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子龍,名字倒是十分霸氣,實際上我卻十分討厭這個名字,因爲得到這個名字幾乎讓我家破人亡。

    具體是怎麼回事呢,這件事還得從我小時候說起。

    我家住在南方涼山鄉下,爺爺是阿壩州一代遠近聞名的風水相師,不過我家卻是在饑荒年代搬到那裏去的,並不是本地人。

    風水師這個行業並不簡單,俗話說一命二運三風水,這個命和運是排在首位,所謂命中註定,但是風水卻不同,他是通過後天改變命運的,因此風水師屬於有違天道的行業,但是卻的確能夠發家致富,我爺爺就是靠着這個本事熬過了饑荒,哪怕是生產隊時代人人靠公分換糧食,也有大把的人幫他幹活。

    由於爺爺有些本事,因此我家自搬來後地位反而超過了當地的村民,那時候我爸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當選爲村長。

    要說我爸這個人吧還真有些志向,我爺爺也十分支持,可沒想就是這壞事了,也間接證明了他根本沒運。

    我十一歲那年正值國家搞西部大開發,村村都修路。

    俗話說得好,想要富先修路,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偏偏修路這東西很有忌諱。

    那時村裏通到鄉上的公路規劃好的地方有一間龍王廟擋着,龍王廟不大不小,已經有些年頭了,除了村裏的老人沒人能說出它的具體年限,隨着的風潮,越來越多的不再相信所謂的鬼神論,因此龍王廟很少有人來供奉了。

    路都已經修到這裏了,用了十里八鄉不少人力自然不能算了,我爸作爲村長二話不說就準備帶着村裏幾十個人平了這龍王廟。

    幾十個人裏年輕人居多,大都是思想比較開放的,拿着鋤頭大錘等工具來到龍王廟前,這一天天氣也不錯,我爸首先讓人把龍王廟的牌匾拿下來,這東西看着年份不短,說不準是個古董。

    一起來的傢伙裏面有個叫李二的,是村裏面典型的二流子,平時就喜歡偷雞摸狗,恰好這次修路有錢賺他也來混個人頭,平時沒少偷懶,這時倒是十分積極開起了玩笑,問真的要推嗎,說不定可以申請文化遺產。

    我爸年輕氣盛,本來就想搞點政績,哪怕是我爺爺整天神神道道他也不信更別提這些破廟,於是板着臉刺激李二,“少廢話,這種廟到處都是一大堆,也沒見誰申請什麼文化遺產保護呢,你不會是怕這些牛鬼蛇神吧?”

    果然,李二受不得激將,咋咋呼呼道,“開什麼玩笑,我李二在十里八鄉怕過誰,別說他是神就是閻王爺我也不怕。”

    說着他就墊着腳把寫着龍王廟三個字的牌匾拿了下來,一邊拿一邊說道,“你看,這不很簡單嗎,一個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都犯慫,老子纔是真爺們兒,說什麼這次修路也得多算我點工費。”

    旁邊人有些不服氣,卻也被李二說中了心事,這年頭哪怕真的嘴裏說着不信迷信,多少內心還是顧忌。

    “行,行,這次修路多給你算二十公費。”我爸接過話安慰了一下這個老流氓,招呼着村裏人就準備推掉,就在這時一聲驚雷響起,天空居然聚集起了烏雲。

    衆人嚇了一跳,都聽到了這聲雷聲,十分響亮,就好像打在衆人心裏一樣。

    大晴天的突然打雷,說起來也怪,特別是豔陽天變得烏雲密佈更是讓人心裏發冷,不少人看着龍王廟有些驚疑。

    正在這時,急急忙忙走來了兩個老人,一問大家的目的連忙勸說,說是這龍王廟推不得,龍王爺會怪罪的,其中一個還是以前廟裏的廟祝,已經七十多高齡了。

    衆人一聽頓時不敢亂動,甚至當場有幾個人以家裏有點事兒爲藉口離開,剩下的人也不敢動手,就連起先動手的李二也轉動着眼珠兒躲在一旁。

    “長林啊,你糊塗啊,這龍王廟推不得,這老龍王保佑了這河岸一百多年,不能得罪啊。”

