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觀裏沒啥喫的,只有地瓜,拿這個填填肚子吧,哎...哎...你幹什麼,別...別喫...趕快給我扔了”
金魚看着她手裏抓着一隻老鼠,正要往嘴裏送,立刻阻止。
身體一晃,快速來到白仙兒旁邊,拎起來就扔的遠遠的。
白仙兒頓時就怒了,鼓着小嘴“幹什麼,我餓了,喫飯不行啊”
“喫東西可以,但是,按照人的標準來,諾,給你”
她先是不滿,隨後鼻子一抽,一股濃郁的地瓜香味兒,眼睛瞬間就亮了。
“嗯嗯,好香”死死鎖定在金魚的手上,焦急道:“給我,快給我”
“小心燙,記得剝皮”
“嘶嘶......”
“......”
金魚看着她燙的手來回顛倒,卻捨不得放到一邊,邊吹氣邊狼吞虎嚥,發出幸福的嗚嗚聲。
白仙兒眼睛彎彎,感覺自己有點小幸福。
長這麼大,還沒喫過這麼好喫的東西。
甜甜的,軟軟的,還很香。
金魚看她高興的耳朵一抖一抖,忍不住問道:“你平常都喫什麼不過一個地瓜讓你興奮成這樣”
“平常啊”白仙兒擡起頭思考了一下,皺着眉“野兔、小鳥、蜥蜴、老鼠、蚯蚓......”
“嘔.....”
金魚前面聽着覺得還很正常,可是後面的東西,讓他忍不住犯惡心。
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先前喫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哦,對了,還有魚,金魚、黃花魚、草魚....最好吃了”
“停停停,你先別說,我再吐一會兒”
金魚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吐了半刻鐘纔回來,將吐得東西打掃了一遍。
臉色蒼白的說道:“仙兒,你都化形了,以後要學人類飲食的標準,知道嗎”
“爲什麼我覺得那些東西也挺美味的”
“......”
白仙兒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脣,彷彿想到什麼好喫的東西一樣。
金魚打了一個寒顫,想到日後小狐狸生吞老鼠、蚯蚓之類的東西,立即板起臉來。
語重心長道:“仙兒,地瓜好不好喫”
“好喫”
“那你答應我以後再也像以前那樣進食,我答應天天給你烤地瓜”
白仙兒眼睛亮了一下,但是還有些猶豫“可是......”
“人類還有很多好喫的東西,明天我帶你上街去”
“比地瓜還好喫”
“對,好喫一百倍”
“那我答應”
金魚感覺自己在哄騙五六歲的小孩子,這小狐狸太沒心沒肺了。
或者說太單純,一點兒喫的,就能讓她放棄多年的飲食習性。
若是有人把她賣了,都會替別人數錢。
不過這樣也恰好隨了金魚的心意。
茹毛飲血的日子,那不是人過的,總不能越活越回去了吧。
第二天,在山下一陣陣雞叫響起的時候。
金魚早早從牀上爬起,一番洗漱,敲響小狐狸的房門。
“起牀、起牀,出來打掃小魔觀”
“哈......不要,仙兒還要睡覺”
小狐狸打着哈欠,在屋裏不滿的回道。
金魚眉毛一挑,心想我是讓你回來幹活的,還能偷懶不成
白仙兒第一次住這麼溫暖柔軟的地方,平常在野外哪有這樣的待遇。
根本不想離開這個叫牀的地方。
金魚二話不說,一腳踹開房門,拎着她走了出去,在其不滿的嘟囔和激勵反抗下,提出條件
“你還想不想上街喫好喫的東西”
“讓我再睡會兒,長這麼大,沒碰過那麼溫暖的窩”
“......”
金魚滿頭黑線,這是窩嗎這是牀
讓小狐狸這麼一說,他都感覺自己的牀也是一個窩,一個魚窩。
冷着臉,叫起不情不願半夜回來的老魔頭。
也不給他們商量的機會,直接下達命令“咱們今天上街,買點喫喝用品,順便給小狐狸做件衣服,穿個肚兜太不像話”
“嘿嘿,我覺得就挺好,小魚啊,你不能按照你的要求來”老魔頭奸笑,眼睛亂瞟。
“你是覺得人什麼都不穿,纔是最好的吧”
“對嘍,就是這個意思”
“......”
白仙兒也是不滿“我覺得挺好丫,我不換”
金魚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他覺得自己不能對這丫頭太好。
於是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金魚先是給她套上自己穿過的小道袍,又將尾巴和耳朵用神力隱藏好。
遠遠看去,白仙兒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小道童。
“出發”
金魚一副老大哥的派頭,左邊牽着百無聊賴的老魔頭,右邊抓着四處張望的小狐狸白仙兒。
一個是怕不走,另一個是怕跑沒影兒。
他有一種老媽子的感覺。
也幸好從小基本上都是獨立自主完成自己的事情,若是靠着老魔頭那懶到天際的性子,他怕會被餓死。
他們達到小魔山下面的梨花村,先找到週記布店。
“周裁縫,做兩套衣服,就按照我這個身高來就行,女式的”
“是小魚道長啊,來來來,在這挑些花樣兒”
小魔觀就兩個道士,所以村子裏基本都認識。
金魚一把將小狐狸推到前面,指着面前的布匹“挑吧,看你喜歡的”
白仙兒看着面前花花綠綠的一大片布匹。
小手摸了摸,很光滑。
顏色,很鮮豔,她感覺都好看。
於是手一劃拉,豪氣的開口“我都喜歡,都要了”
金魚眼角抽搐,老魔頭嘿嘿笑着。
周裁縫面露難色:“這個....這個...這位小道長,所有的布料都用,那不是做衣服,那是在做染坊啊”
“染坊那是什麼東西,也是這種花花綠綠的東西嗎”
“......”
周裁縫苦澀的看向金魚。
金魚拍着額頭,“別管那麼多了,一件粉色,一件青色,布料用最好,大小跟我差不多,上次你量過了,看着做就行”
“好嘞,後天來拿就行”
周裁縫鬆了口氣,那位女道童的要求,有些太離譜。
金魚一邊付定金,周裁縫一邊問道:“小魚道長,這位是新來的”
“嗯,昨天剛到小魔觀”
周裁縫欲言又止,金魚看出他想說些什麼。
說道:“周裁縫說就是了,都不是外人”
周裁縫吸了幾口氣,下定決心
“聽她的語氣,還有那架勢,我覺得她會不會是哪家的小姐小魚道長,你們可不能拐賣孩童啊,這是犯法的”
金魚手一顫,臉色瞬間黑了。
老魔頭在一旁聽到此言,噗的噴出一口茶水,樂個不停。
“小魚啊,你被看成拐賣兒童的騙子了,哈哈”
“閉嘴,要拐賣,也是你這老貨才做的事兒,我這麼小,誰信”
“說不定是被逼迫的”周裁縫看看金魚,又看看老魔頭,小聲嘀咕。
老魔頭他們耳力驚人,一聽到此話。
老魔頭和金魚瞬間不幹了,眼珠子一瞪
“啥我能逼迫這小兔崽子”
“啥我能被這老不正經逼迫”
幾乎是同時開口,二人相互敵視,滿是不屑。
白仙兒在一邊有點發懵“你們在說什麼拐mai、逼po什麼意思,仙兒聽不懂”
金魚和老魔頭沒理她。
周裁縫懷疑的眼神更重了,已經悄悄靠近門口位置,準備關門。