謝殿下,只要流悅康復了,屬下定不會隨便離府,即便這些日子需要出去,也會搭理好府內的一切。”

    有這麼體恤下屬的主子,任誰都會感激涕零,效忠一生,韓淼跪在地上對着元偲瑾叩了個響頭,誠心誠意,感激涕零地道。

    “沒事就回去休息吧”

    自己身邊這幾個都是什麼樣的人,元偲瑾這個主子比誰都清楚。

    貴爲國主儲君的元思瑾聽人表忠心不是一次兩次,什麼話聽多了,都跟和白開水一樣,只有從不同的人口裏說出來,纔會變味道,。

    “是,熟悉告退”

    跪在地上的韓淼與元思瑾說了這些話,兩條腿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雙手撐着地站了起來,對元偲瑾行了一禮,才躬着身子退到門口,轉身出去。

    被丟在屋內的雲舟看了元偲瑾,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口,任誰都看的出來,他這是有話要說,卻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模樣。

    “有事就說”擡頭撇了一眼雲舟,元偲瑾神色平靜冷冷淡淡道。

    雲舟握緊身側的佩劍,偷瞄一眼元偲瑾鼓足了勇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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