    老人在旁邊一臉慼慼,又對我爸說道,“不信你可以問問你家老爺子,我相信你爸不會同意的。”

    衆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那時候我爺爺名聲一向不錯,人稱相爺,擅長相風水看地,無論是誰家死人相地,還是新房地基都會找我爺爺看看。

    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年頭封建迷信那一套在鄉下一向更喫香。

    照理說話都說到這裏了,我爸也應該停下問問我爺爺,偏偏我爸這個人典型的新時代叛逆青年,從小一直不跟老爺子對付,自認讀了幾年書又是村長,他知道要是問老頭子少不得麻煩。

    又有旁邊這麼多人看着他作爲村長更是感覺權威受到挑釁,因此負氣道,“少給我搞那些封建迷信,這都是什麼時代了,老子纔不信,也就我家那個老頭兒能糊弄你們。”

    說着又招呼李二等人動手,不用管這兩個快入土的傢伙。

    旁邊的人拿着鋤頭錘子誰都沒動,就連起先叫得最歡的李二也縮着頭說道,“村長,我看還是跟老爺子商量一下,問問也好。”

    一聽這話,我爸瞬間就怒了,指着衆人,“一個個慫貨,沒出息。”

    說完冷着臉拿過一把大錘就衝進了廟裏,一邊走一邊嘴裏說着不信邪的話,衆人跟着走進廟裏,後面兩個老頭嘴裏不停規勸‘冷靜,千萬別’一類的話。

    衆人走到廟裏才發現裏面根本容不下多少人,只因這廟太小了,只有三十來個平方大小,由於年久失修早就破落的不成樣兒,只有高臺上一個龍頭人身的神像看得清楚,旁邊供的水果早就腐爛了,看得出龍王廟的破敗。

    “你們怕,我就不怕,這條路必須得修,就算是神也得給我讓路。”

    我爸也是暴脾氣,掄着大錘子一把砸在了神像上直接就把龍頭給砸斷了,飛起的龍頭滾落在地上瞪着兩個眼珠兒,衆人瞬間愣住了。

    “我說沒什麼事兒吧,這都是封建迷信。”我爸拄着錘子大口深呼吸了一口,天知道在砸神像那瞬間他心裏有沒有怕,衆人不敢說什麼都是沒反應過來,只有那個老廟祝一臉悲慼指責道,“不該呀,不該。”

    我爸撇了撇嘴,旁邊膽大的人也不以爲意,就在這時地面猛烈一震晃動就跟地震了一般,衆人嚇了一跳趕緊奔出廟裏,一出廟裏才發現外面已經大變樣。

    本來起先就有些陰沉的天空黑得嚇人,短短一會兒狂風暴雨如注,特別是河邊的河水掀起一丈多高的巨浪。

    “咔擦”一聲電閃雷鳴讓衆人心驚,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就連我爸也是沒了主意,就在這時更爲神奇的事發生了。

    天空中電閃雷鳴,卻隱約之間有一道大約三米長左右的龍形黑影迎着電光翻騰,雷電不時擊打在黑影的身上,那個東西樣子痛苦不已。

    又是烏拉一聲閃電,黑夜變白晝照亮了黑影,天空中透出一抹白色的巨大龍形,衆人這纔看清,張大了嘴,“龍,龍啊!”

    “天啦,真的是龍。”

    無數人驚呼,看起來這條龍並不好受,它的身形交雜在雷電中越來越淡,看起來有些痛苦,我爸顯然也看到了,喫驚的張大了嘴。

    正在這時,處於雷電中的巨龍身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然看向我爸,然後仰着頭一聲怒吼,衆人只聽“嗡”的一聲腦中一片炸雷,等衆人回過神來卻發現我爸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沒有人知道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反正就是十分玄乎。

    那一天的雨下得很大,狂風驚雷不止,只是後來再也沒人看到那條龍,有人說偶爾聽到幾聲吼聲。

    從那之後連下了三天的暴雨,河裏的水漲了又漲,似乎又發洪水的跡象,村裏的人都說是惹怒了龍神降罪。

    三天後,我爺爺終於從外地趕了回來,見到我爸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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