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門還沒關上,突然一陣陰風劃過,門啪的一聲被吹開了。
門口站着一個女人,長的挺年輕的,就是面色十分蒼白,具體蒼白到什麼地步呢,一看你就覺得這人有病,還是病入膏肓的那種。
她長髮披散,雙目無神,徑直往裏面走。
“不好意思,我要關門了,你有什麼需要明天再來吧。”
我不認識這個女人,但也覺察出來她確實不對勁。
她就像沒聽見我說話一樣,儘管我都這麼跟她說話了,她還是往裏面進。
我只好試圖將她推出去,觸碰到她的時候,一股冷氣直接鑽入皮膚,冷的我渾身一個哆嗦。
我靠,這女人,不對這應該不是人!
我連連後退兩步,進了店裏,等到這女鬼進來之後才把門關上。
我看的出來這女鬼沒有行兇作惡的意思,如果想上次那個色鬼一樣,張牙舞爪凶神惡煞的,這兩個紙人不會置之不理的。
她也不說話,來回的打量這個店,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看了一圈之後,將目光鎖定在我剛紮好的兩個紙人身上。
走進去瞧了瞧什麼也沒幹,又順着門走了出去。
我尋思着這也結束了,於是鎖上門準備早點上牀歇息了。
這會剛洗完漱,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的心下有些慌張,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還不算太晚,才十點鐘。
不過這晚上十點鐘過來敲門,怎麼聽着怎麼不正常。
見我沒搭理,敲門聲還是沒停。
都說夜半敲門別吭聲,尤其是像這種地處偏僻的地方,周圍沒什麼人家,墳地倒是離得不少挺近的那種。
這大晚上過來的多半是鬼。
鬼敲門,請進門,不是送鬼就是送人。
我可不想招惹上這破麻煩,只要不是我開門請她進來,門口這兩個紙人守着,她也沒轍。
就這樣,我直接躺牀上睡覺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敲門聲停止了,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大亮的時候起來洗漱,我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
直到快開張的時候,門口突然有人敲門,我一開門,正是昨天那個女人。
女人笑眯眯的看着我,不知爲啥我覺得這笑容還挺意味深長的。
我請她進來,順帶說了一句客套話,準備給她拿紙人,翻來翻去,那紙人居然不見了蹤影。
我撓了撓腦袋,真是奇了怪了,昨天晚上明明放在裏面,怎麼今天一早不見了呢?
真是見了鬼了!
女人見我忙裏忙外的樣子,支着下巴也不着急,將一封信放在我的桌子上。
“這是什麼?”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最近給錢習慣拿這種信封包着嗎?
我從桌子上拿起來看,這信封看着夠老舊的,像80年代的人喜歡用的那種信封,上面還貼着傳統的郵票。
“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最近又喜歡什麼玩法,怎麼最近還喜歡返璞歸真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信封放在桌子上,不知道這娘們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着急找昨天晚上丟失的紙人,沒心情和她在這裏打啞迷。
“這是你的信,你要是想看回家去看,我怎麼能拆開你的信呢。”
“你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啊,我是在你家門口撿到的,這信是給你的!”
“給我的?”我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擦了擦手。
真是奇了怪了,我爺爺和父親都死了,這個節骨眼下還有誰能給我寫信呢?難不成是我叔?
我感覺這也不太對勁,現在無論是通信還是交通都這麼發達,叔要是想我了,提前在手機上打個招呼過來看我多好,還非得弄這玄乎的玩意。
難不成這裏還有什麼大講究,不能跟我手機通話不成?
我越想越覺得不靠譜,本來還以爲這女人故意捉弄我玩,可看她的表情挺認真的,再說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
我也沒當回事,什麼都沒多想,當即打開了信封。
裏面是特別老舊的信紙,打開一看,我嚇了一跳。
上面用血寫着一句話:“不要多管閒事。”
隨後突然冒出來一股藍色的鬼火,燃燒了信紙,我下意識的鬆手,隨後紙張燃燒殆盡,剩下的灰飄散在空中。
不僅是我愣了一愣,一旁的女人的天嚇呆了,半天之後才驚叫出聲。
我倒不是第一次見鬼怪之事,只是第一次受到鬼的威脅,剛開始的鬼火雖然讓我驚了一瞬,不過馬上就恢復了過來。
倒是旁邊的那個女人緩了好一會,才稍稍回過神來。
也是難爲她了,沒有撒腿就跑,只是腿一直哆嗦個不停,讓我快點把紙人拿出來她直接付錢,這個地方太邪乎,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我告訴她紙人不見了,到時候等我再做好一份爲了補償起見可以給她送過去,不用給錢。
畢竟這是我的過失,我來承擔也沒什麼不對的。
女人連連點頭,將錢放在桌子上,立刻跑了,那腿跑的比兔子還快。
我搖了搖頭,細細一想這件事情覺得十分蹊蹺,難道是昨天晚上進來的那個女鬼乾的?
還是後來敲門的鬼乾的?
我有點懷疑她們是同一個,只是我並不認識這個鬼,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想不明白爲什麼她會跟我過不去,說讓我不要多管閒事。
我想了又想將這兩天的事情都想了遍,先是紙人失蹤,在這之前我又給了那女人一個辟邪用的桃木石獅子小物件,難道是因爲這件事情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人是她剛死去不久的二嫂子於天美?
我一拍腦門,我也真夠倒黴的了,這都什麼事情。
正想着,手機突然亮了一瞬。
我想起來,之前爲了方便,我還加了女人的聯繫方式。
現在成了直接給她送過去。
我想來也是挺憋屈的,這件事情明明我是受害者,幫了忙這回還要幫忙把紙人給送過去,搞的好像是我的錯一樣。
不過我一想還是算了,我一個大男人就不計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