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嚇了一跳,“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他聲音急切,林城在書房裏聽着,也顧不得再詛咒秦稷那狼崽子了,忙大步走了出來,“珠珠怎麼了”
“外祖父”阮婧姝看着關心自己的老人,他依舊神采奕奕,可仔細看卻能看到鬢邊的白髮。
外祖父老了。
阮婧姝眼眶發紅,可爲了不叫對方擔心,她使勁眨了眨眼睛,不叫自己落下淚來。
林城見她這樣自是心疼,忙將人叫進了書房。
“外祖父,我不嫁了”阮婧姝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
“不嫁了”林城蹙眉,“那狼崽子惹你生氣了”
狼崽子
阮婧姝遲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不由得有些好笑,“外祖父哪有這麼背後罵人的。”
林城哼了一聲。
就這都護着,還不嫁了
“那你說說是爲何事”林城大刀闊斧的坐在椅子上,“那狼崽子都對外宣稱你是他準王妃了,這般先斬後奏實在可惡”
阮婧姝吶吶不敢言語。
林城看她瑟縮的小模樣,不由得心軟,“行了珠珠,你安安心心的待在府裏,你的終身大事外祖父心裏有數。”
他對長女的唯一骨血,是真的疼到了骨子裏。
那狼崽子以爲先斬後奏就能叫他屈服美得他
他捧在掌心這麼多年的珍寶,如何肯輕易叫他摘了去哪怕寶貝孫女真的非他不可,他也得狠狠的挫一挫那狼崽子的銳氣。
林城恨恨的在心裏想着要怎麼折騰秦稷,偏傍晚的時候,正主就堂而皇之的登門了。
“守門的老將以前在戰場見過王爺,是以認識,也不敢將人攔在外面,已經請進門了”管家裝作沒看見老將軍不悅的表情,提議道:“您是不是該親迎一下”
林城砰的一聲擱下茶杯。
“迎什麼迎,白日裏的事情我還沒去找他算賬。”
“再如何他也是王爺之尊,若不親迎怪罪下來可是大不敬之罪”管家愁苦着一張老臉。
“我倒是巴不得他怪罪”林城哼了一聲,那狼崽子一向眼睛長在頭頂上,何曾將他放在眼裏過,眼下想娶他孫女了倒是成日在他面前裝模作樣,做出一副禮讓謙恭的樣子來。
他看着都替他累。
老將軍坐着不動,管家無法,只能自己疾步走出去迎接,想着好歹自己要在平王面前替自家老爺美言幾句纔是。
秦稷將侍衛都留在了門房處,只帶着玄一進了府,他在前面閒庭闊步的走着,偶爾看向道路兩旁的風景,想着小姑娘小時候或許在那裏玩過。
玄一則抱着一個黑色的匣子,安靜得跟在身後。
走到一處假山的時候,秦稷驀地止住腳步,擡手摸了摸光滑的石壁。
管家剛好趕到,正要跪地行禮就聽秦稷語氣淡淡的說免了,還開口讚道,“這處假山倒是有趣。”
“回王爺話,這是將軍專門請人給姑娘建的假山,姑娘有陣子最愛在這處遊玩了”管家恭恭敬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