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纔所有房間都檢查過了,沒有一個人。
稍一遲疑,我還是捏着鐵針向19號房走去。
奇怪的是,我越靠近19房。
哭聲變的越小,等到門口時哭聲已經沒有了。
我用探陰指貼在門上試試。
沒有半點反應。
不過我感覺整個老宅都是陰森森的。
我敲門,裏面沒有反應。
剛要推門。
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我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背對着我。
坐在桌子前,正在梳頭髮。
這個女人就是劇本里所描繪的街邊女。
連穿的衣服都分毫不差。
我後背不禁一陣發涼,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除了手裏還有一根鐵針,我已經沒有什麼法力了。
如果要是遇到髒東西,它可以完全吊打我。
對於我們的到來。站街女好像全然無知。
仍然繼續梳她的長髮。
這絕對不是惡作劇。
我本能的反應是轉身想跑。
因爲我沒有法力,所以在髒東西面前也就沒有了膽量。
不過就算我沒有法力,也是陰陽師。
如果轉頭就跑,那也太丟人了。
並且能往哪跑,根本跑不出去這個院子。
是死是活,都只能朝前走。
還是先跟人家屋主打個招呼吧。
這本來就是街邊女的家。
想來是我們打擾了人家的清靜,人家不高興了。
我硬着頭皮往前靠近一些。
然後小心翼翼的拱手說道:“對不起,打擾了,請問,你能送我們出去嗎?”
應該是我口中的哈氣,哈到了她的身上。
街邊女猛的轉回身。
我頓時傻眼了。
這個所謂的街邊女,竟然是香凌!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果然只剩下了琳琳和白悅。
可剛纔我明明記得香凌就跟在我的後面。
怎麼就突然到了這個屋?
還穿上街邊女的衣服?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長出了烏黑的秀髮。
並且她的秀髮非常的長,已經垂到了大腿的位置。
那絕對不是假髮,因爲從她梳頭髮的時候能看出來。
頭髮和頭皮是連在一起的。
還有更奇怪的事。
她的臉沒有變。
但是她的身體卻出現了變化。
好像經歷了第2次發育。
從三圍上明顯就能看出來。
尤其是胸圍特別明顯。
趁她沒有看到我手裏的鐵針。
我急忙把鐵針收了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壓住砰砰的心跳。
即極力用平靜的聲音對香凌說道:“香凌,你還認識我嗎?我是張二皮。”
相香凌眼睛直勾勾的。
從眼裏射出兩道陰冷的精光。
好像對我視而不見,
僵直的朝琳琳走了過去。
我回頭一看,琳琳手裏還拿着法器。
看到琳琳小臉兒慘白,就知道她也是法力全無。
否則不至於會嚇成這樣。
這琳琳也是嚇懵逼了。
沒有法力的法器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反倒會激怒對方,引來殺身之禍。
我衝琳琳呶嘴,示意她把法器收起來。
琳琳可能是嚇的腦袋短路了。
沒明白我的意思。
香凌突然撲了上去。
一下把琳琳撲倒在地上,緊緊的掐住了琳琳的脖子。
此時不管香凌到底是什麼,我得先救琳琳。
我撲上去就拽香凌的胳膊。
感到握住香凌的胳膊後就。
就像握住了冰冷的鐵管,根本拽不動。
情急之下,突然想起街邊女的心上人叫強子。
我立刻按照劇本中的情節。
用強子的口吻說道:“我是強子,放開她吧,她對我們沒有惡意。”
這招果然奏效。
香凌身子一震。
木然停了下來。
兩眼的兇光漸漸變弱。
身上陰冷的煞氣也在消失。
我仍然握着她的手臂。
她的手臂也不是那麼僵硬了。
又恢復了滑膩柔軟的彈性。
這時,牆壁上的道具老掛鐘噹噹的敲了十一下。
我去,夜裏子時剛過。
這是戾氣最濃的時間。
我想我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這個老宅是凶宅之中的凶宅。
這種死地,就算我爺爺喬鐵針來了,也不見得能破解了。
晚上進來,也就出不去了。
那幫傢伙一定是知道底細。
所以他們都只在前院待着。
在接近之時前,就全都跑了出去。
我想只要是能熬到明天太陽出來。
我們自然就能出去了。
前提是我們能活到明天太陽出來。
現在對我們最大的威脅也就是香凌。
她可以輕鬆的殺死我們三個人。
我們三個也是無處可逃。
唯一的方法就是,我要裝成強子的樣子穩住她。
我看到香凌望着窗戶對面的屋子。
立刻就明白了。
她是想從重溫舊夢。
我帶着琳琳和白悅輕輕退了出去。
琳琳緊緊的抱住我的胳膊。
臉色蒼白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我們還能出去嗎?”
