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虛無大陣外，再次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以至於一片喊殺，炫彩奪目的光芒四射。
不用看，這當然是十萬陌殺戰士對霍東來以及諸天王和帝尊發起的瘋狂進攻。
透過虛無大陣看到這一幕，牧永頓時急了。
“江辰，算我求求你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江辰擺手打斷。
“牧永兄，我敬重你的人品，但你的籌碼太低了。”江辰緊盯着牧永，一字一字的道：“更何況，即便是我想做這個交易，也不是跟你，而是你爹。”
這話一出，牧永猶如五雷轟頂，一下子癱坐在綻放的聖蓮上。
直到現在，他才認清自己在諸天萬界的地位，認清了自己。
什麼道選之子，地位尊崇的清虛少主，什麼四十九重天的天之驕子，諸天萬界第一奇才，隨着江辰的出現，不過都是笑話。
如果說曾經的牧永，還有着盲目驕傲的資本，那麼在本源世界與江辰一戰後，已經消弭了大半。
至於剩下的一半驕傲鬥志，也在剛纔的一幕幕中，被徹底擊碎。
他把江辰當成對手，無奈人家早已超越對手的高度，猶如浩瀚無邊的寰宇，讓他望塵莫及，連做對手的資格都沒有了。
精氣神徹底被掏空，驕傲的靈魂徹底被碾碎，讓這尊崇實力爲尊，光明磊落的武癡，信仰徹底坍塌。
看着牧永，鍾靈，魔神，林霄都沒吭聲，但他們幾乎不約而同的在腦子裏迴盪着一句話——英雄末路，悲乎哀哉！
江辰則是轉過身，一揮手中的陌殺神令，立刻讓虛無大陣外的十萬陌殺戰士，迅速變換成八個不同方陣，不僅將霍東來等強者盡數包圍，而且隨着八個方陣的急速旋轉，一個恐怖至極的紫光大陣，赫然出現。
“不好，是混元河洛大陣。”深陷紫光大陣中的霍東來，突然失聲驚叫。
其他的天王和帝尊們，也在一瞬間慌了神，紛紛朝着四周急速衝去。
然而，當他們衝擊到紫光大陣的陣壁時，無一例外被旋轉的八個方陣陣壁，急速彈飛回來，並且個個受傷。
“怎麼辦，趕緊求援啊。”
“霍聖尊，你可是我們的領頭者，你總不能看我們全都折損在此地吧？”
“這玄牝之門可是我們帝君的空間，死在這裏面，也太窩囊了。”
“我修煉了無數歲月，好不容易纔到如此境界，我可不想這樣死。”
“幻覺，我眼前出現幻覺了。”
“混元疾風，小心……啊！”
隨着紫光大陣中的慘叫和怒吼，立時陷入了一片狂風呼嘯，兵器肆掠，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氣瀰漫的慘烈煉獄中。
霎時間，慘叫聲，咒罵聲，怒吼聲，哀嚎聲和哭泣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這恐怖的景象，即便是身在虛無大陣中的鐘靈，魔神和林霄三人，也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而此刻的江辰，卻是一抖長袍，在綻放的聖蓮上坐下，一揮手間，眼前出現了一方巨大的方桌。
“師尊，你的酒呢，恩賜點吧。”江辰忽然笑道：“這看戲沒酒沒肉，怎麼會有氣氛？”
鍾靈和魔神卻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立刻走到江辰的左右兩側站下。
“江兄，這就完事兒了？”魔神不滿的問道：“也太便宜這羣僞君子了吧？”
“早着呢。”江辰往嘴裏灌下一口混沌醇：“以他們的實力，在這混元河洛大陣中堅持幾個紀更元沒問題。”
聞言，鍾靈皺起黛眉：“本主，要殺就一勞永逸解決了吧，要是拖幾個紀更元，恐怕對我們不利。”
江辰扭頭看了她一眼，笑着問道：“你是怕我和清虛的靈魂契約過期，他重新掌控玄牝之門？”
“事實上他可以。”鍾靈提醒道。
江辰淡然一笑，看向魔神和林霄：“你們也這麼認爲？”
林霄和魔神面面相覷，然後同時笑了。
“就算清虛老兒重掌玄牝之門也無所謂。”魔神梗着脖子冷哼道：“他降下的浩劫，我們不怕，經過上一次的大戰，他也未必敢再進來，氣數已盡。”
林霄則是淡然一笑：“現在玄牝之門的各種氣級和能量，已被我們吸收完了，縱然玄牝之門有再生之力，也得等百十個紀更元。”
說着，他擡起頭看向江辰：“在玄牝之門的力量氣級未能再生或者充足的情況下，清虛道帝掌控玄牝之門的意義並不大。”
“反之，我們則可依託玄牝之門繼續增強自己的實力，同時清虛道帝還送來了這麼大的厚禮，咱們可不能浪費。”
聽了這一席話，江辰哈哈一笑：“還是師尊看得更透徹，但我更想知道，什麼叫無極歸元道會。”
這話一出，鍾靈三人再次一愣。
他們三個雖然地位尊崇，實力超然，對四十九重天的瞭解也不是那麼具體。
即便是像鍾靈這樣的創世神生靈格，對於後天世界無極大道遁去後的事情，也不是完全掌控。
於是，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一側，癱坐在蓮花上的牧永。
江辰一揮手間，一彈混沌醇漂浮到牧永面前。
此刻的牧永，才緩緩從一臉死灰中回過神。
“牧永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你告訴我強者要有風度。”江辰一字一字的道：“現在，我也送你一句話，失敗者也要有失敗者的風度。”
牧永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抓起面前漂浮的混沌醇，呼哧一聲站了起來。
揭開酒罈蓋，他咕嚕咕嚕往嘴裏灌着，彷彿這一刻，他要以酒發泄心中的所有悲憤，無奈，委屈和屈辱。
整整一罈混沌醇下肚，他這才醉意朦朧的看向江辰：“我沒有失敗，確切的說，是連失敗的資格都沒有！”
江辰啪的一聲，將手中的酒罈砸在方桌上。
“如果你非要這樣，那我對你最起碼的尊重，也將徹底失去。”
搖搖晃晃的牧永，苦澀的一笑：“不用繞圈子，想問什麼你就問吧，我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