我道:“別慌,我現在就裝成強子,開始跟她演戲,你們倆跟着跑龍套,只要熬到太陽出來,我們自然就能出去了。”
怪不得這個劇本寫的這麼好。
原來全是真的。
整個劇本我都看完了。
所以我一定不能在太陽出來之前把戲演完。
結尾是悲劇的結尾。
街邊女死了,強子走了。
所以如果在太陽出來之前把戲演完了。
街邊女陰魂一定不會讓強子再走了。
那我就死定了。
因爲街邊女和強子的愛情故事很狗血。
兩個人的故事是從強子偷看街邊女開始的。
我弄的像導演似。
對琳琳和白悅交待了一下。
然後深吸一口氣,走近19號房對面的房間。
剛走進房間,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之後,我就懵逼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我真的成了強子。
一個在髮廊給人剪頭打工仔。
看來我是被街邊女帶進了她的記憶空間。
我睡眼朦朧的躺在髮廊內的長椅上。
老闆娘粗暴的踹了一下長椅。
大聲叫喊道:“強子,別睡了,快起來,來客人了。”
我一臉懵逼的從長椅上爬了起來。
看到一個女生已經坐在了理髮椅上。
等着我做頭髮。
這個女生頭髮很長。
髮梢已經垂到了大腿的位置。
臥槽,老子也不會剪頭啊。
拿起理髮工具後。
我特麼感覺這兩隻手就像不是我的一樣。
無比熟練的開始給女生做頭髮。
我一邊給你女生做頭髮,一邊看着外面陌生的街道。
這街道完全和劇本上一模一樣。
髮廊對面就是一排足療屋。
完全是窮鬼大樂園的檔次。
坐在椅子上的女生,真的很漂亮。
年齡和我一邊兒大。
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狐媚的桃花眼清澈明亮。
火紅的嘴脣透着嬌豔性感。
水嫩白皙的臉蛋清新幹淨。
看上去清純中帶着一股媚勁。
穿的很節省。
黑絲小吊帶配牛仔熱褲。
勾勒出她曲線誘人的身姿。
腳上踩了一雙銀灰色的細高跟鞋。
我正打量着眼前這個漂亮的女生。
街對面的足療屋突然出來一個黃頭髮的妖豔女人。
對我這邊招呼道:“李瑩瑩,來客人了,趕緊回來吧。”
我去!
李瑩瑩,不就是站街女劇本中的女主嗎?
不對呀,這怎麼和原來的劇本不太一樣?
看來寫劇本的人只是聽說過這個事兒。
劇情大多都是杜撰的。
這下壞了,老子怎麼演呢?
對了,我現在是強子,不用演,本色出演,隨着心走就行。
我感到強子的內心世界跟我完全不一樣。
雖然他還從來沒處過女朋友。
可是比我色,比我放得開。
可能是因爲我天煞命格強大的執念。
雖然我作爲強子被帶她進的記憶中。
但是我仍然還有着自己的意識。
如果我的意識完全變成強子的意識。
那麼我肯定就出不去這個空間。
會永遠的停留在這個空間中。
我的身體好像是完全受強子意識的控制。
就比如說我原本並不會理髮。
但雙手卻熟練的讓自己目瞪口呆。
到了下班的時間,我就有點茫然了。
不知道自己睡哪裏。
摸摸兜裏,只有10多塊零錢,和半包最便宜的煙。
又白又胖的老闆娘,看我站在那裏發呆。
就對我吆喝道:“你還在那發什麼呆,趕緊上樓睡覺吧。”
我去,我不會是和這個老闆娘睡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